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姜可可看了看他：“这么严重吗？”
“是啊，不然的话怎么处理呢？犯了罪，他们再次提前离开这里去了，别的地方又有新的身份证，现在没有办法捕捉这种案件，你知道吗？
现在我们警力根本就不够，所以说处理这些东西的时候，我们每个人都是承担的最重量的压力的，现在您虽然是来办暂住证了。
可是您办了暂住证，我们对你也不可能放心啊，是不是？
如果想要彻底放心的话，现在恐怕只有一条路。”
姜可可看着南中义就等着他说出答案。
“什么路呢？很简单啊，就是除非您是我们当地的人口，这我们就能处理的，别的情况想处理也没办法处理呀。”
南中义脑子还是比较简单的。
姜可可听到这也好奇：“非黑即白的话，万一人家有什么事怎么办？”
这回答说实话听着挺难受的。
南中义也是直接：“有事那也没办法，有事的话你找警察处理不了，你只能跟我说，等我们全国公安要是能够联网之后，您再来随意调动地区，不然我们也要维护我们辖区内的治安。”
南中义还是很算是机械化的，高高在上的，不近人情的，冰冷的。
姜可可点了点头，怪不得他说那肥头大耳的师傅能有那么多人喜欢人家虽然说看着油腻，至少人能给你办事儿啊，能帮你扛责任扛压力呀。
这南中义真的什么事儿都一甩。
说到这儿，姜可可也不知道说啥了，她看了一眼南中义：“行，那辛苦你了，小南同志，那你就先走吧，我送你走，你在这儿也挺久的了，我看我们也照顾不了你多久了，差不多您去休息一下吧。”
出外勤，说实话，这年头多半是办自己的事情了。
跟姜可可唠嗑那么久，已经算是不错了。
听到这儿，南中义点头：“没问题，那我就走了。”
看着他终于走了，旁边儿眼巴巴的吴倩倩终于敢从一旁进来了。
看南中义走了，吴倩倩也追出来：“哎呀，姐，怎么这么快就走了？小南同志不留下多喝两杯吗？我还给你泡了新的茶呢！”
吴倩倩太可惜了，还想着多弄点茶水，就能多见南中义两眼了。
“不喝了，不喝了。”南中义看了一眼吴倩倩，又看了一眼姜可可：“你们在这儿好好处安置生活用品就行了，不用给我喝茶了，不拿群众一针一线。”
听到这儿之后，姜可可笑：“行，你走吧，小南警察。”
看着他走出去了之后，姜可可再走到吴倩倩身边。
“怎么啦，小丫头，思春啦？”
听到这儿之后，吴倩倩整张脸都红了：“什么叫思春了呀？你这说的都是什么话呀，我脸都要红了！！羞死人了，我可是我们村的贞洁烈女，说这个你不怕我自杀呀！！”
“呦，你不是说脸都要红了。嗯，你说实话，你为什么，你为什么脸红呀？”姜可可听到这话，真的笑的更大声了。
这都什么啊！！
“不能告诉你，告诉你之后，我这不害羞死，讨厌~”吴倩倩心里还是有点少女心事的。
“怎么会害羞死呢？跟我说说？”
越这样，姜可可越是喜欢逗她。
“没办法跟你说，这事儿挺复杂的。”
吴倩倩偷偷的看了看姜可可一眼：“其实我刚来的时候，我也差点被拐到那个丽丽歌舞厅去，是那个小南同志，他拦住了我，他听见我在那拼命的喊，愣是把我给拽回来。”
听到了，姜可可皱眉：“天呐，那别的人呢，只有你一个被带走了？”
“别的人他们哭喊的没那么厉害，挣扎的没那么厉害，那南中义不好多管闲事儿，他们自己本人不求救，只是眼睛看着的话，警察不会多管闲事儿，因为谁也不能确定是不是自愿的，是不是？”
说到这的时候，吴倩倩脸上都是一副困顿的表情。
