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就感觉跟上下班一样。”
江凡嘀咕一句。
在d-a区，这个充满了暴力与绝望的地方，任何一个‘不听话’的女孩，下场都只有死路一条。
可她，却像是一个，游离于规则之外的，特殊存在。
她，和猪舍里，那些眼神麻木，只剩下生存本能的女孩们，格格不入。
江凡的心中，升起了无数个猜测。
第一个猜测，
她，是叛徒。
是养猪场安插在这些女孩中间的一个眼线！
“ 昨晚有女孩因为仇视员工，选择在墙上写求救信号，未必没有女孩因为想要更好的待遇而选择出卖其她女孩！”
她负责监视，所有女孩的一举一动。
向养猪场汇报任何可能存在的反抗，逃跑的女孩！
作为奖励，她可以获得比其他女孩更好的待遇，
甚至，可以短暂地离开猪舍。
“ 光明养猪场里面光是员工就有窃取者的存在，作为一个涉及人口买卖，诈骗，传销的养猪场，未必不能反向安插另类的窃取者在女孩们中！”
用女孩，来监视女孩。
这是，最廉价，也最有效的控制手段。
但是.......
江凡的心中，很快又推翻了这个猜测。
“ 不对！”
“ 如果她是叛徒，不至于完全没有对养猪场恐惧的神态！”
要知道，
哪怕是叛徒，都不能保证自己最后不会被卖出去！
“ 那么，就只剩下，另一种，可能性了。”
一种，更加大胆，也更加匪夷所思的猜测。
江凡的呼吸，猛地一窒。
他想起了，那只女孩变成的猪，她的眼神。
从始至终，抛开表面的伪装后，她的眼睛里都没有那种和其他女孩一样深入骨髓的彻底麻木！
她的灵魂，还是鲜活的！
要知道，光明养猪场可是涉及人口买卖！
“ 这种情况，只能有一个答案。”
“ 她从一出生，就生活在这里的！”
她对这里的一切，都习以为常。
她不是被拐来的货物。
她.........
是员工的孩子！
这个念头，一经出现，便如同燎原的野火，在江凡的脑海中疯狂燃烧！
只有这个解释才能说明她身上所有的不合理之处！
她是员工的孩子，
所以，她拥有特权！能够在晚上离开养殖区！
她是员工的孩子，所以，她没有被彻底地当做货物来驯养！
江凡的心脏在剧烈不受控制地狂跳着。
“ 得看着点这位员工的孩子，说不定能够找到比聪明猪还要深入的线索！”
“ 聪明猪最终指向养殖区人口贩卖饲养的真相，而这个女孩，则是代表员工，光明养猪场内部有关的线索！”
时间，过得很快。
江凡待在养殖区，看着员工们消失去吃午饭，又看着员工们陆陆续续回来。
老烟鬼跟昨天一样，没有去食堂吃饭，继续抽着烟。
等养殖区里大部分的员工都回来之后，
江凡再次数了数猪舍里母仔猪的数量，随即离开养殖d-a区，前往食堂。
他也要去吃饭了！
走出了E区，来到食堂。
江凡看了一眼食堂里面，他发现今天的食堂似乎比昨天人要清净。
员工的数量，明显少了一些。
在走来的路上，也少了不少员工。
江凡的心中，微微一动。
“ 早上减少了两名实习员工，其他的老员工数量想必也有减少。”
“ 接下来的副本里，应该是不会再进新的实习员工了，这样一来的话，养殖区应该是一天会比一天少。”
“ 不过，哪怕是辞退偷窃者，员工数量也不会减少的那么明显，应该还有其他原因。”
江凡走进食堂，来到打饭的窗口。
今天的员工餐还是跟昨天的一样，有三荤两素，色香味俱全，浓烈的菜香勾起人食欲。
有，梅菜烧五花肉，香煎小排，卤大肠，大白菜以及土豆丝。
其中，几道荤菜依然散发着那股，又香又腥的，诡异的肉味。
江凡的眉头，微微皱了一下。
这些荤菜都具有污染。
不同的是，昨天闻的时候，江凡对荤菜里面的肉腥味十分敏感。
而今天........
“ 我居然感觉，想吃荤菜？对荤菜不再抱有强烈的不适感！”
“ 看来，随着污染度加深，我对荤菜的抗拒也会逐渐减小，一天5%的污染度增加，再加上午餐，污染度将会翻倍！”
江凡想着，面色不变，毫不犹豫地问打菜员工要了一荤两素。
他要吃。
他必须吃。
不只是因为有能够去除污染的糖果。
更重要的是，他不能表现出任何的与众不同！
根据老烟鬼描述，老烟鬼刚到养猪场时，非常喜欢吃食堂的午餐。
江凡不能吃太多的荤菜，至少，也不能一个荤菜都不打！
自从开始探寻这个养猪场的真相。
知道了那些反叛者的存在，
知道了，猪，就是人，
知道了，这里还涉及传销诈骗之后。
午餐，就再也不是一个普通的污染品了。
“ 既然有了反叛者的存在，在暗中一定有一双，或者无数双眼睛在无时无刻观察我！”
“ 宿舍守则，食堂守则都说了平日里的表现会纳入考核，说明，在规则下，哪怕没有看见明面上的考核者，我也在一直接受光明养猪场的考核！”
观察着他的一举一动。
观察着他的每一个选择。
日记本里，李勇从一进入养猪场就被彻底地限制了自由。
被关押，被洗脑，被调教成一个没有感情的诈骗工具。
而现在，虽然也身处险境，但至少在表面上还拥有着一定程度的自由。
为什么？
江凡一边吃着饭，一边思考着。
他猜测，这极有可能是因为这个怪谈副本的特殊机制。
或许，在白天，
在阳光之下。
光明养猪场被一层无形属于副本的力量所笼罩着。
它将这里所有血腥与恐怖的真相都掩盖了起来。
让光明养猪场明面上看起来，是一个虽然残酷，但还算正常的养猪场。
所有的女孩，都变成了猪！
所有员工都变成了人！
而他作为一个员工，
也被这层机制所保护着，或者说......
蒙蔽，遮掩。
只有到了夜晚，
当规则的力量减弱，
光明养猪场内的人和物，才会露出最真实的画面！
江凡看着餐盘中的梅菜炖五花肉，喃喃道：“ 这或许是人肉，也说不准。”
拿起筷子夹住一块油脂莹润的五花肉，
配合着微咸的梅菜，捣碎，混合米饭大口吃下。
“ 不过，这里的厨师技术还是蛮好的，除了那股肉腥味，其余的真没话说，素菜做的也好吃！”
大口吃饭的同时，
视野中，
一个身影，引起了江凡的注意。
那是一名员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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