“汉语言文学。”莫然漂亮的眼睛眨了下，长长睫毛遮住眼睑，一瞬间似乎眸子里璀璨的星光都暗淡了。
汉语言文学一直都被她拿来做幌子，不管是在剑桥还是在S大，至少现在她没有对人和盘托出的打算。
“我在牛津修法律。”颜宁拍拍手上的灰尘，低头的瞬间敛去面上一闪而过的微妙情绪。
看着这一书架的书籍，大概很容易猜到，加之这个小姑娘是顾燕回唯一的爱徒，可见资历不浅。
“嗯。”
两个学神的对话，简洁的就像在问晚饭吃了没有那样，可对话内容却是众人可望不可及的高度，最关键的是两个人都说了谎……
至于选修两门跨度很大的学科，大概是莫然心里的一根刺，选择汉语言文学是出于热爱，而基因学则是背负着责任。
她无可推卸的责任，甚至有时就像一座大山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而颜宁，一个侦查学专业的佼佼者，拿法律来做盾牌……
“其实，纪校长给我安排的单人间，但是我师傅非要把我换过来的，他还威逼利诱纪辞西给咱俩安排了一样的课。”
颜宁一脸傲娇的小表情，好像一个分享秘密给伙伴的小朋友，但说这话时她注意了莫然所有细微的表情变化，包括她眨眼的频率。
可这段话似乎故意在暴露些什么，顾燕回的有意为之该怎么解释？
“他这种身份来榆城是不是有任务在身？”
莫然状似不经意地问出来，她已经意识到了这是一场高手过招。
“没有，送我上学的。”
颜宁说着倒是想起了些什么，然后侧过身来，和莫然面对面，眸子里似乎闪着湛蓝色的光，碧洗的天空那般晶亮，让人心绪微动。
“我师傅只收我一个徒弟，不是因为我有多高的资质，他说我眼睛好看。好像一眼望进去会让人忘记很多烦恼，从前我不懂，直到遇到了你。”
这大概就是在校长办那一眼对视，莫然会把颜宁看作自己同类人的原因，眼神，它是不会说谎的。
莫然又想起了那人深沉的目光，他每次望着她眸子里的深意都浓得化不开，彷佛在透过她，看到了谁。
这种感觉，让莫然心里像是被小猫挠了一般痒，她迫不及待想走进他意识里，去触摸他心底的那道白月光。
可顾燕回的心理防线太过坚强，她每每试图靠近都会失败。
面前这女孩儿，让莫然有了跃跃欲试的冲动。
“是嘛。”莫然这句话语气忽然放得缓慢，然后一个响指打在颜宁耳边，一缕带着琥珀木香的微风卷起来颜宁鬓边的发丝。
对面的小姑娘微愣了下，眼神里有些不知所措的迷茫。
“你好好看着我的眼睛。”这人眉眼弯弯的，眉目里染上了一层柔和，舒缓的话语一字一句悄然传入了颜宁的耳朵。
颜家小公主一瞬间陷入恍惚之中……
“三、二、一。”莫然在心里倒数了三下，然后脆生生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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