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狼很努力地说完后停止了呼吸。
厉战飞难过地摘下帽子，哀悼这名长年卧底的英雄。
卧底与卧底之间都是单线联系的，孤狼一死，厉战飞根本不知道“深秋蝴蝶”是谁，只是从代号猜测，估计是个女的。
回去以后，他把情况汇报给了戴志军，后来他再也没有“深秋蝴蝶”的消息，没想到在这里出现了。
厉战飞再联想到死神说，还有鱼杆和钓鱼人，他揣测“深秋蝴蝶”或许就是鱼杆，也就是说，上级早就和“深秋蝴蝶”联系上了。
这也难怪，卧底与卧底之间虽然是单线联系的，但他们是有特殊的联络暗号的，因为卧底牺牲的可能性很大，一旦中间有一个卧底牺牲了，上一级和下一级就会失去联系，唯一能够接上头的就是暗号。
所幸孤狼临终前说了他和深秋蝴蝶的联络暗号，卧底的兄弟必定花费了不少精力才联系上“深秋蝴蝶”。
不过谁是她呢？
今天进入他房间的一共有两个女人，一个是叶红枣，另一个是来打扫清洁的酒店服务员。
难道是那个服务员？她趁给他的房间打扫清洁的时候，把纸条塞进了他包里？
不过厉战飞很快就觉得不对，因为酒店服务员是上午来打扫清洁的，他中午穿外套出去吃午饭的时候都没有发现包里有纸条。
吃了午饭回来，他把外套挂在衣帽架上，老板把叶红枣送来后，他跟叶红枣谈到下午想看看时间，发现手机还在外套包里，他去拿手机的时候也没有发现包里有纸条。
这么看来酒店服务员可以排除了，在这段时间进入他这间屋子的只有四个人，三个男人和叶红枣一个女人。
总不至于叶红枣就是“深秋蝴蝶”吧？
厉战飞回想了一下叶红枣这几天的表现，觉得她的确不可能是“深秋蝴蝶”。
那么，之前他以为“深秋蝴蝶”是女的就猜错了，他很可能是男的。
那这三个男人里面，谁又是“深秋蝴蝶”？
衣帽架就在进门的地方，三个人都从厉战飞的外套边经过，所以他根本猜不出来是谁塞的纸条。
不会是老板吧，如果我们的卧底已经到了老板这样的级别，那也太厉害了。
另外两个是老板的随从，厉战飞猜测，“深秋蝴蝶”是他们中间的一个！
他看着纸条上的字：“我会照顾叶红枣——深秋蝴蝶”，觉得“深秋蝴蝶”是在提醒他：任务要紧，不能因为叶红枣误了钓鱼计划的大事！
所以他应该下决心了，明天必须签约。
他不需要考虑什么转折，反正就算他不提出来，老板也会催着他签。
另一边，厉战飞迟迟不签约，老板已经熬不住了。
回到南德尔山庄，他对叶红枣说：“豆尖儿，你明天跟厉战飞走吧。”
叶红枣一脸委屈地看着他说：“你是要赶我走吗？”
“不是，”老板说：“我在跟厉战飞谈合作，他的要求就是要带你走。如果你不跟他走的话，他不跟我签约。”
叶红枣眨巴着眼睛说：“你不是当兵的吗？你跟他谈什么合作？”
“我们军队也要采购器材，有些器材军方没有，只能从民间采购。厉战飞手里现在有我们特别需要的一批军用器材，所以我希望签下来。”
“这样啊，”叶红枣愁眉苦脸地说：“可是我舍不得你……”
老板说：“舍不得我，你可以再回来。”
“咦？对哦！”叶红枣的眼睛亮了：“我怎么没有想到，我可以先答应他，等你们签了约，我再偷跑回来。”
老板点头：“豆尖儿，你很聪明。”
叶红枣嘻嘻笑起来：“行，那我明天就跟他说，我答应跟他走。”
次日，厉战飞打算跟叶红枣闲聊几句，象征性地劝一劝她，如果她还是不答应就算了，他坐等老板催他签约。
但没想到他刚一劝，她就答应了：“我跟你走。”
厉战飞不解：“你怎么忽然想通了？”
“你都劝我几天了，”叶红枣说：“如果我不跟你走，你也不离开，弄得老板都没办法上班挣钱，挺误事的。”
厉战飞说：“是老板让你跟我走的？”
“当然。”
厉战飞苦笑：“好吧，只要你愿意回去，跟叶玫做一个亲子鉴定，你就知道我有没有骗你了。”
“行。”叶红枣一口答应，说：“那我回去收拾一下，今天就走。”
她打开门出去了。
厉战飞看着她的背影，他心里很清楚，这一定是老板用的计。
老板骗叶红枣答应跟他走，等签约以后，或许在去机场的路上，他们又会把叶红枣抢回来。
合同是必须要签的，如果老板真的要把叶红枣抢回来，厉战飞也没有办法，毕竟现在他是一个人，又在异国他乡，人单势孤。
他只能寄希望于“深秋蝴蝶”，希望他能够保护好叶红枣。
老板进来问：“厉先生，没问题了吧？”
厉战飞不答反问：“你是怎么说服她的？”
“我告诉她，我在跟你谈合作，但前提是她跟你走。她为了我的生意，答应跟你离开。”
“看来，还是你有办法。”厉战飞隐含讥讽地说。
老板不以为意地笑笑，说：“那我们现在可以签约了吧？”
“等她把行李拿过来我就跟你签。”
虽然他几乎肯定今天带不走叶红枣，但也要做做样子。
老板笑道：“厉先生真是谨慎呀。”
他拿出合同说：“那厉先生先看看合同吧。”
厉战飞看了看，心里暗想，这合同一签，十八个亿就要马上汇过来，虽然他是为了完成任务才签这个合同，但这是他爷爷和父亲两代人的心血，他并不愿意这么慷慨的交给A集团的人挥霍。
他说：“合同没有问题，但是十八个亿我没办法一次性汇过来，因为我虽然现在是厉氏豪霆的总裁，但董事长是我父亲，超过八个亿的汇款，要我父亲亲笔签字。”
老板点头：“这一点我理解，那就分成三次汇款，你觉得如何？”
“行。”厉战飞本来也是这个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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