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旁的门卫瞪大了眼，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崔晃，转身朝着门内走去。
不多时，李凤从走了出来，看了四周一眼，眉头微微皱。
从门卫的口中他得知，很可能是崔家派人来挑事。
他的第一个想法就是封锁消息，但现在一看，来往的人已经这么多了，再想封闭消息怕是不太可能了。
他的目光停留在了崔晃的身上，打量片刻，心道这崔家派了个这么年轻的人来？
他走上前，面露微笑道：“我便是这陇西永安银行的管事的，不知这位贵客贵姓，所为何事？”
崔晃昂首，面露嚣张的说道：“在下姓崔，来这里做生意，想在这里兑换一百万贯的红票，不知道有没有！！”
别看他表面嚣张，但实际上心中也有些忐忑，因为他并不知道陇西永安银行究竟有没有足够的红票。
在场的人听完他的话，顿时一片哗然。
有人恍然大悟：“原来是崔家的人来闹事，难怪不怕被李家拿下。”
也有人低声议论道：“我早就听说崔家暗中煽动其他世家，想要对博陵银行一事进行报复，我还以为崔家会在长安闹事，但没想到崔家竟然派人来了陇西。”
旁人点头道：“经过这么一闹，怕是全天下人都要高看崔家一眼了！”
“用的还是之前长孙无傲的办法，这要是兑换不出，那就要丢人了！”
博陵银行的事上了报纸，大多数的人都明白始末，明白了这是崔家的报复。
他们的目光不由得落在了李凤的身上，想知道他究竟该怎么处理。
李凤察觉四周的目光，心中明白，一个处理不好，这怕是也要失信于人。
但说起兑换，他的心中不由的暗暗叫苦。
因为不久前，李世民命令带走了两百万贯的铜钱，让长孙无傲去幽州兑换成了红票，然后去了博陵开了个银行。
但即便如此，李家的底子在这里，要兑换出一百万贯的铜钱还是能够兑换出来的。
但最关键的是，崔晃要的是红票，用铜钱兑换红票。
别人或许相信红票，可以毫无忌惮的使用红票，但李家却不敢这么肆无忌惮。
因为李家可清楚知道，这红票是李佑用纸印的，有技术的话那想印多少就能够印刷多少。
所以，李家对红票有种天然的不信任，因此根本没存多少红票在银行，更别说价值一百万贯的红票了。
见李凤迟迟的不回答，崔晃心中松了口气，知道自己赌对了。
陇西永安银行真的没有备一百万贯的红票，红票的制作技术真的在燕王手中。
知道结果，此刻他底气十足，昂首质问道：“莫非偌大的一个银行兑换不出一百万贯的红票？？”
此话一出，旁观的众人对李凤投来了质疑，怀疑。
“不会吧，李家兑换不出一百万红票？”
“应该不会，燕王是圣上儿子，而圣上出生李家，没道理没有红票制作技术。”
“可要是真的有的话，那副行长为什么不爽快的答应兑换呢？”
“是啊，有印刷红票技术的话，那只要花个半天时间回去印刷，兑换不是轻轻松松的么？”
在场的绝大多数人的观念便是李佑有红票制作技术，那身为父亲的李世民没理由没有，李家也没理由会没有这个技术。
听到崔晃的指纹，以及众人的猜测和质疑，李凤心中很是无奈，事实就是李世民和李家还真没有掌握红票的制作技术。
至于为什么···
李家派人问过李世民，只是李世民没有解释，显然这涉及到储君之位，已经不是他能够知晓的事情了。
不过现在，他得绞尽脑汁想个应对之策，以应对眼下的局面。
此刻他的一举一动，每句话都关乎着银行失信，失信的后果那是极为严重，博陵便是先例。
他低头，转身对着身旁的银行经理命令道。
“此事已经不是我能做主了，我想办法拖延时间。”
“你去其他银行，将事情告知他们，将他们的红票临时调用，记得写下明细。”
“另外，将派人将事情告知给族中的几位族老，让他们尽快商议对策出来。”
“还有，马上写信告知给长安的圣上，告知这里发生的事。”
“是！”银行经理立马回转身离开。
不过，此刻面对着崔晃的质疑，他总不能一句话不说，思绪急转之下，想到了什么。
他顶着所有人的目光和压力，开口说道：“兑换一百万贯不是问题。”
“首先还请贵客出示户籍证明和过城的税证，以免这些铜钱来路不明。”
“另外，贵客我这还能为贵客准备通关批文，不知道贵客是否需要？”
此言一出，在场的旁观的人议论了起来。
有人反应了过来：“这用户籍证明和关卡税来为难崔晃，这不恰恰证明了银行是真的没有足够的红票么？
有人疑惑不解：“是啊，可是为什么李家会没有红票呢？”
“这个理由确实合情合理，只是好像只有存钱才有这个规定吧！”
更有人吐槽道：“这通关都是买通的，哪有人真的去交税要个证明啊！”
有人附和道：“不错，出门在外，哪能没有几个假的身份呢？”
李凤的反应让绝大多数人都知道陇西永安银行的确没有一百万贯的铜钱，不过他查户籍和查税的理由合情合理。
崔晃眉头微皱，没想到李凤会从这方面来为难自己。
户籍证明倒是能够拿的出来，只是这一路上的关卡都是用的假身份，不然一出长安就该被发现了。
至于关卡税的证明，那就更没有了。
他眉头不由的皱起，这两个要求看似合情合理，但仔细想就能发现其中的问题。
这岂不是违背了红票能够和铜钱自由兑换的最基础的规则？
崔晃直言道：“这么说来，我若是不能拿出这两个证明，那银行岂不是不能给我兑换？”
“照这么说，钱岂不是有善恶之分，有黑白之分？”
“那你可能证明所有人的钱都是善的，都是白的？？”
旁观的众人闻言，议论不休。
有人同意崔晃的说法：“我觉得他说的有道理，若是没有证明，那不给兑换的话，那还得了了？”
有人附和道：“是啊，这世上的商人要是不黑的话，那叫商人么？干脆叫大善人得了！”
但也有人反对道：“我觉得他是拿不出证明来强词夺理。”
有人在思索到：“来路不明的钱不给兑换，我觉得没什么用，他大可通过百姓来洗白这些钱。”
李凤闻言，便知道这个办法没什么用了。
因为目前他不可能，也没有能力对来路不明的钱进行调查，从而定义为来路不明的钱。
对此，他呵呵说道：“倒也不是不给兑换，只是银行需要做一些准备。”
“比如说，银行需要准备人手清点和称量贵客的铜钱，同时贵客也需要清点银行的红票，只有铜钱红票数额相等，完整无遗漏，这才能两清。”
“而清点需要人手和一段时间，所以还请贵客先预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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