刹那间,空气仿佛凝滞,司郁的呼吸节奏与对方叠合。
抬手微遮面前的光线,
房间里残留的气息被新来的香味冲淡,
百合味在不远处蔓延开来。
那种香气混入熟悉的环境,
让人下意识放松警觉,
眉头不自觉舒展了些。
灯光在门口骤然亮起,一下驱散室内昏暗。
眼前瞬间多了道清晰的影子,
司郁视线顺着光源移动,停在近在咫尺的白发上。
她轻吐一口气。
视线仍没挪开,带着些难以察觉的不满:
“干什么,这么吓唬我。”
对方站定了,轻拍衣角,声音平稳响起:
“哪里有吓唬你,老板,我这次来是请罪的。”
语气里夹着某种小心。
听见“请罪”二字,司郁手指僵住,目光停在罂粟脸上,神色变得凌厉。
空气似乎沉重了几分,安静中只有灯泡微微的嗡鸣。
她显然不是在斥责罂粟,而是在脑海快速翻检,
想到燕裔的敏锐反应,心里暗叫不好。
她顿住脚步,低声道:
“坏了,罂粟,你不该现在来。”
燕裔此人多疑多思,
此刻说不好就会杀一个回马枪,
说时迟那时快,
她把人刚塞到窗帘后面,
门就被人推开了,门轴发出闷响。
白色门板缓缓移动一条缝,光线条状洒进房间,
照亮尚未整理好的床单一角。
“司郁,怎么不关门,是有什么事情吗?”
燕裔话音带着惯常的平静,从门口传来。
人未到声先至,燕裔的身形才显露在门口,
右手已自然搭在门把上。
空气仿佛凝滞了一下。司郁紧急之下来不及反应,
只来得及脱衣回头和燕裔眼神对上,肩上的衣物还未来得及穿好,
两人视线于空中短暂交错,气氛微妙停滞。
猝不及防,司郁半边肩膀露在燕裔面前,
肌肤沾染灯光冷色,身体因骤然惊愕僵硬。
错愕的不只是一个人,还有另外一个人。
窗帘后的人屏住气息,大气不敢出,指尖按压着墙壁纹理。
司郁一脸慌乱地拿起被子盖在肩头,动作仓促,指尖抓住被角,
咬着唇角,视线闪避。
“小燕叔叔你突然进来干什么?!”
语调拔高带着掩饰的恼火,
她的声音里突兀夹杂紧张。
燕裔垂眸,不再乱看,
手指抚平袖口,脚步微顿,下颌线条紧绷。
房内温度似乎随着动作下降了些许。
“抱歉。”
他的语气平静,尾音轻落。
随后很快退了出去,背影迅疾,肩膀微微绷直,
并给司郁关上了门。
司郁站在原地,目光紧锁着那扇刚刚合上的房门,整个人没有动。
片刻前的争执余波还在她身体里激荡,
胸膛随着呼吸微微起伏,心跳带着些急促的回响未能消散。
屋内的光线投在他面上,显得晦暗。
空气中残留有淡淡百合香气,那份清雅之下却混杂着刚才混乱后的局促与狼狈。
窗帘的一角仍然轻轻摇晃着,
罂粟的身影和气息仿佛还在空间里回荡。
罂粟方才动作急切,整个人差点被垂落的窗帘紧缠住,
脚步在地板上拉出短暂声响。
她抓住衣服的动作略显笨拙,额边的发丝被拉乱,
脸色透着不易察觉的苍白,却硬是使自己停了下来,调整呼吸。
她整理过袖口,眼中浮现出几分俏皮,嘴角挂着隐而未露的笑意。
一时的沉默后,她靠近了一步,声音含笑:
“老板,你反应真快。”
司郁视线未曾从她身上移开。
眉头一动,抿紧下唇,用力瞪她一眼,压低了音量:
“还敢笑?再晚一秒你就被发现了。”
她用手指绕回衣领,身体逐渐向罂粟靠拢,两人的距离缩小到仅能听见对方气息。
司郁话语被控制得极轻:
“你过来干什么?不是说了这段时间别和我太亲近?”
罂粟慢慢耸肩,头倾斜着,不慌不忙地撩拨着耳畔发梢,
“我当然知道,可……”
她轻眨了一下眼睛,那双勾人的眸子在微弱灯光下显得水润,
笑容多了些许收敛后绵软的意味。
“做错了事,自然要第一时间认错。咱们一直这样,不是规矩吗?”
