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了想，才说道，“老大，我还是没办法相信李昂会做出这样的事。”
纪尧垂下眼眸，静默不语，何止是他，恐怕所有人都会觉得不可思议，但现在，他们该放下私人情感，找出证据，找到真相。
“不过，如果，他真的做出这样的事，秦律师一定会很难过吧，她只有这一个徒弟啊，结果还没能传承她的衣钵。”
他也想过，但……他眼神闪了一下，如果这就是事实，他想她能理解。
“可能秦律师……她也不会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我觉得李昂会不会被人算计了啊，毕竟这事情太奇怪了。”明志拧眉，他实在想不通，哪怕……他有那样的想法，也不至于会让人死掉吧
“老大，你不觉得奇怪吗？哪怕他有那方面的需要，但也不至于杀了那个人吧，而且哪怕受害人害怕，但也不会不反抗……”
“尸检报告还没有出来。”纪尧自然也想到这一点，这也是他觉得奇怪的地方。
“我认为，虽然李昂可能出于酒精的作用，会强迫一个异性，但不至于会杀害她，这完全没必要的，哪怕为了防止报案，涉嫌强迫性行为的罪名可比杀人罪轻多了。”
“他是律师，不可能不清楚这一点，”明志点头，“所以，我想这会不会和秦律师接触的第一个案子一样。”
秦晚回国接触的第一个案子就是叶铭瀚强制性行为的案件，虽然有证据和证人，但最后还是被她发现漏洞，最终还原真相。
纪尧并没急着表态，只是也想到了这个案件，如果秦晚在，会怎么做？会不会轻易就能找到突破口，他突然发现，她可能才是最适合成为检察官的人，因为她有些很强的洞察能力和分析能力。
当然，他也不弱，不过，他是控方，不会想方设法去证明他是否清白，而是找出证据定他的罪。
到了深大，他们并不急着进去，纪尧手里翻看着罗帆给他发来的齐豫的口供。
如他所想，齐豫说谎了，虽然，他们都喝了很多酒，但处在半醉不醉的状态，这种状态不是真的醉得一塌糊涂，就是有时候清醒异常，李昂离开她家时，应该属于后者。
而且，他离开时，情绪不太对，似乎受到什么打击一般，但是当时候，她有些慌乱，所以没有留意。
至于其他的，也如他所想，李昂口袋里确实有钱，不多，是他们吃完烧烤后，找的零钱，她看到李昂装进口袋……
看完这些后，他这才和明志走进深大。
他们先去了谢雯雯的寝室，起初，宿管阿姨不放他们进去，说这是女生寝室，男士止步，明志拿出证件，说他们要去谢雯雯寝室，有很重要的事。
早上，谢雯雯出事的情况已经传回学校，所以宿管阿姨这才没有阻止，并且领他们去谢雯雯寝室。
路上，纪尧温声问道，“您对谢雯雯了解吗？”
宿管阿姨愣了一下，然后答道，“说不上，只是脸熟，她们这个专业的女生长得都不错，所以很受异性欢迎，经常啊，那些男生就跑过来送东西，吃的喝的，还有花，一来二去，也就看到人能知道是哪个寝室的。”
“有男生给谢雯雯送过东西吗？”
“当然有，不过她和其他女生不同，一点都不高兴，东西也不拿走，都是给室友。”
纪尧稍稍一愣，随后又问道，“谢雯雯有没有晚归的情况？”
宿管阿姨想了想，然后点头，“有时候会有，她说勤工俭学，有时候忙一些，就回来晚一些。”
“这样的时候多吗？最近有没有这样的情况？”
纪尧蹙着眉，勤工俭学可以理解，可是做什么需要晚归呢？
“其实还好，有些女生天天晚归，她吧，可能一个星期会有一次，最近但是有些频繁，而且有几次脸色不好，问她她就回答最近压力太大，这孩子家里环境不好，所以只能靠自己。”
“环境不好？”
“嗯，她只有一个妈妈，而且挣不了什么钱，她的学费和生活费基本都是自己挣得，所以有时候我见她没回来，还会给她留门。”
不对，谢雯雯在酒店里那套衣服价格不低，如果这阿姨说得没错，那她的衣服哪里来的？总不能她挣了钱就去买了几套好的衣服，这可不像是勤工俭学的人的作风。
“请问她平时穿衣打扮如何？”
“穿衣打扮？”阿姨愣了一下，然后想了想，说，“这孩子平时穿着挺朴素，毕竟家里环境不好，不过，有几次晚上她回来的时候穿的衣服和平常不太一样，我就看了一眼，也没看清。”
“和平常不太一样？”纪尧蹙了下眉，问道，“怎么不一样？”
“就是吧，她平时都穿洗得发白的牛仔裤，但是那晚她穿了裙子，白天她出去时明明还穿着牛仔裤，白T恤，晚上回来就变了，而且似乎还化了妆……”
这样一说的确奇怪，但纪尧没再继续问，谢雯雯一定有什么事是家里人不知道的。
宿管阿姨将他们送到谢雯雯的寝室，就下去了。
明志敲了敲门，没多久就听进脚步声，接着门就开了。
开门的是个身材高挑的女生，一副没睡醒的样子，似乎有人打扰她的美梦，所以表情有些不耐烦。
睁开眼看到是两个男的，惊了惊，“你……你们怎么上来的？”接着立刻关上门。
好在明志速度快，他放低音量道，“你好，我们是检察官，想问些关于谢雯雯的事。”
女生这才松手，让他们进来。
虽说是女生寝室，但依然很乱，一间不大的寝室住着四个人，这个时间，只有她一个人在。
女生叫殷欢，和谢雯雯一个专业，住在她的上铺。
殷欢往身上套了件外套，就忐忑不安的站在一旁，显然她已经听说了谢雯雯的事。
“你知道谢雯雯出了意外？”纪尧沉声问道，他向来是不会顾及自己的表情会不会让人不舒服。
殷欢点了点头，一早就走警察过来，她怎么会不知道？
“你对她了解多少？知道她在做什么兼职？昨天去了哪里？为什么不回来？”
纪尧看了眼一旁明志，明知轻声问，与纪尧相比，他知道太凶会吓到人家，所以缓和了语气。
殷欢低着头，手指抓着衣摆，对于她们这个专业，要求很强大的心理，可以应对各种突发状况，但是，前提是，那些都是普通人。
现在，在她面前的可是检察官啊，搞不好人家一眼就看出她是否在说谎。
“你只需要将你知道的告诉我们就可以了？”见她有些害怕，明志放缓了语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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