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东旭急忙拉住了椅子，说道：“你们关我，总要有理由吧？！”
“你想要理由？！那我成全你！”说罢谢爱民对覃伟明说道：“去吧！牛二狗带来！”
贾东旭听到“牛二狗”三个字，脸色瞬间变了。
现在是大跃进，响应号召大炼钢铁。每家每户都要上交一定数量的铁。现在年纪小的孩子出去玩或者上学手上都会拖上一块吸铁石，吸散落在路上的废铁渣。有的人家为了凑数连家里做饭的铁锅和菜刀都拿了出来。四九城周围的公社情况更加不好了。贾东旭在一次卖废铁的时候，认识了来四九城找废铁的牛二狗。经过牛二狗牵线搭桥，贾东旭把从轧钢厂偷来的废件卖给了牛二狗所在的公社。
原来贾东旭觉得废件卖给了公社，公社把废件变成了铁水，他偷东西的事情就会被掩盖过去，变的神不知鬼不觉。但是贾东旭万万没有想到，他自以为万无一失的事情，居然暴露了。
贾东旭此时还抱着最后一丝侥幸心理，希望牛二狗不是他认识的那个牛二狗。更希望牛二狗不认识他。不过往往都是事与愿违。牛二狗被带进审讯室的一刹那，直接指着贾东旭说道：“就是他！”
谢爱民看向了贾东旭，问道：“你认识他吗？！”
贾东旭回答道：“我不认识！”
“你撒谎！”牛二狗吼了一声，说道：“工安同志，他撒谎！我们公社的铁都是他卖的。”
谢爱民示意覃伟明把牛二狗带出去后，看向了贾东旭，问道：“你还有什么要说的？！”
此时贾东旭的脑子飞速转着，忽然一道灵光从贾东旭的脑中一闪而过。贾东旭说道：“我是卖废铁给他们公社。那些废铁都是我收来的。我低价收来，高价卖给他们公社，我就赚一个差价。我承认我投机倒把。”
谢爱民被贾东旭的话，气笑了。谢爱民说道：“你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啊！你说废铁都是收来的。为什么你收来的废铁上面有编号！你别告诉我，这些编号都是你自己没事刻上去的！”
贾东旭听到“编号”两个字，忽然有一种想要抽自己一顿的冲动。当初把东西从轧钢厂偷出来的时候，因为仓库太黑，没有看清楚。把几个有编号的废件偷了出来。本来贾东旭想把这几个废件丢了，但是又心疼钱。觉得自己不会那么倒霉，所以就把这几个废件重新装回麻袋里卖了。
过了一会，见贾东旭没有反应，谢爱民说道：“把他带出去，关起来！”
“是！”边上的两个工安异口同声的应了一声，走到了贾东旭的身边，带着贾东旭离开了审讯室。
当何雨柱带着媳妇、儿子和妹妹回四合院的时候，从邻居嘴里得知了贾东旭被抓的消息。何雨柱和谢莉对视了一眼，两人脸上都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笑容。回到家里，谢莉说道：“柱子，幸亏你把95号院的门封了。要不然，咱们家很有可能被贾家偷光了。”
“媳妇！他们不是没有偷过我们家东西，只是运气不好，每次偷东西都被抓现形。”说罢何雨柱接过了谢莉手里的孩子，说道：“你先去洗漱，我和雨水陪咱儿子玩一会！”
等谢莉走后，何雨水问道：“哥，你说贾东旭这次会被关多久？！”
何雨柱回答道：“这个我就不知道了。你想知道去问你嫂子的二哥。”
“我才不去问他呢？！他比咱们前院的阎埠贵还要抠！简直就是小抠他妈给小抠开门，抠到家了！”说着何雨水伸手捏了捏何家劲的小脸，问道：“你说是不是？！”
别人如果儿子被抓了一定会担心儿子。但是贾张氏却相反。贾张氏得知儿子被抓后，立刻对家里展开了地毯式的搜查。经过贾张氏的努力，只从家里找出了五十块钱和一些粮票和肉票。其他的什么都没有找到。
第二天一早，贾张氏在巷口的点心国营点心店吃了一顿丰盛的早饭，这才慢悠悠的来到了工安所。走进接待大厅，贾张氏对负责接待的工安说道：“同志，我叫张大莲，是贾东旭的娘。他昨天被你们抓了，我想来问问他的情况。”
负责接待的工安看了看记录册，说道：“现在还在调查当中，暂时还不方便告诉你。你等一会给他送些被子铺盖过来。”
“诶！”经验丰富的贾张氏从接待的工安话中已经分析出，他儿子这次估计将会被关很长时间。儿子被关了，他还要生活。现在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不管怎么说，她是不会回农村的。
贾张氏在邻居们异样的目光下，回到了自己的家里，再次仔细的检查了一遍贾东旭的被子和垫被，确定里面没有钱，然后把被子和垫被一卷，用一根绳子一扎，接着扛着铺盖卷出了门。
三天后，覃伟明和张军两人上门。正坐在家门口纳鞋底的贾张氏看到两个工安，停下了手上的活，站了起来。覃伟明走到贾张氏的面前，说道：“张大莲，这是你儿子贾东旭的判决书。贾东旭因为盗窃重要物资，被判处了死刑。你明天带些吃的来工安所，我们带你去见他最后一面。你在这份告知书上签上你的名字。如果不会签字按手印也行！”
贾张氏颤抖着手，在工安递过来的印泥上按了一下，在告知书上按下了自己的手印。等工安走后，贾张氏身上最后一丝力气被抽走了，整个人瘫坐在了地上。眼泪像是流水一样，顺着贾张氏的眼角流了下来。
站在边上看热闹的邻居们，此时没有一个上前搀扶贾张氏，更没有一个人去安慰贾张氏。都一个个站在边上看着贾张氏哭泣。
过了大约十几分钟，贾张氏猛地从地上站了起来，冲着看热闹的人吼道：“看什么看？！有什么好看的？！没见过人家家里死人啊？！”说罢贾张氏捡起了散落在地上的判决书和纳到一半的鞋底，回了家。
“嘭！”随着一声重重地关门声响起，贾张氏号丧的声音紧跟着响了起来。这个哭声是震天动地。反正离得老远，都能听到贾张氏的声音。
中午轧钢厂工人们吃饭的时候，厂里的广播响了起来。广播的内容就是讲的贾东旭的事情。瞬间贾东旭被判死刑的消息传到了轧钢厂。在轧钢厂上班的四合院里的人知道这个消息都吃了一惊。刘海中看向了坐在对面默默吃饭的易中海，冷不丁问道：“老易，这事是不是跟你有关系？！”
易中海抬头看了刘海中一眼，苦笑道：“你这是高看我了！我可没有这本事。不过今儿咱们院恐怕会不太平。”说罢易中海吃完了饭，拿着饭盒离开了。
“什么德性！”刘海中瞪了易中海的背影一眼，冷哼了一声，重重地咬了一口手里的二合面馒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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