“那丽丽歌舞厅，虽说是干那些肮脏买卖的，可是人家不显山不露水的，你周围的人都没办法挑她理挑她毛病，所以说干了很多错的事儿也没办法，没人管她们呀。”
吴倩倩看起来也是被洗脑严重，这都不觉得是做错的。
“而且我那些很多小姐妹什么的，她们自己本来就不怎么聪明，你可能也看出来了，都是家里条件不好。”吴倩倩其实也是知道的。
有时候她们说城里孩子没村里懂事，其实不过是在干家务干农活上的懂事。
听到这儿，姜可可点头，那确实那几个人姜可可都感觉到了，都是麻木的。
如果是按照那种状态算的话，那确实，姜可可看了一眼吴倩倩：“倩倩，既然这样，你对小南同志有什么想法？刚才我也帮你问了一下人家，人家好像说不怎么对你来电呢，就感觉你们不太合适。”
姜可可也害怕刚刚南中义面对吴倩倩的时候什么也不说。
一看就是要骗吴倩倩。
听到这儿，瞬间吴倩倩的脸涨红了。
吴倩倩看着姜可可：“你怎么瞎给我出主意呀？他是不是好人？那我能不知道吗？他肯定是个好人，问题是我也配不上人家呀，是不是？”
听到这姜可可否认：“也不一定说他配不上你，你都配不上他的，那爱情本来就不是职业、身份、地位、家庭这些东西能决定的，就看你们两个人互相喜不喜欢对方呀。”
姜可可还是比较天真的。
听到这儿，吴倩倩可为难了：“我喜不喜欢他呢？嗯，说起来我肯定是喜欢他的，只是我跟他之间也没什么话好说了，我要是说我不喜欢他呢，也太假了，我确实是喜欢的，只是也可能没有那么一定要在一起。”
姜可可观察她的表情，也知道这不仅仅只是自卑爱情。
很多复杂的情绪，姜可可也不可能一一说出来。
说起来，最难受的吴倩倩反而是最没有选择权的。
吴倩倩为难的看着姜可可：“哎呀，您就别为难我了，我哪怕说我喜欢他，他不喜欢我，我们能有结果吗？再说了，哪怕说我跟他是相爱的，那他家里能同意吗？我们只是社会地位，社会身份，这些差距太大了。”
说到这的时候，她脸上恍惚的表情都藏不住了。
“我感觉我跟他都不是一个世界的人，甚至可以说我跟很多人，甚至哪怕我跟你都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你只是偶尔经过我这，你只是看到我在干这件事儿，你也不是真的懂我呀，是不是？”
吴倩倩是自卑的，也是苦恼的。
她完全没办法挣脱这种对于她的束缚。
“我也没办法真的懂你呀。”姜可可看了她一眼：“我要是真的懂你，那我不成神仙了，我能随便猜到你心里想什么？”
听到这，吴倩倩笑了：“哎，是啊，所以您就别给我瞎点鸳鸯谱了，您点了他愿意接吗？他也不愿意呀，到时候还来怪我们，给他找了一个不好的出路。
现在我只是普通保姆，他不好说什么。
你别现在看着他好像挺和气的，不怨你，到时候你就知道了，要是未来他跟我在一起不开心了，不快乐，他马上就会想到是你给他介绍对象！
然后不满意了就来找你，或者我跟他在一起不开心之后，他会无数次的说到我们的身份地位上的差距，还说到他是怎么包容我的，这些事儿我都经历过一遍了。”
吴倩倩也不是什么不懂事的人。
听到这个，姜可可看了看她：“真的假的，你之前谈恋爱？”
吴倩倩也是开始讲述她姐妹的故事：“不是啊，事情是真实发生的。不是我自己本人亲身经历的，是我的姐妹，她也是，她长得漂亮，所以也跟一个家里面挺有背景的人在一起了。
一开始，姐妹她喜欢的那个男人，本来吧，双职工家庭，他自己也是职工，天呐，一家三口，三职工家庭，那姐妹她一个工作都没有啊。
她走过去了之后，那全家人都不喜欢她，我都不知道她怎么挨过来的，现在生了个孩子还是个女儿，更加住不下来了。”