两人之间气氛短暂停滞,司郁轻嗤了一声,唇角挪出若有若无的弧度:
“你又做错了什么?”
罂粟下意识捏紧了衣角,手背露出干净的青筋。
她语气略低:“今天演得太过,燕裔也许已经起疑。”
司郁闻言脸色一变,眉头收紧,目光骤然凌厉,逼近罂粟的表情如寒铁不动:
“你故意?”
罂粟没有避开锋芒,主动迎上那道锐利的视线。
她 低头认错,
语调放缓了几分:“不是故意,只是一时冲动,上头了。”
司郁叹了口气,手掌按住额头,在鬓角停顿片刻才放下。
她叹了口气,肩膀微微塌下些许:
“你还敢讲?”
罂粟扬起一边嘴角,眨了眨眼睛,轻快地扮了个鬼脸。
她低着头,声音比平时压低两分:
“老板不喜欢听假话吧。”
她说着,把浮夸的神情收了回去,整个人慢慢坐直,眸色沉下来,脊背拉得笔直。
原本唇边残留的玩笑褪去,她的声音也悄然平实,
“以后不会了,我会收敛。”
房间里的气氛跟着她的话语松弛下来,
空气中那抹百合香仍然在,细细环绕,
压在皮肤之上不散,
不只是罂粟身上的气息,更像随着她认真认错时的话语,一同残留。
那温度,缠绕在司郁心头,隔绝了外界的杂音。
她视线短暂停留在窗外,眼底藏着几分警觉。
握着手心的袖口用力攥了攥,呼吸放轻,提防燕裔随时回来。
她把声音收得更低,带着些紧促地催问:
“快说,还有别的安排吗?”
罂粟身体前倾一寸,腰弯得更下,把脸凑近她。
她散乱的碎发落在睫毛边缘,目光柔和清亮,隐含几分恳切:
“老板,怎么光说公事,说点私事。”
司郁鼻间哼了一声,眉峰向外松了松,把目光投向窗外,
一边侧过身将罂粟推开几步的距离,
用明显抗拒的动作拉开彼此空间:
“你再这样说,不嫌腻歪?”
罂粟顺势坐到床边,轻拍几下大腿,十指在掌心里交织。
屋内灯影晃动,她低头端详自己的手背,
嘴角带着若有若无的笑,随后抬起头来,
神情变得坦然,语调一转,显得平静又干脆:
“没有别的事情,咱们不就是帮先生来这里的吗,一些社交上的事情有先生安排的另一拨人来做,任务完成我就该走了。”
司郁一怔。
手指下意识收紧,掩在身侧的掌心微微发热。
屋内静了几秒,只能听出外头风吹树叶的细响。
她放下被子,动作不急不缓,顺手理了下衣角,这才抬头对罂粟道:
“行,那你就尽早走吧,别给我添麻烦。”
嗓音平直,眼神从罂粟脸上扫过,又低落到床铺边沿。
罂粟却直接迎上目光,歪了歪脑袋,
嘴边笑意显得俏皮,声音带着委屈味:
“老板你好凶哦。不过今日的过失应产生,咱们怎么也得补救一下,这次要彻底骗过燕裔,得让他觉得我们之间毫无关系而且还有一些矛盾。”
说话间,她无意识地搓了搓自己的衣袖,语速略慢。
司郁没吭声,只是转过身背靠着床沿,余光仍牢牢盯住罂粟。
她双肩微微耸起,眼里划过短暂停顿,口鼻间呼吸变得细微。
片刻后,她终于开口:“怎么做?”
语气依旧平淡,但尾音比往常低了些许。
罂粟唇角扬起一个鬼灵精怪的笑,身形轻巧地挪上前一步。
她伸手握住司郁的手腕,指腹贴着对方冰凉的皮肤,手劲不大:
“你只要对我冷一点,甚至当众跟我翻脸——”
罂粟语调忽然轻快许多,话尾似乎有点撒娇意味。
她语气忽然娇俏了起来,还特意睁大眼睛,
轻轻眨着,指尖悄悄松开力度:
“当然,私下里还是可以对我好嘛。”
明亮灯光下,她睫毛投下小小阴影,神情半玩笑半认真。
司郁无奈地摇摇头,髻后发丝略略晃动。
嘴角却忍不住勾起一丝微妙的笑,带着点狡黠的味道。
气氛莫名松动了些:
“罂粟,你是来认错还是来撒娇的?”
