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垚放下手上的会卡，起身准备去看保险柜里剩下几块原石。
但马山把他给喊住了，“可以了，阿垚老板。那些东西不用看了。”
何垚一脸茫然的看着马山，一时间没反应过来他什么意思。
“我说这些东西不用看了……这都是用来掩人耳目的。”
顿了顿，马山像是解释般开口了，“阿垚老板不要介意。我们萍水相逢彼此都不了解。马林把你夸的再好。在我这里他自己都不算一个靠得住的帮手，更遑论他介绍的外人。”
这番话倒是有几分掏心窝子的意思。何垚点点头表示自己能理解。
不能理解还能怎么样？当事人自己都不怕耽误时间，他一个外人更没什么好怕的。
“阿垚老板随我来。”
马山站起身朝外走，并且开始下楼。
何垚觉得他是真不嫌累。
不过来人家的地方，还是按照人家的节奏来。当好一个称职的工具人。
只是没想到马山竟然带他来到了军火库门前。
迎着何垚惊诧的表情，马山说道：“那些东西是我的全副身家，不能不重视。思来想去，还是这地方才最保险。”
何垚：“这种军火重地，我……怕是不方便进去……”
马山毫不在意的摆摆手，“无妨。阿垚老板是值得信任的朋友。只管跟我来。出事我兜着。”
说完招呼一名内保手下打开第一道防御。
就在马山用虹膜验证的时候，他的手机响了起来。
何垚担心是马林跟老黑那边出了状况，马山前脚刚打开军火库大门，还没来得及掏手机，就被何垚一把给推了进去，“既然马老板这么说了，那我就不客气了。麻烦马老板为我讲解一二。”
他不信这种围的里三层外三层密不透风的地方，里面会有信号。
不知道是不是何垚赌对了，总之马山进去之后手机就再没响。
不过在身后轰隆着闭合的大门，还是给何垚造成了一定的心理压力。
完全幽闭的环境，让人产生不了安全感。
里面灯光倒还算得上明亮，但跟科技感完全沾不上边。
没有上墙的各种枪支弹药。也没有凭空出现的全息影像。
有的只是靠墙摆放着的一排排长方形木头箱子。
每一摞不超三层，靠墙围了一圈。
类似包装何垚在蛏子老黑营地也见到过，知道里面装的是枪支弹药。
这么多箱子，究竟能装备多少武装。
这还是被魏金分走那么多以后的数量。
“马老板，每个公司都有属于自己的军火库吗？”惊骇之下，何垚问道。
马山嗬嗬笑起来，“怎么可能……这样每个公司加起来，一个园区都能占山为王了。这个军火库，算是园区的。这栋楼有这么一个得天独厚的所在。再者，蒙鲍竹席关照，我们公司的装备种类相对更多一些。所以黄总就把这个任务交到我手上。”
何垚见马山一脸得色，顺嘴恭维起来，“一看马老板就是黄总器重的人。这种性命攸关的大事，肯定都掌握在最信得过的人手里。”
马山说道：“信任这种事也是相对的。整个园区有两处这种军火库。对方公司那老板一直觉得我挡了他的道。”
“阿垚老板，东西都在这里了。请上眼。”
马山竟然在这种地方，放了一个保险柜。
何垚顺着打开的柜门看进去。里面密密麻麻放的全部都是翡翠原石。
“说是古董文玩，其实都是唬人的。这种鬼地方，上哪搜罗货真价实的古董文玩。也就跟翡翠沾边的这些东西还能有点升值潜力。”
有刚才的铺垫，何垚也没怎么当回事。随手摸出一块。
入手那种触感，立刻让他重视起来。
那是一种不好形容的触感。皮壳细腻却带着明显的剌手感。
却有别于皮壳上颗颗分明的沙砾，跟皮肤摩擦产生的那种相对尖锐的触感。而是有一种高密度质地的厚重钝感。
如果前者是红砖擦过手掌带来痛感，那后者就是金属块划过皮肤带来瓷实的酥麻酸痒。
入手即知。
甚至不用过眼睛。
这是一块货真价实的好料子。分量感十足。
在何垚看来，远超它个头该有的重量。
料子周身皮壳颜色呈灰白色。像燃烧过后的烟灰。层次分明褶皱清晰。
“莫西砂……水泥皮……标本级别皮壳……”
何垚的喃喃自语声，让马山脸上再次现出得色，“阿垚老板觉得，这些料子还行？”
“那可太行了……”
何垚无意识的回答着，手上的电筒在一块块原石上闪过。
“这……这是阿迈奔？阿迈奔的原石？那个以盛产玻璃种闻名的场口？”
“这块是雷打？比会卡的裂还多还碎……这场口的红翡不是说已经绝矿了吗？”
“这是……”
何垚看一块感慨一块。
毫不夸张的说，马山这保险柜可谓是个浓缩型翡翠原石标本展馆了。
马山得意的从保险柜里扒拉出一块原石，问道：“阿垚老板看看，可认得这是什么原石？”
语气中满是显摆的意味。
这是最让他自豪的一块原石，他不允许何垚没看到。
“次卑料。”
何垚只看了一眼，就继续给刚才那块雷打原石打灯，琢磨下面究竟是一层红雾还是……
马山惊讶于何垚对次卑的漠视，“阿垚老板做这一行，应该知道次卑原石的稀缺性……”
何垚嗯了一声，说道：“红翡的雷打更罕见。据说整个矿场的红翡已经绝迹。要是这块雷打下面是红肉，价值不可估量。”
马山闷声不吭的将次卑塞回保险柜。
何垚终于从刺耳的摩擦声中回过神来，“马老板，真是真人不露相。就您选料子的眼力，哪里用得着我来掌眼……”
再不说两句好听的，他担心马山说翻脸就翻脸。
在这里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变成风干鸡都不一定能被人找到。
马山笑了，“我只管出钱。这些都是别人帮我搜罗回来的。我说了，全部身家都在这里头。找阿垚老板来，就是看看那孙子靠不靠得住。要是连我都敢骗……我就把他剁碎了撒进公海喂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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