说到后面的时候，吴倩倩情绪更加低落了。
说实话，这种事情。
神仙也没办法改变老人家的心意。
“那生个儿子他们就能扎根下来吗？”姜可可此时不由得期望她能生个儿子了，至少这年代日子过得没有那么苦！
“生个儿子照样看不起我姐妹呀，看不起的！她们看得起我姐妹难不成真是因为她生的是个男孩儿还是个女孩儿？
大错特错！是因为她自己本来没有工作，她本来户口就不是在这儿的，怎么能找到这里的工作？？
工作都处理不了了，那别的事情更就更别说平等了，平等是需要那个身份、地位、经济、家庭来支撑的，没有这些东西，怎么撑得起所谓的平等？”
吴倩倩说的这话在理。
姜可可都没想到她怎么研究的那么透彻。
而且说话真的好有逻辑。
“您应该也知道吧？”
说实话，吴倩倩说的确实没错。
姜可可看了看吴倩倩，点了点头：“那你想的还挺通透的，你就没想过嫁个钻石王老五、富二代什么的？这年头万元户，也有很多不看出身的。”
听到这，吴倩倩笑了：“我哪是没想过呀，我是早就有姐妹做过这样子的事儿了，她们确实长得漂亮，所以说也能找到这样子好的家庭。
有些家人好的住进去之后，其实也还算是和和美美，只是说没有那么自由罢了，但终究我个人感觉们自己本身还是快乐的。
因为进去了之后，毕竟再怎么样，他们也得偿所愿了，是不是？”
听到这儿，姜可可点头：“是，只是这得偿所愿的方式太痛苦了，换成我宁可不嫁进去。”
这年头能发财的都是心狠的，黑心钱。
善良的人永远不可能发财的。
“痛苦，每个人都有自己想要的东西呀，你要是能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就不算痛苦。”吴倩倩说的轻松。
姜可可看了看她：“倩倩，你心还挺狠的，你能狠心下来，就为了完成这些事儿嫁给自己一个不喜欢的人吗？”
“我没那么大毅力，他们是因为实在在家里面活不下去了才出来的，就农村普通家庭的情况下，他们无论嫁到一个什么样的家庭，多半也是比他们在原来村子里面要活的好了。”
吴倩倩也是家里生活条件算是比较好的了。
虽然不是最好，但是也没勇气闯进龙潭虎穴。
就为了博一个真爱，和所谓的出路。
“他们原来在村子里活的，那真的是猪狗不如的日子，你可能不理解您是个城里人吧？”吴倩倩还以为姜可可是城里人呢。
听到这儿，姜可可摇头否认：“不是啊，我早跟你说过了，我是乡下人，我跟那个小南同志也是直说的，我跟所有人都不隐藏的，其实我就是一个乡下人，我乡下来的，我在乡下长大的，我也不隐藏这一点。”
姜可可还是愿意承认自己是个村里人，而且感觉挺骄傲的。
那对面的吴倩倩就不理解了：“您真是，您看不出来是个城村里人，您直接说自己是城里人不就行了吗？你说自己是城市户口，别人还高看你一眼的，你说你是个农村人，别人都把你从头看到脚，在从脚看到头！”
也许是遭遇的歧视多了，吴倩倩也学会保护自己了。
姜可可好奇：“真有人这样歧视村里来的？”
“多的是，这种人，势利眼一抓一大把，我进城我都不敢说自己来自哪里的，可是我身上土气太甚了，我也是尽力的把自己往城里的女孩儿靠近，城里女孩用什么我就用什么。”吴倩倩倒也不是讨厌自己是个农村的。
就讨厌那群人一直不停的叫嚷：“那群人说话可难听，说你村姑，全身黑，有传染病，不检点，还说土包子进城，说我们是小偷。”
姜可可听到这儿看了看吴倩倩：“那她们用那些什么擦脸膏之类的，你也用吗？”
