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凝漪一直在思考，两种剑意怎样才能融洽地为自己所用。
绝命剑意虽因如今的万象剑意含有仙韵，不再驱逐万象剑意。
但即便如此，在姜凝漪的身体里，二者还是处于水火不相容的状态。
姜凝漪若想动用绝命剑意的力量，那么万象剑意就会缩起来，动用万象剑意，那么绝命剑意也一样，不会任其操纵。
对于剑修来说，出剑时，无法让自己体内的剑意完全为自己所用的确是一个很棘手的问题。
毕竟，对立只能是一时的，最终二者还是要走向统一的。
否则，她无法走向更加强大的境界！
虽说走向统一的那一天还很远，但她自然会在想到底什么样的方式才能更完美地协调这二者。
而经过龙足谷悟道后，她先采取的方式是以万象剑意压制来自无情剑尊的绝命剑意，并时不时从绝命剑意上敲点剑意下来，融入自己的元婴，先借此将无情剑尊的绝命剑意完全变成自己的。
等其为自己所用后，她再寻找方法，将二者协调统一。
而如今，听到厉伏这么说了之后，姜凝漪忽然觉得，自己似乎可以去以炼制剑丸的方法，将两股剑意融合转化……
比如让双剑小人手中的两柄剑先化为一颗球，各占据两边，两股剑意合而不融，独立却不对立，如此一来，或许会是一个好的选择……
又或者……
正当姜凝漪在做各种假设性的想法时，厉伏看向她，突然说道：“你是不是忘了什么？”
姜凝漪一愣，本能地想了想后，下意识问道：“厉前辈，恕晚辈愚钝，晚辈不知自己忘了什么？”
方尘也露出茫然。
结果还没等俩人琢磨清楚的时候，厉伏突然哈哈大笑：“哈哈哈，错了错了。”
方尘：“？”
怎么什么都没干呢就快进到“错了错了”的环节？
方尘等厉伏笑完后，便试探性地问道：“师尊，哪里错了？”
厉伏傲然道：“我错了。”
方尘：“？”
“师尊，额，这个，您，您哪里错了？”
厉伏淡淡道：“她刚刚已经在我指点之前先跟我说谢谢了，是我搞错了，以为她还没为我的指点跟我说谢谢。”
方尘听完便不由闭上眼睛，感觉自己的脑子真进石头了……
接着，厉伏对姜凝漪说道：“很好，你很不错，你会提前说谢谢，是一个很好的习惯。”
“是我错了，误会了你，我跟你说对不起。”
姜凝漪的俏脸上难得出现了几分茫然无措，接着忙道：“厉前辈，您不用道歉，是晚辈的错，是晚辈没有跟您说谢谢。”
厉伏大笑着道：“哈哈哈，好了好了，不要强行学习我的自我反省。”
方尘：“啊？”
姜凝漪听完也下意识“啊？”了一声。
厉伏眼神深邃，认真地说道：“你们两个，都还没达到我这种对自我了解极为透彻，鞭辟入里的水准。”
“强行自我反省，只会令你们为否定而否定，从而摧毁你们原本就不坚定的道心。”
“知道了吗？”
方尘姜凝漪：“……知道了。”
说完之后，两人都偷偷叹了一口气。
方尘心想来的时候也说了不要管师尊说了什么。
但怎么就又听进去了……
这就是上古神嘴的魅力吗？
接着，厉伏再道：“好，那第一件事到此为止，第二件事是什么，说吧。”
方尘沉默了两秒，才缓过神来，道：“好的，师尊，我的第二件事是我自己的问题。”
“等等。”
厉伏突然挥手打断，说道：“你想要说的问题，可是与修炼有关？”
方尘想了想，点头道：“对！”
听到这话，厉伏挥手打断方尘，警惕地看向四周，接着说道：“先回赤冥天衡崖，万一有人偷听就不好了。”
方尘：“……好的，师尊。”
转移地点的途中，方尘心中转着念头——
但话又说回来。
为什么师尊老是担心有人偷学和偷听，然后还非得回悟道崖？
方尘的眼神骤然一凝，露出睿智的光芒……
莫非……
在悟道崖才有说出秘密不被偷听的能力？
那个限制师尊的存在，导致师尊有很多秘密只能在用这种方式说出来？
呃。
好像也不对。
师尊也有很多重要的信息在别的地方说过了……
比如在万年火山、荒原等地方……
貌似是自己脑补过头了……
随后，三人离开若月谷，回到悟道崖。
厉伏站定后，淡淡地说道：“好了，问吧。”
方尘询问道：“师尊，我想问的是，上次我在劫云之中，遇到了一道黑芒，它出现之后就阻止我继续吸收劫雷，您知道那个是什么吗？”
对于这道破坏自己对雷劫进行正当防卫的黑芒，方尘曾经有多种猜想。
而他觉得最有可能的一个猜想是，黑芒就是促使雷劫针对自己进行进化的存在。
寻常人的雷劫，只会从天上降下来。
但方尘自己的雷劫不一样，精通各种姿势，擅长多种劈法。
按照系统的说法，雷劫会这样，是因为他会针对自己特殊进化。
以前方尘觉得有可能是系统促使了雷劫变成这样。
现在想想，若是有一个强大的不知名存在限制了系统的话，那很有可能也是这个不知名存在令雷劫变成如此。
而黑芒，就是这个不知名存在的手段！
而在方尘问出问题之后，厉伏便淡淡道：“这个问题，我无法确定我知道的对不对。”
方尘一愣：“您为何无法确定？”
厉伏：“那自然是因为我对自我的认知极为清晰。”
方尘：“？？？”
你……
我……
呃。
算了。
方尘叹了一口气，接着换了个问法：“师尊，您虽然无法确定对不对，但以您对万事万物看得极为透彻的能力，想必定有想法，那您觉得这黑芒最有可能是什么？”
厉伏淡淡道：“此物能操纵雷劫，有可能是灵道。”
一旁的姜凝漪听完就露出诧异。
灵道？
这是何物？
方尘不由询问道：“师尊，灵道是什么？”
同时，他心里在想，灵道？
我只听说过大道……
这时，厉伏傲然道：“灵道就是灵活的天道。”
方尘：“啊？”
姜凝漪：“……”
听厉前辈这么说，这灵道应该不是大家所熟知的东西了……
随后，方尘试探性地问道：“师尊，您为何要说他有可能是灵活的天道？”
厉伏淡淡道：“天道僵硬呆板，无数岁月的雷劫没有花样，只有一种手段，但此物能令雷劫变得刁钻，那他很可能便是灵活的天道。”
“当然，诚如我刚刚所言，我无法确定，所以，它有可能也不是灵道。有可能是其他。”
方尘追问道：“其他是什么？”
厉伏淡淡道：“偷道。”
“啊？这又是什么？”
“偷学我对雷劫的操纵方式的天道。”
方尘：“……”
这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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