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绫的圆眼睛滴溜溜地转着，说道：“科主任住下啦。他喝得醉醺醺的......您不知道吧?是护士长、我、还有卢凤，把醉醺醺的科主任送到办公室的呀，就是您隔壁的房间。”
正如所预料的那样，米泽那一夜住在了胡信义隔壁的办公室。
当天晚上，胡信义往医院打电话，找张绫。
“不过，院长，跟您一块儿走，让医院的人看见的话，要怀疑我的呀。”张绫在电话中说。
“让人怀疑不好吗?就让他们怀疑好了。”
“您开玩笑吧!”张绫说，但声音似乎是欢快的。
胡信义把张绫带到了酒馆。张绫似乎是第一次来，东张西望地看着周围。两人坐在节目表演台旁边的情侣席上。服务员拿来了啤酒。
“你喝吧!前几天祝贺会时，见到了你的本事。”
“您瞎说，我没喝多少。”她笑说。
胡信义开着玩笑，用温柔的谈话使张绫的情绪与这里的气氛融合起来。胡信义两三次把手搭在她的肩上，都被她甩开了；但跳过一个舞之后，啤酒的醉意便使她的面颊红起来，不知不觉地就把沉重的身体托付给胡信义的胳膊了。
“祝贺会那天夜里，米泽科主任那家伙好像住在医院里了。那天夜里不是科主任值班?”
“科主任醉得一塌糊涂哇!我和护士长和卢凤，把他送到了办公室。沉极了!”
两人又坐了一会儿，便走出了酒馆。
刚要穿小巷时，张绫用力叉开双腿，站住了。“院长，到哪儿去?”
小巷的中间有旅馆的霓虹灯在闪烁。
“药房的贾娜大夫要责备我，而且对吉妙铃也不好。”张绫用僵硬的声音说。
胡信义一直搂着张绫有弹力的身体，他说：“没关系的，她们不会知道的。”
张绫没有吭声。
“就是知道了也没什么关系。我们好是我们的事。”胡信义又说。接着他又搂着张绫向前走。
张绫没有再拒绝，跟随他走进了旅馆。
那一夜，胡信义得到了张绫青春充满活力的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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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信义在医院外面给吉妙铃打电话。吉妙铃回答，她今天夜里值班，不能出来。夜班从凌晨零点到上午8点。胡信义说要给她买手提包。吉妙铃沉默一会儿以后，答应了。
“那样的话，只能出去两三个小时呀。”
吉妙铃指定的会面地点，是“镜子”咖啡馆。据她说，该店二楼有单间，在那里等着。胡信义经常利用旅馆，从来没有进入过那样的场所。
单间是六七平方米的小房间，屋里有一个小桌子，两边各有一个沙发。
“把这个小桌子放倒，卸下沙发靠背，并排摆在放倒的小桌子上，就变成一张床了。您要是累了，请躺下休息吧。”咖啡馆的女招待把胡信义引到屋里，对胡信义说道。
恐怕那些没钱的青年男女就在这种地方完事的吧?胡信义想到吉妙铃竟然知道这种地方，直想咂嘴。
暖气很足，屋里暖和极了。胡信义脱掉上衣，躺在临时搭成的床上，等待着吉妙铃。从楼下传来轻松的音乐。在令人气闷的医院里过上一天，如今委身于都会之夜的气氛，便感到轻松愉快。
但胡信义现在与其说是轻松，不如说连说话、动作、思考都嫌麻烦，全身上下被一种懒洋洋的倦怠感所支配。而且，今晚必须对吉妙铃实行某种策略。过了将近半个小时左右，吉妙铃由女招待引导着走了进来。
“为什么要在这种地方等着见面?”胡信义看着吉妙铃问。
“这里呀，暖和，您不会感冒啊!而且，谁也看不见。”
“以前来过吗?”
吉妙铃点点头，然后拿过火柴，点着了香烟。吉妙铃有点发暗的脸颊红了起来，细眼的深处仿佛点着了小火似的闪光。
吉妙铃看了看手表，说：“已经过9点啦。今天11点以前非回去不可。刚要出来，护士长就絮絮叨叨说些让人讨厌的话。唉!护士这行，我也不想干了。”吉妙铃说着，烟灰乱七八糟地落在地板上了。
在医院里，吉妙铃工作时不太说话，沉默不语地干活。既不特别怠工，也不十分热心。她是一个平凡的护士。如果没有宝石一般的肌肤和神秘莫测的眼睛，胡信义肯定不会看上她的。
胡信义眼前的墙壁上有一个小镜框。画上画的是一个裸-体女人。她的脸无精打采地往后仰，握着手指，表情是恍惚。这幅画所画的，显然就是女人的那个瞬间。
吉妙铃突然把手放在胡信义的肩上，并把脸贴过来。当胡信义发现吉妙铃的手伸进大腿间时，不禁愕然。
“这种地方，也是干这个的。”吉妙铃说道，又敏捷地看了看手表。
这时，胡信义才明白吉妙铃为什么让他在这种地方等着了。无非就是为了迅速了结和胡信义的情事。吉妙铃今天肯定是不想出来，听说能给她买手提包才出来的。
于是，她打算简单地尽到对胡信义的义务。
但胡信不想在这种地方匆匆办那事。
最近，在信义医院旁边的小客店里，发生了一起杀人事件：一个男人和一个妓女投宿，男人被女人杀害了。男人是普通的公司职员。女人不久被捕。据女人自白，那个男人给钱时，我发现他带着3万块钱，便与情夫合谋杀死了他。男人的尸体运到信义医院时，胡信义看见了。他日后在报纸的报道里看到了女人的自白，心想：愚蠢的家伙!这当然是指那个被杀的男人。然而，那个男人和胡信义又有多少差异呢?
“在这种地方不行。到旅馆去!”胡信义说，想要离开缠住不放的吉妙铃的身体。
胡信义说“先买手提包”，吉妙铃才打消了念头，离开了胡信义的身体。
胡信义把吉妙铃带到妇女服饰店，给她买了一个1000多块钱的提包。付钱时，胡信义故意在吉妙铃面前打开钱包，里面装着三十几张100元的钞票。吉妙铃不会没看见。她高高兴兴地把手提包抱在怀里。一走出店门便挽起胡信义胳膊。走在大街上，吉妙铃的眼睛不断地瞟着妇女服饰店的橱窗。吉妙铃和胡信义今天晚上都没有热情。两人怀着各自不同的心情，完成了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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