吴倩倩有点可惜：“用啊，红双喜脸盘儿，还有那个蛤蜊膏，还有那个擦脸油，我用的都是城里姑娘的同款，只可惜其实我的皮肤在村里面晒太久了，怎么养也养不养那种晶莹透亮的透白。”
“而且我又不是天生的就那种白色皮肤，我是天生的就是黄色的，又想变白，而且我还之前晒过那么久，我想跟城里姑娘一个肤色还真挺难的。哎，我就挺羡慕你的。”
说到这的时候，吴倩倩眼睛就盯着姜可可了。
姜可可身上就是那种瓷白色的皮肤，一看就是个娇生惯养的。
其实姜可可也真没娇生惯养，该干活儿的时候还是干活儿，只不过是说用了灵泉水的原因吧。
不过姜可可也没有傻到往外说，这种事儿哪能说出来的，说出来之后简直打了所有人的脸。
说实话，姜可可看了看对面的吴倩倩，总觉得她很累：“那你一个月的工资你会多花多少到事情上面？”
听到这，吴倩倩有点愧疚，她端了水在姜可可旁边坐下，拉着她在那凳子上仔细的说：“挺多的，三分之一吧！倒也不是我虚荣，只是我一开始的时候，我所有的钱都是寄回去给我爸妈，给我兄弟姐妹他们用的！！！
他们是很高兴了，我所有寄回去的钱他们在那边用着的时候，那么他们可不就挺高兴的嘛，只是久了之后就不一样了。”
吴倩倩简直越说越难受了。
“怎么不一样了？”姜可可看着吴倩倩好奇的问道。
“挺多情况的，你想啊，那所有的东西都是靠我给的，我自己又花不了多少钱，我跟城里人也挺落差挺大的，
别说城里人，我跟我姐妹落差都挺大，更别说跟城里姑娘。
我自己暗自发誓，我想要变成她们那样，我又变不成！！
我自己内心也是痛苦的。”
说到这儿的时候，吴倩倩看向姜可可：“您放心，我不是嫉妒您，我是，只是我说一下我自己心里面那种难受的感觉，不然我真的感觉自己没地方说了。”
到这儿，姜可可点头表示同意：“无所谓，你想说什么说什么，哎，你自己倒了茶，你自己喝一点，别说只给贵客喝，你自己也喝。”
“行，谢谢你。”吴倩倩端起茶杯：“我还没喝过茶呢，以前我们在乡下的时候，我们喝的是那种茶沫，茶末泡水之后喝下去全都是茶的沫子，一点不好喝。
到城里我才喝上茶叶，茶叶我也喝不上，茶叶太金贵了，这种东西只适合给你们这些有钱的大家小姐喝啊，我们这些普通人都不适合喝这些。”
听到这姜可可一脸皱眉：“哎呀，天呐，你可少说两句吧，你别瞎说了，我都感觉你要把我们夸到天上捧到上去，你要把自己踩到地下了！！！
哪有那么可怜，能不能实事求是，从实际出发，你到底真遇到什么事儿，你再跟我说，你啥事儿都没遇到，你就别跟我说了行不行？”
这吴倩倩太能嘴炮了。
听到这，吴倩倩点头：“行，我不是想要故意恶心你的，我就是心里面难受。”
姜可可看了看她：“行，你难受归难受，可是你得把事情搞清楚，是不是？”
要是不说清楚。
姜可可非得难受死。
“说清楚？行！”吴倩倩看了看姜可可：“那总归就是家里面老是跟我要钱，要钱就算了，我给就是了，我给了回去过年的时候他们也说我！
说我怎么就不想着多寄点钱，别的村的姑娘寄多少钱回去，我又寄多少钱回去，就搞来搞去的，你觉得我跟他们我能处的来吗？
我早就不想跟我家里人说任何一句话了！！！就觉得跟他们说话很无所谓，他们只是想要我的钱而已。”
吴倩倩也是压力很重，你来外边打工。
钱一分自己花不到就算了。
寄回家里，你还要叽歪个不停。
真是痛不欲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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