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7章
自曝其短
人皇站在那，目光有些深邃，带着回忆道：“寡人从祖父手中接任人皇，那时候心想终于大施拳脚了, 带领人族再次辉煌，甚至幻想过……超越历代人皇，成为一代明君。
可是，未曾想到刚坐上人皇之位，天下动乱，楚籍乘势而起, 楚籍不修道法，只修气血, 留下楚之神勇，千古无二的美名。
在楚籍的光芒下，寡人似乎那么不起眼，天下只知楚籍，却不知人皇。
甚至，天下诸侯慢慢有着一个共识，人皇之位最终要禅让给楚籍。”
许无舟对这段历史没有直观的感受，但是其他人却都经历过。那个时代就是楚王一个人的时代，他打开另外一道门，世人这才知道原来只修气血也能旷世逆天。
他更是打造了一支举世无双的楚王军，单以气血压盖天下，天下莫敢与之争雄。
只是，众人不知道人皇为什么突然说这些。
“后来，楚籍在许宝宝的算计下, 最终饮恨离场，或许是离开三万州，或许是死了。但楚籍的阴影总算在三万州消失了。”
众人听人皇如此说, 忍不住看了一眼许无舟, 许宝宝是许无舟的父亲。某种意义上说，是许宝宝毁掉了楚籍。
“楚籍退场，寡人原本以为，这终于会是寡人的时代了。故而寡人亲率大军，前往招揽楚王军。得楚王军，那寡人人皇之位稳若泰山，天下莫敢不从，寡人可大施拳脚。
只是没有想到，寡人大军一触即溃，要不是靠着人皇的身份，怕也被楚王军给斩了。
呵呵，楚王军当着寡人这位人皇的面，直接宣告：云州不可轻入，擅入者死。
这一次后，寡人这位人皇就成为一个笑柄。在天下，越发的没有威望了。天下各方，对寡人也是阴奉阳违了，除了朝歌, 天下各州愿意受我节制越来越少了。”
这些大家都知道的过往从人皇口中说出来，众人神情莫名。因为这种打脸的话, 人皇自己说多没颜面。
“是不是觉得寡人自曝其短很没脸？呵呵, 寡人什么时候有过脸？一直想要争脸。故而努力的想要成圣，成为天下第一尊圣人。
可是，未曾想到即使成为圣人，也不是这天下第一尊圣人了。谁能想到一直让人看不起的莫道仙，居然是圣人。呵呵，筹划这么多年，甚至现在都还被人骂昏君罪人，最后发现又是一个笑话。
似乎，从坐上人皇位开始，一直是别人眼中的笑话。
比如，成为圣人后，连许无舟你都能随意的欺辱寡人，人皇和圣人啊，似乎没有一点牌面。”
许无舟眯着眼睛看着人皇，不知道人皇说这些到底是想干什么。但他如此反常的行为，许无舟却无比凝重，故而他很中规中矩的回了一句：“不过就是得道多助失道寡助罢了。”
人皇笑了笑，也不理会许无舟的话，又看向慕蒹葭：“你又证道成圣，寡人这费尽心思成就圣人，更显得是一个笑话了。”
慕蒹葭看着人皇道：“人族以后会出现更多的圣人的。”
人皇道：“或许吧，不过这应该也要感谢寡人。要不是寡人让人魔两族大陆合二为一，圣人难出啊。这么算起来，寡人对人族的贡献也不小。”
慕蒹葭看着人皇道：“你已成圣，有些事你不会一点察觉都没有。比如，人魔两族大陆相融后，我人族先圣庇护三万州的屏障，似乎也在变化。这种变化，现在看似没问题。但谁也不知道会变化到什么地步，假如是往坏的一面发展，这屏障直接毁了，那你就是万古罪人。”
人皇笑道：“只要寡人成为祖皇，那一切都迎刃而解。”
魔后却摇摇头道：“你没有机会成为祖皇，你的心性就注定成不了祖皇。”
人皇说道：“你和莫道仙确实有资格说这句话，只不过人如何知道自己的未来？更别说看到别人的未来。”
魔后不再说话。
人皇目光看向许无舟道：“确实是没有想到，当年你初入朝歌时。寡人没有把你放在心上，只有你道宗传人的身份让寡人觉得可以做棋子，所以随便赐婚仙阁圣女让你们两宗纠缠不断，争端不断。
可是没有想到，这世上让人不在意的人，总是能作出让人意想不到的事。
其实，寡人在等待魔皇来杀我。可是未曾想到，却被你杀了。”
许无舟听着这句话，轻笑了一声道：“魔皇一位圣人入我三万州，他要是做点什么，我人族将死多少人？何况……魔皇成圣，你却未曾成圣。你能杀的了他吗？还是故意说这些话来找回一些自己的颜面？”
人皇想了想道：“总有些手段，魔皇就算是圣人，他敢来杀寡人，那他成为寡人养分的几率就有六成。”
众人听着这句话，都意外的看着人皇，他还有这样的筹谋？
不过，更多人觉得是许无舟说的对，他更多的是找回自己的颜面，故意说这样一句话掩盖自己的失败。
许无舟笑了笑道：“就当我信了吧，但是那又如何？放任异族入我疆土，这不该是人族共主能做的事。”
人皇点点头道：“是啊！所以你现在金身无敌，而寡人声名狼藉。”
许无舟看着人皇，说道：“你想表露什么呢？”
人皇叹息道：“以前感叹，这天地既生楚籍又何必生我。那时候绝望过一段时间，同时也是那时候开始，寡人越发的低调，连朝歌的朝会都不愿意出息，很多时候都躲在人皇宫中。一晃这么多年过去了。这些天，倒是天天开朝会，突然觉得别有一番味道。”
见所有人都疑惑，不明白他话里面的意思。
人皇这时候继续道：“这朝会呢，开着也就是想要告诉大家一件事。可是呢，似乎所有人都当做寡人自娱自乐。”
人皇这时候，目光直视着许无舟，一字一句道：“寡人再没有存在感，也是人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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