列宁格勒的“老朋友”来访，肖卫国对普鲸毫不掩饰对其亲近的意图。
甚至普鲸刚露面肖卫国就给出了自己的承诺，他说自己要全力的支持和帮助普鲸，这么说好像显得稍显冒昧，就算要支持对方也应该找一个更好的时机吧。
但什么时候又是一个好时机呢，肖卫国不认为自己能找到那个最恰当的时机，
况且普鲸这种硬汉是压不住的，就算在工作和生活中会遇到一些困难，但他可是克格勃的军官啊，真发现了很大的问题，解决问题和制造问题的人对他来说都应该有很多办法才对。
可以坐下二十个人的巨型餐桌上只剩下了一点残羹剩饭，今天的中餐让普鲸和娜塔莉亚姐妹五味杂陈。
就在一墙之隔的外面世界，许多苏联家庭现在就连土豆都不舍得大口的吃，而这些中国人的餐桌上却在寒冬之中摆满了新鲜的蔬菜和水果，或许大多数苏联人见都没在冬天见过这种场面。
“我只是个除了钱一无所有的俗人，而你们现在或者曾经都是公务人员，要是直接给你们钱的话可能会给我们彼此带来不必要的麻烦，所以我还是给你们一张我们阳光超市的购物卡吧，希望卡里的余额能给你们减轻一部分家庭负担。”
“谢谢你xiao先生。”娜塔莉亚姐妹显得很开心，阳光超市的购物卡确实能解她们一段时间的燃眉之急。
“不需要太客气，你们今天先回去吧，我今天要想一下可以为你们提供什么样的工作岗位。”
“xiao先生，我也得离开了，索布恰克那边可能还在等着我的回复。”
普鲸收下卡片后同样很快告辞离去，他带走了肖卫国的友谊，对他来说今天的收获或许可能比以往那么多年加起来的还多。
有一句话叫屁股决定脑袋，他现在可不是未来的普大帝，他现在的职务也只是说起来好听一点而已，实则他只不过是列宁格勒市政府的一个编外成员。
今天索布恰克需要自己人所以他能进入市苏维埃，明天索布恰克不需要他时，他也只能成为一个待业青年，克格勃的手段或许可以弄到一些钱，但既然用上了手段，那就会成为他一辈子洗刷不掉的污点。
不管他未来如何，今天的普鲸只能说是普通不能再普通的苏联青年，克格勃的身份在这个年代里并不能为他增光添彩，苏联都快垮了，一切跟苏联有关的东西都成为了许多人唾弃的对象。
所以还没有成长为普大帝的普鲸不得不心领肖卫国的好意，因为此时此刻，他普鲸的地位和重要性都要远远低于肖卫国。
望着普鲸远去的背影，赵云澜小声的说道:
“他真的是克格勃吗？看着好像也没什么出奇的地方。”
小结巴在一旁说道:
“克格勃有什么稀奇的，现在莫斯科的外国特务大把，许多人一眼就能看出来谁是特务。”
“是吗，特务很容易辨认吗？”
“对啊，你只要看到重要设施附近有那种看起来没工作的外国人，每天正事不干，整天拉着本地人问东问西的，那人基本就就可以确定是特务了。
特务这玩意在西方国家很常见，他们也没什么特殊能力，普鲸估计在他们那帮人里算厉害的了，最起码他柔道很厉害，玩枪也应该还行。”
“这也能看出来？”
“我们都跟他练过，所以知道他柔道很厉害，他玩枪不像是你们小时候玩的那种步枪和冲锋枪，他们这种人都是玩手枪，手枪跟步枪还不一样，这玩意出手就是冲着要人命去的。
你没看到他走路的时候一直有一只手放在大腿附近不动弹吗，他这是练的时间太长形成了肌肉记忆，这种动作是特殊人员的标配，为的就是以最快速的把枪拔出来激发，他随时随地都在准备打死对面的人。”
格罗廖夫惊讶道:“是吗，我们都不知道你竟然只是看到了一个人就能分析出来这么多东西，而且那个动作真的是为了快速拔枪？”
“当然是，你也不看看我是干什么的，他这种人我打交道的多了。”
这句话让一旁的安德烈都好奇了起来:
“是吗，普鲸这样的人真的很常见？”
“他这种职业的人比较常见，不过像他这种年纪就能在克格勃当中级军官的应该不算太多。”
“他是什么级别？”
“他是中校。”
两人点头，贾领导拍了一下肖卫国道:
“我要去午休一会，卫国你送我回卧室吧。”
肖卫国立刻搀扶着贾领导离开，其他人也要帮忙，贾领导却摆手说道:
“只是走几步路而已，你们继续聊天不用管我。”
将贾领导送回去后肖卫国很快回来，下午他们一起去看望了瓦西里夫妇，晚上安德烈喝了很多酒，于是一家人只能留在了巴布洛夫家里休息。
晚上肖卫国起夜的时候感觉客厅好像有人，过来却发现是贾领导独自在窗前抽烟。
“您睡不着吗？”
贾领导躺在沙发靠背上笑道:“最近白天睡的有点多，晚上不怎么困，把你吵醒了？我抽根烟就回去。”
“我刚好起夜，跟您没关系，您上了年纪就尽量少抽烟吧，少抽对身体好。”
“嗯，就这一根。”
任由肖卫国拿过一条毯子盖在自己身上，抽了最后两口把烟头摁在了烟灰缸里，贾领导悠悠的说道:
“我二十六岁的时候才戒掉烟，那时候除非工作需要，轻易我们不会在身上留下这种浓烈的气味，这几年我才又把烟捡了起来。”
“怀念这种感觉？”
“或许吧，更多的是因为放松，现在没有了以前那种紧张的环境，工作也越来越轻松，也可能是老了感受到了孤独，总想给自己手里找点事情做。”
“这几天跟我回去过年吧，我家里也就我们几个人，人多热闹点，。”
“不回了。”
“为什么，都是熟人，他们也应该不会打扰到您，而且您都好几年没回去了吧，现在北京可好了……。”
“呵呵，你别劝了卫国，我年纪太大了，怕自己会经不住这样的折腾，等我死了吧，等我死了你再把我带回去。”
这算是什么理由？人怎么可以这样轻易的说出这样的话，肖卫国一时间难过到了极点。
“不会太折腾的，我去租一架世界上最好的飞机，上面配备全世界最好的医生和设备。”
“哈哈，你可别这样瞎折腾，回几天还要回来，老年人可不像你们年轻人这么能适应，而且我现在也放不下我那个小厂房。”
“那我留下来陪您过年。”
“你有这份心就够了，好不容易回去一趟，国内一大堆事等着你呢，你年后又不是不回来。”
肖卫国看着窗外久久没有说话。
“卫国。”
“您说。”
“我已经正式退休了。”
“那这边……”
“这边有其他人接手了我的工作，你会见到他的。”
“好，但我除了您谁都信不过。”
贾领导点点头道:“你暂时不需要信他们，只要我还没死就没有人知道你，我和你从来只是单线。”
“我明白。”
“我还自作主张替你申请了一个中东的职务，就等着上级的批复了，那边对我们来说几乎是全新的区域，所有的东西都需要你自行去探索。”
“我听您的。”
“这也算是一层保护。”
“嗯。”
“送我回去吧。”
“唉，您看着点脚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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