她语调没起波澜,却藏不住一点调侃意味。
罂粟轻轻摇了头,银白色发丝顺着动作落在颈侧。
她眨了下眼,眼底认真慢慢浮现,
手里揪着衣角停顿了片刻,才抬眼对司郁:
“我是为了老板安全着想,要是被那个疯子发现了,咱俩都完了。”
司郁轻咬唇瓣,指尖在裤缝上摩挲几下,抬眼望向罂粟。
她呼吸变重,喉咙里压住气息,有那么一瞬,
她的手几乎要伸出去,只为紧紧揽住眼前的人。
她微微偏头,对罂粟忽然露出的委屈模样多看了一秒。
罂粟平日很少主动亲昵,此刻软声低语仿佛换了个人,
姿态带着未见过的依赖感,看起来就像窝在柔软角落的小猫。
司郁眨了眨眼,拳头收紧又松开。
罂粟今天这般乖顺,大约心里也清楚自己闯了大祸,
神态间难掩因犯错而流露的忐忑。
窗外的树叶被风吹得微响,房间内宁静无波。
安静里藏着一丝未消褪的紧张。
就在这时,门外忽然响起阵阵脚步声,比先前更近,一下打断了房中的安然。
司郁屏息,肩膀微微向后绷紧,所有动作都停滞片刻。
她飞快站起身,脚踏在地毯上发出轻响,下意识挥手让罂粟注意。
声音压得极低,唇角微抿:“快,藏好!”
罂粟的动作利索没有迟疑,她顺势越过茶几,侧身迅速躲入厚重窗帘后。
她背靠冰凉的墙面,双手紧贴布料,连呼吸都收敛成细细的气流。
司郁调整了一下站姿,整理乱了的裙摆,
竭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除了疑惑和镇定外,
没有任何波动:“小燕叔叔?”
说话时,她下意识眼角扫过窗帘,声音中极力按捺起伏。
她顺手把桌上的茶杯挪正,视线稍微停留在门口方向。
又把碎发拨到耳后,一边寻找痕迹是否有遗漏。
随后补上一句:“请进。”
门外并没有立即回应,隔着木门空气变得略显闷黯。
走廊上的灯光投进门缝,影子晃动,时间仿佛被拉长。
半晌,只听门锁“咔哒”一声被拧开,
金属碰撞声在静谧中格外清晰,燕裔慢条斯理地推门而入。
他的脚步很稳,鞋底轻触地板,每一步都像在房间里刻下印记。
司郁下意识调整站位,站在床前,手指无声整理肩头衣服,目光短暂低垂。
灯光正亮,照得室内轮廓分明。
燕裔步入,脸颊在灯下衬出冷峻线条,一种全然不可接近的孤清气质萦绕其身。
他扫视整个房间,目光在落地窗帘与桌面物品间迅速掠过,最后停在司郁。
他的视线只稍作停留,就看见她衣领系得不太整齐,眉峰轻轻聚起。
灯光下显出燕裔那股全然不可接近的孤清气质。
他扫了一眼屋中,视线先略过司郁,落在她没好好系紧的衣领上,
眉峰几乎不可辩地聚起。
他声音低沉克制,语气平稳淡然,没有任何起伏或改变:
“怎么还没睡?”
他站在门口,室内灯光映出他脸部线条分明。
他视线短暂停留在她身上,略带停顿,又问:
“衣服也没换?”
方才不是正在脱衣服吗。
司郁嘴角勉力上扬,强撑着挤出一个看似轻松的笑意。
她手指拂过自己袖口,顺口接道:
“正准备睡,不是刚才被小燕叔叔吓到了吗,小燕叔叔怎么这么晚还来找我?”
说到后半句,她有意将话题引开,
燕裔没有回应她,而是收敛步伐,脚步稳重地走进房间。
他邃深的目光在室内缓慢扫视,步伐保持均匀节奏。
他靠近茶台时,轻轻转头,声音依旧带着一贯的冷静和距离感,
但末尾语调拉得更长,更柔和些:“刚才那会儿你房门未关,还有声音,我怕你出了什么事。”
他说这句话时,手指轻触茶台边缘,室内空气显得安静。
他的语调温缓里带出独有的清冽,却和目光里闪烁的锐利暗藏对她细致观察。
“是吗?”
