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青栀听到这里，好奇的问道：“你做研究了？”
“嗯！”华医生说道，“我和我的导师，做了研究……感觉那东西不太像是蛇，可能是传说中的蛟龙。当然，我没有对照的dna做参考。”
“那个蛟龙皮，实在是太过坚硬，他们耗费了好长时间也没用能够把它打开，最后，不得已采用了最下作的法子，就是直接破坏。”华医生低声说道了，“我那个时候，曾经想过劝阻，但是，我也好奇棺中古尸，你不知道，我那个时候就像中风着了魔一样，天天守着。”
“很正常的，我喜欢古董，如果碰到这样的场景，我也会天天想要打开棺材看看，里面有什么宝贝，再说，人都有猎奇的心态。”叶青栀笑道。
“对啊……”华医生轻轻的叹气，“蛟龙皮里面，还有一层什么皮，像是网纱一样——那东西，我不理解，我只是一个医生。”
“再然后，就是棺椁！”叶青栀听到这里，当即比划了一下，问道，“你说，外面是蛟龙皮，里面裹着一层纱，然后还有棺椁？也就是说——有四层？”
华医生诧异的看了她一眼，点头道：“你怎么知道？”
“这是天子葬礼。”叶青栀低声说道，“王侯顶多三层——奇怪，你说的那个墓葬，我怎么没有听说过？”
“你自然没有听说过，你听我说下去。”华医生继续说道，“那层纱还是比较好弄的，里面就是华丽的棺椁，一种黑漆漆的木头，但是，上面却有着金色纹路，很是好看，我那个时候，还天真的想，这东西，做成家具，哪怕不刷油漆，都是非常好看，做棺材，真浪费。”
这一次，叶青栀笑了一下子，她是学历史的，自然知道，别说古代那些王侯将相入殓用的棺木，就算一些富贵人家，所用的寿材，都是一等一的木料。
放在现在家具市场上，价值不菲。
华医生参与考古发掘的这个古墓，既然是四层棺椁，那是天子葬礼，所用寿材，自然是讲究之极。
“黑漆漆的棺椁里面，还有一具半透明的石棺，也不知道什么材料，石头看起来，细腻光滑，我感觉，有些像是玉，但是，我不敢肯定——和田玉似乎不透明啊。”华医生继续说道。
“要命的是，石棺并没有封死，几乎，没有费什么时间，就被直接打开了。”华医生低声说道，“他们既然请了我和我导师，自然就是希望能够研究古尸的，因此，保护措施很好。”
“我也有幸，第一时间目睹了千年古尸。”华医生再次说道。
“嗨，华医生，古尸长什么样子？”叶青栀挣扎着从床上做起来，一脸的好奇。
华医生闭上眼睛，努力的回想着……
过来好长一会子，她才低声说道：“那是一具男尸，看着只有二十岁左右。你说的没错，他穿着帝王服饰，头上戴着冠冕，黑色的长袍上，绣着龙纹……
“二十岁左右？”叶青栀有些狐疑，数千年的古尸啊，哪怕保存完好，开棺的时候，也断然不会轻易的分辨出年龄。
事实上，数千年的古尸，只怕连着骨头渣子都没有几根了……
“开棺的时候，难道尸体保存完好？”叶青栀好奇的问道。
“我看到他的时候，感觉像是活人……他脸上还带着红晕……”华医生低声说道。
“真好。”不知道为什么，叶青栀竟然有些羡慕，笑道，“既然这样，你应该开心啊？这不，如果开棺连着骨头渣子都捞不上手了，要你这个法医做什么？”
“对，我很开心。”华医生点头道，“我的导师也很开心。”
“你造吗？”华医生笑着，沉浸在往事的回忆中，“我和我导师，一起把他抱了出来，那个时候，我不知道我是不是错觉，我感觉……我感觉，他的身体还是温的，软软的，反正，那绝对不像是一具尸体。”
“那些考古学者们说，之所以如此，那是因为他身上有宝贝，应该就在口中。”华医生的脸色不太好看。
“他们粗鲁的扣他的嘴，说——可能他口中含有稀罕的宝石，他们差点就把他弄伤了。”华医生说到这里，有些恼恨。
“我把他们都轰走了。”华医生轻声说道，“他们怎么可以这么粗鲁的对待他？”
叶青栀有些茫然。
考古盗墓，事实上都差不多。
不外乎就是挖坟掘墓，发掘古董文物，至于古尸——那不重要，如果是保存好的尸体，还有一点研究价值。
对于考古学者来说，尸体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尸体的身份，年龄等等……
