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想学剑？”
似曾相识的话。
张不凡微微惊讶。
这句话怎么这么熟悉？
对了。
曾经师父对自己也这样说过。
语气，口吻，一字不差。
不由自主，张不凡点了点头。
玄衣爽朗的笑了起来。
笑声回荡天地间，悠长昂扬，万物寂静，所有人心中升不起丝毫杂念。
这是何等的神威！
张不凡心中感慨。
上一次学剑时，还是无间界的数百年前。
已经好久，没有人跟自己说过这样的话了。
“动手之前，我得先问个清楚，免得被诟病滥杀无辜。”玄衣开口。
张不凡点头。
玄衣目视夜族强者，突然一挥衣袖，只见所有夜族强者头顶出现一团洁白的气团。
“这是什么？”张不凡问道，他眨着眼睛，心中猜测不断。
“这是他们的意！”玄衣说道。
“意？”
玄衣看向神王老者，“你，抬起头。”
神王老者感觉身上压力骤减，他颤颤巍巍抬头，对玄衣再叩首。
神王老者张了张嘴，本想说些软话求玄衣放过，这一刻却是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玄衣身影太强大了，他光是立在那，这天地间谁敢擅自开口，这是对玄衣的大不敬。
“我问你，你敢杀我吗？”玄衣说道。
“不敢。”
不由自主，神王老者感觉压在喉咙中的一块‘石头’突然撤去，他发出了声音。
“那你敢对我动手吗？”玄衣又问。
“绝对不敢！”神王老者诚惶诚恐。
开什么天地玩笑，对这位动手，他有一千，一万个脑袋都不够掉的。
突然，神王老者觉得气氛不对。
他猛地抬头。
这一刻他感觉玄衣在笑。
是错觉吗？
“你们呢？”玄衣又问。
神王老者意识到了什么！
他猛然看向周围，只见所有夜族强者头顶的白色‘意’变成了血红之色，这是杀意的体现。
他惊呼一声，抬头看去。
自己头顶的杀意也如有实质！
“为什么！？”神王老者不解。
对方高高在上，他和族人怎敢升起不满之意？
借他一万个胆子他也不敢！
这一定有所误会！
“是误会……”
神王老者刚想辩解，却发现自己已经说不出一个字来。
玄衣看向张不凡，“借把剑。”
夜离大眼发呆，这么强的人物竟然还要找别人借剑吗？
张不凡抬起手臂，天命剑出现在手掌中。
玄衣摇头，“你身上应该有一柄普通的剑，既然要传授，自然是越普通的剑效果越好。”
张不凡微微一怔，这位前辈怎么会知道自己储戒里的确有一柄普通的剑？
虽说疑惑，但张不凡还是将那柄剑取出。
出乎意料，玄衣并未拿走这柄剑，而是让张不凡自己握着，他开口，“你的剑已经达到剑义境界，在这般年纪来说，你很优秀。”
“不过……”
“只有剑义这样的程度，还不足以支撑你做许多事。”
张不凡沉思，他将玄衣的话反复揣摩，以图在剑道造诣上更进一步。
此前画面中玄衣一剑灭百万异族的画面历历在目，张不凡丝毫不怀疑玄衣的剑道实力。
一道神曦突然将张不凡笼罩，张不凡抬头，目光诧异。
玄衣道，“我将出剑，你仔细感受。”
感受？
“别走神！这是在给你开小灶，机会只有一次！”玄衣声音冷了几分。
这一刻，一股凌厉气势夺体而出，气势磅礴，击天万里！
所有酣战中的夜族强者纷纷停下，惊诧的看向气息出现的方向。
玄衣缓缓抬起手臂，张不凡的右臂不由自主的同步抬起！
法随同授！
神王老者瞳孔颤抖，他心脏狂跳，几欲脱离胸腔从嗓子眼蹦出！
这种程度的传授就算神王也不能做到！
法随同授可以将施展者自身的领悟毫无损耗的传授给受法者，只要不是蠢到极限，悟性低到离谱，都会从中学到精髓。若是绝世天才，至少能学到七八成的神韵！
但同样，法随同授对施展者消耗极大，实力不同所传授的程度也不一样，这等能力只有神皇级别才能使用！
而眼前那漂浮在空中的玄衣男子，其实力怕是远超神皇，这张不凡也是天赋异禀。
神王老者心中发苦，他连苦笑都做不到，目光在张不凡和玄衣身上来回扫过，突然，他愣住，心中似乎觉察到了什么。
“仔细感受！”
玄衣开口。
他一剑云扫而出。
张不凡只感觉手臂一颤，手中的剑就出去了！
看似一剑，却仿佛出了千万剑！
这……
这是……
剑义之上的境界！
来不及震惊，张不凡仔细感受这一剑带来的感觉。
于此同时，天地中数百名夜族强者头颅齐刷刷从空中掉落，鲜血喷涌，血溅苍穹，几百道身影同时坠下，场面无比震撼。
神王老者脑袋飞出去之际，他似乎明白了一切。
难道，之所以夜族强者头顶上会有杀意，是因为……
神王老者眼前一黑，他没有了意识。
可惜，纵使他悟性不错，但他再也没机会去探寻真相。
“学到了吗？”
玄衣‘收剑’，低头看向下方。
张不凡同样收剑，他感觉自己恢复了右臂的控制。
这种感觉太奇妙了。
那一剑，仿佛是自己出的！如此真切，甚至斩落数百名夜族强者头颅的手感都那么清晰，历历在目。
“还可以提一个问题。”玄衣平静开口。
张不凡回过神来，他连忙问道，“前辈，刚刚一瞬我感觉我的剑好像斩到了什么奇怪的东西，手感很怪，就像……一个人我斩了无数次，所以刚刚你到底出了多少剑？”
一个人斩了无数次，在场有数百名强者，这到底是多少剑？
说完张不凡自己都摇了摇头，这问题有些太没水平了，白白浪费了一个大好的机会。
“好问题！”
玄衣声音透着满意，“不用怀疑自己，你感受的没错，那一剑我不止斩了他们这个时空的本体，连过去和未来时空的他们一并斩了，所以你感受到我斩了他们无数次。”
“再简单来说……就是彻底意义上的抹杀！用我们的术语，就是祭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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