司郁背对着他,动作利落地快步走向水壶,她将水杯从架上取下,倒满水,然后回身,将杯递到他手前。
嘴唇抿得更紧,仍维持着镇定。
“屋里闷,你要喝点什么吗?”
燕裔目光没有移动,手臂微微一动却最终没有伸手。
他注视着她,目光透过灯光反射在她眼里,气息始终平稳:
“刚才我进来,你神色慌张,是出了什么意外?”
“哪有?”司郁把水杯又移回桌子,语速略快,她耸耸肩,装作若无其事,
“你突然进来,我只是吓了一跳罢了。”她把目光错开,看向窗外夜色。
燕裔轻声应了一下,“嗯”。
他面色没有大的变化,只是放缓了呼吸,对她说辞既不作评价也不多问。
“不需要隐瞒,有事你应该叫人。”
他边说边绕过茶台,步子几乎没有声响,
姿态松散但刻意避开她的目光,很快已踱到窗前。
司郁心跳骤然加快,握紧茶杯的动作几乎是本能。
指节微微泛白,她有意让身体保持自然坐姿,却难掩肌肉的僵硬。
目光始终锁定远处燕裔的背影,视线在他肩部移动时略有颤动。
桌面瓷器轻触,发出细小摩擦声,整个房间显得愈发安静。
窗帘下方的褶皱轻微颤动,宛如随空气流动悄然波及。
司郁鼻息收敛,下意识屏气,连呼吸都变得轻微。
空间里百合幽香时隐时现,似被夜风带得更加飘忽。
司郁没有移动,只是在椅子上稳住重心。
思维不受控地预想着下一刻会发生什么,肩膀因紧张而略微抬起。
她瞥向窗口,不禁心头一紧。
她怕燕裔突然转身,将手伸向窗帘,毫无征兆地揭开那些遮挡。
罂粟的藏身处就在那层面料后方,
燕裔动作松散,手臂自然抬起拨开部分窗幔。
夜风顺势涌入,带动纱帘轻浮,光线随着窗纱晃动投下局部阴影。
他没急着说话,指关节落在窗框,发出细微的叩击声。
白色桌边映出他手指的清晰轮廓。
声音中听不出情绪变化:
“今夜风很大,你要记得关窗,免得着凉。”
司郁指尖微微颤动,指腹贴着瓷杯传来冷感。
她调整呼吸,扯出一个强行的微笑,嘴角僵硬得几乎拉不动,表情力图平静:
“我一会儿就关。最近屋里闷,偶尔通风。”
室内逐渐归于一片静谧。燕裔站在原地,没有回应她的解释,眼神还留在窗帘上。
他像是在确认空气中是否混杂了其他气味,鼻翼收敛,面部线条沉稳无波。
片刻后,他收回视线,语调平稳:“你刚才与谁说话?”
空气仿佛在瞬间凝固下来,连外头夜色都显得停滞。
司郁的眸光稍稍游移,她无意识摸了摸杯沿。
脑海飞速运转,脸上的神色却毫无破绽,端正地应对:
“我在跟自己说话,自说自话……演戏自己在脑海里幻想着对戏,习惯了。”
她低头扬起嘴角,自嘲般用手指推了一下发梢,补充道,
“职业病犯了嘛。”
燕裔眸色深了些。
他站在昏暗的房间里,眼神不动声色地落在司郁身上,眉头微不可察地收紧。
指尖轻敲窗台边沿,夜灯的光线静静映在他侧脸,把下颌线条衬得分外清晰。
室内空气似乎也随他的动作变得凝滞,光影在他眼底闪动几下,看不清情绪。
他又看了一眼厚重的窗帘,目光从窗帘纹理移回室内。
语气不疾不徐,“自言自语……”
声音在安静的空间里回响,没有追问。
只将左手倚在窗沿,手背贴在冰冷玻璃上。
他视线转向外面一瞬,随后再次落回桌面散乱的物品,微微蹙眉。
司郁站在灯光斑驳的角落,局促地低下头,牙齿轻咬下唇轮廓,手指藏在衣袖间僵硬攥紧。
她脑海里不停闪现各种可能结局,思绪来回翻涌,甚至连手臂都紧贴身体不敢动弹。
脚下踩在地毯的边缘,鞋跟微微颤动。
屋内愈发安静,只剩她几乎屏住的呼吸,还夹杂着混杂冷汗的味道。
细微的汗珠从额角滑下,融入此刻的寂静。
