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安？还是别的....”
落合健一眯着眼，面容更显阴沉，寺岛雅人的事，出乎了他的意料。
被闹得，连眼前最爱的鱼肉瞧着都觉得厌烦。
寺岛雅人离开了，他这个最中意的下属，并没有说是谁告诉他的。
可到底是跟在自己身边十八年的下属，他的能力如何，落合健一心里有数，是断然不可能查到他资金问题的。
定是有旁人在借他之手对付自己，公安部的那些人可能性最高，其次就是别的党派领袖。
但这之中能煽动寺岛雅人的，屈指可数，而且寺岛雅人深受他理念洗礼，是坚定的改制派。
除了他这里，他还能去什么地方实现理想？
思来想去，果然，还是公安部的嫌疑最大。
公安部大概是想要借助他，找出他犯罪的证据。
寺岛则是要借助公安部的力量扳倒他，接手合众党。
对于自己这个最中意的下属，落合健一看的很清楚，他有这个野心，也有这个能力。
“但太急了啊，我可还没老的不能动呢。”
深夜，落合健一侧卧在榻榻米上，睁着半边眼皮，想着如何处置寺岛雅人，毫无睡意。
凌晨，起居室外忽然响起脚步声，落合健一眼神一凝，他缓慢起身戒备，压低脚步走向卧室内供奉的正宗刀。
他的政治生涯里，不缺暗杀。
久而久之也练了些本事，警惕性跟着水涨船高，若是睡着了那没办法，可这夜深人静，他又恰好无心睡眠，想害他，得问过他珍藏的名刀同不同意。
那脚步声停在移门外，落合健一握着正宗刀，缓缓拔出刀来。
僵持了半分钟，可门外依旧毫无动静，好似那脚步声只是他的幻觉。
“谁在外面！”
落合健一按捺不住开口问道。
屋外还是一片寂静，难道真的是幻听了？他静步上前就要开门，忽然，一个低沉的男子声音隔着移门传来。
“落合健一？”
落合健一浑身一颤，一个黑洞洞的枪口已经捅穿了薄弱的移门正对着他脑门。
他紧握着正宗刀不敢乱动，“你是谁？”
“你被公安盯上了，我们可以帮你。”
落合健一眼神微变，“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我们可以帮你解决一些不方便解决的问题。”
这下落合健一更懵了，“你们是杀手？可我没想杀的人，你们找错人了。”
他心底纳闷，这年头杀手都这样揽活的吗？而且，他是怎么知道自己被公安盯上的？
难道是寺岛设下的陷阱？想要试探他有没有动杀意，或是抓住他的把柄？
门外的人没有回应，那枪口不知什么时候也缩了回去。
落合健一等待许久都没听见离开的脚步声，又等了一会儿，还是没有动静。
他忍不住猛然拉开移门，可眼前是空荡荡的走廊，乌云移开，月光透进来，许多暗处也被照亮，还是不见人影。
落合健一拉上门，望着那个洞口，眼神变幻不定，等到躺下，也不知是想通了什么，嘴角渐渐上扬，直到忍不住笑出声。
离开了落合宅邸，茂木春晖擦了擦额头上不存在的汗渍，摸出手机给那个本再不想见到的怪物打去电话。
事情他做完了，那个落合健一不是个善茬，没试探出虚实。
但说实话，就这两句话能试探出什么？他也不清楚，也不敢问，只想赶紧交差走人。
本来都想着可能还会被指使去做别的事，结果那人就“嗯”了一声便挂断了。
“奇了怪了。”
这事难道不是很重要吗？结果就这反应？茂木春晖看不懂，索性不去想它，任务结束了，这是好事。
月亮转走，跳出太阳，刚吃完早餐，落合健一就联络了寺岛雅人，让他赶紧过来，一些事，是得跟他说明白了。
还是那起居室，寺岛雅人一坐下，落合健一便直言道：“昨夜你离开后，我被人袭击了。”
“什么！”
寺岛雅人脸色一变，紧张地盯着落合健一，“落合领袖您没出什么事吧？”
落合健一眯着眼笑道：“没有，他只是恐吓我一番便离开了，那人不是你叫来的吧？”
一听没出事，寺岛雅人紧张的心情平复下来，他推了推眼镜没回答，转而问道：“您说的证据呢，能够证明您清白的证据，或是能够指明资金来源的证据。”
落合健一答非所问道：“他拔了枪，不是普通人，我怀疑是公安部的人，他们在试探我们。”
寺岛雅人皱着眉不说话。
“你应当知道，我们要实现的理想会得罪多少人，公安部里可不缺要我们命的人。现在社会上，对剿灭恐怖组织的呼声也很高，说不得他们会借着这股风，给我们贴上标签。就是除不掉我们，也得让我们的名声彻底坏掉，或是内部乱起来。”
落合健一说道：“我知道资金来源不明的事，让你感到不安，或是看见了扳倒我的机会，但扳倒了我，你就确定能实现改制？”
寺岛雅人还是不说话。
“你是我最中意的下属，这样，我可以立即宣布，你就是我的接班人。”
寺岛雅人眉头越皱越深，他不解道：“您真的跟那个组织没关系。”
“对，但接下来就不好说了。”
见他有动摇的迹象，落合健一连忙说道：“我的时间不多了，尤其是公安部的人盯上我之后，刚刚的话，可不是危言耸听，那是极有可能发生的事。”
“你别不信，随着恐怖组织的事越来越被重视，公安那边的行动迟早会暴露，那时就算他们不打算给我们贴标签，那些与我们不同路的人，也会构陷我们。”
落合健一笑道：“政治就是这么肮脏的玩意，但他们终究是要慢我一步了。”
寺岛雅人神情动容，“您打算怎么做？”
“昨夜的事给我提了个醒，你怀疑我与那恐怖组织有联系，这是错的，但其他人呢？”落合健一笑容诡异，“对比他们的嫌疑，我这资金问题，只能算是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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