“他们没有找到宝石，就跟我和我导师说，晚上解剖尸体看看。”华医生低声说道。
“叶小姐，你懂吗？”华医生突然问道。
“我有些明白了，你大概是不想破坏尸体？”叶青栀愣然。
她是一个法医啊，对于尸体，不是司空见惯吗？
甚至，对于法医来说，看到尸体，不都是想要解剖看看嘛？
“你知道，古尸……是需要保存一下子。”华医生继续说道，“我的老师让我给他注射防腐液……我卷起他衣袖的时候，我感觉，他还活着，真的。”
“所以，他们想要解剖尸体，我就不同意，强烈反对，我说——数千年的古尸，能够保存这么完好，理应尊重，而不是破坏。”
“但是，他们都说，数千年的古尸，为什么能够保存这么完好，他身上一定有宝贝，不是在口中，就是在——”华医生说着，比划了一下子。
叶青栀是女孩子，闻言，俏脸微微一红，但她毕竟也是学历史的，自然明白。
古代那些王侯将相下葬，九窍之中，都有金玉，这不是什么稀奇事情。
“我的导师也同意解剖。”华医生继续说道，“我拦不住他们……”
“华医生，算了……”叶青栀摇摇头，突然之间，她突然有些明悟，为什么自古以来，盗墓都是重罪。
这不，翻尸倒骨，破坏别人遗体？
“叶小姐，你听我说下去。”华医生低声说道，“我心里很不痛快，跟我老师闹了老大的别扭，晚上，赌气睡下了，我做一个梦——我梦到他……醒了。”
“他？”叶青栀愣然，比划了一下子，问道，“你说——古尸？”
“对，他醒了，冲着我笑……”华医生继续说道，“第二天我醒来的时候，天在下雨，我也没有在意，因为实在不开心，不准备去看他们解剖了，但是，当我走到门口的时候，你知道吗？”
“知道什么？”叶青栀愣然问道。
“我发现，除了我居住的地方，整个考古基地，遍布蛛网，四处都陈旧的不成样子，似乎……似乎我睡了一觉而已，这地方已经过了数千年之久。房子已经倾斜、倒塌……”
“那天晚上，死了很多人……”
“据说，晚上下了一场暴雨……”
“他走了……”华医生低声说道。
“走了？”叶青栀听得莫名其妙，愣然问道，“华医生，你什么意思？”
“他……失踪了。”华医生低声说道，“我们考古队，死了九个人，这九个人，都是极力想要解刨古尸的人，不，我事后统计调查过，这九个人，都是曾经想要从古尸身上，寻找所谓的珠宝的人，他们动过他。”
“除此以外，就是我和我的导师，曾经碰过那具古尸……”
“这还不是最悲剧的。”华医生低声说道，“最悲剧的是，那些出土的文物，原本看着好端端的，但是，就在一场雨之后，它们都变了样子了，似乎——数千年的岁月痕迹，就在一瞬间完成，它们都化作齑粉，根本就没法子保存。”
“死了这么多人，珍贵的文物毁于一旦，嗯……加上‘价值连城’的古尸失踪——他们就是这么形容的。”华医生继续说道，“于是，报案了，警方介入调查。”
“我和我导师，都被列为了重点怀疑对象，因为我们也是接触过古尸的人。”华医生继续说道。
“我当时年轻，任性，根本不想配合他们调查，于是，我被关了三年之久。”华医生述说的时候，神色平静之极，似乎在诉说别人的事情。
“华医生……”叶青栀不知道，她为什么向自己这个——事实上算是陌生人，诉说这些。
这个，难道不是她的隐私吗？
华医生根本没有理会叶青栀，继续说下去：“后来，那个考古发掘背后投资的老板，把我保了出来，我就在这个医院，做了一个医生，我原本以为，我会一辈子就这么简简单单、浑浑噩噩的做下去，直到退休，老死……”
“没有人知道，我当初从他身上，提取了dna——叶小姐，你知道吗？”华医生有些讽刺的笑道，“他身上有一种奇怪的因子，或者，我听从你的建议，给他取个名字，叫做天子因子？你感觉如何？嗯，这个名字不够高大上啊？”
“要不，叫做应龙因子？这样高大上一点？”华医生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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