窗外偶尔有风穿过楼道缝隙,带来阵阵凉意,但她仍不敢抬头。
燕裔突然垂眸,低头看了眼腕上的手表,腕表金属在灯下反射出一点水光。
他开口时,语气带着轻松,“天色不早,不打扰你休息。”
话音淡淡飘进安静的房间,他将袖口拉直,整理衣襟,步子向门口挪动。
他说完便回身,脚步平稳,靠近司郁时步伐略放缓。
司郁听到动静,下意识连退两步,又赶紧向前迎去。
她端正站好,假模作样捏紧衣角,屏住呼吸送他离开。
心跳震得胸口发紧,视线躲闪片刻,又勉强保持镇定。
燕裔经过她身侧,突然脚步停顿,距离近得让人几乎能感受到他呼吸的温度。
他偏头,嗓音很低地叮嘱道:“房门要记得随手关好。”
离她的耳廓不过一步之遥。
司郁猛然仰头,目光对上他幽暗的眼底,瞳仁里的黑色没有波澜。
她僵在原地,屏息听着他的嗓音更近些,带着某种压迫感,让人无法挣脱:
“晚安。”
“晚安,小燕叔叔。”
她嘴角试着弯出一个淡淡笑,又立刻收敛,额头的细汗已经来不及遮掩,唇边微微发白。
她眼尾余光捕捉到他推开房门的动作,门轴轻轻发出响动。
燕裔走廊中的脚步声在沉静中渐渐远去,直到彻底消失。
司郁这悬着的心才砰然落地,后背已被冷汗侵湿。
窗帘微微晃动,后面的罂粟慢慢将头探出来,额前碎发在灯光下有些凌乱。
她眨了眨眼,嘴角微微挑起,动作带着一丝克制的调皮。
“老板,这次差点暴露了……”
司郁听到声音,手一把反转,迅速捂住罂粟的嘴。
他呼吸微促,额头紧贴肩头,眉心轻蹙,语气压低带着笑意和无奈:
“闭嘴!我都要吓穿了!”
罂粟感受到掌心的温度,轻轻吐出舌尖,
她视线略向旁边溜了一下,笑容中多了几分意味:
“燕裔看上去,看得特别仔细呢。”
“别提他!”
司郁话音未落,余光斜睨罂粟一眼,衣角摩擦出细微的沙沙声,下意识从腰间拨正衣摆。
“可惜没发现呢……”
罂粟拾起袖口,指尖摩挲着一粒细小纽扣,眼眸里亮光隐隐浮现,她嘴边的坏笑更盛,像又在盘算什么。
司郁盯了她一会儿,眼神扫过那双跃跃欲试的眼睛:
“你还想胡闹什么?”
“我要想法子,明天就让你当众把我怼一顿。老板你舍得吗?”
罂粟说着,伸手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嘴角抿起一线,话音拖长。
司郁刚准备回话,门外忽然传来接连几声东西落地脆响。
屋子里的气氛骤然收紧,安静里透着莫名的紧张。声音由远及近,似乎有人正在悄悄靠近。
罂粟侧耳细听,表情一下收敛,手背轻轻拉了一把司郁的袖口,眼神凝重:
“怎么又有人靠近了,要不要我提前溜出去?”
司郁咬住后槽牙,目光停在房门方向,嗓音低得几不可闻,带着压制的紧张:
“去床底下!别轻举妄动。”
就在罂粟趴下的瞬间,
司郁想到一个让自己瞬间浑身冷汗心律不齐头脑晕眩的可能。
燕裔第一次来后走时关上了门,
她和罂粟的说话声音不大,演绎不应该听到,
而即使是第一次来之前,
若非紧贴在门口,也是不应该听到的。
所以……
燕裔那话就是……
试探。
而她的回答,却侧面承认了确实有人说话。
司郁闭了闭眼,
真是完了。
《马甲太多有点烧,男装郁爷超级撩》无错的章节将持续在博看读书小说网更新,站内无任何广告,还请大家收藏和推荐博看读书!
喜欢马甲太多有点烧,男装郁爷超级撩请大家收藏:(m.bokandushu.com)马甲太多有点烧,男装郁爷超级撩博看读书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