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怎样？”
海瑟薇对着坐在躺椅上的鸦问道。
“我要是知道自己怎样还来看医生干什么？”
“要是不说自己怎样，你让我如何对症下药？”
“那你就说我没病不就行了？”
“看出来了。”海瑟薇叹了口气，“你只是想找个人聊聊，对吧？”
“帮我开个头吧，医生。”
“听说你最近因为伊莱莎的事情和你的上司吵了一架？”
“也不用这么刺激的开头。”鸦无奈地摆了摆手。
“但你的小跟班因为这件事跑到我这里来咨询了不少事情，其中包括但不限于你的为人品行。”
“你跟她怎么说的？”
“如实相告。”
“那她应该死心了吧？”
“并没有。”
“嗯？”原本闭合双眼的鸦在听到这句话后瞪大眼睛，身子也微微前倾。
“怎么？你不应该高兴吗？有这么个水灵的姑娘惦记着自己，我怕不是做梦都会笑醒。”
“好奇心太重可不是好事，医生。”鸦重新躺在椅子上，“要是她因为我而惹上麻烦的话，我会过意不去的。”
“真拧巴。”海瑟薇脸上满是嫌弃，“你就不能当着她的面说清楚吗？”
“怎么说？我这么做是为了你好，但我不能告诉你为什么不能这么做，总之你听我的就行。这样？”
“情报部门工作人员的通病啊，记下来了。”海瑟薇拿出一个笔记本在上面写写画画。
“说真的，医生，我是不是出什么毛病了？”
“比起刚开始那阵，你已经好多了。虽然最近你看起来确实有些神神叨叨的。”
“你就这么喜欢损我吗，医生？”
“我的病人是什么性格，我就会用相似的方法去相处。”
“那可真谢谢你当初没对我大吼大叫。”鸦调侃道。
“你那时候就像要把人吃了一样，我可不敢轻举妄动。”海瑟薇放下笔记本，“现在呢？”
“比刚才好些了。”鸦看上去放松了不少。
“想清楚接下来要做什么了吗？”
“大概吧。”
“别辜负她的一片心意，懂吗？你们真的有很多相似的地方，你不也需要一个可以相伴的人吗？”
鸦叹了口气，无奈地说道：“但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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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莎现在可谓坐立不安，她的面前是同样有些尴尬的弗瑞局长，身后则是把她带过来的鸠。
“别紧张，伊藤，我没打算怪罪你什么。”亚当试着让卡莎放轻松些。
“没......没关系的，局长，我平时就是这样......”但卡莎的眼睛总是不由自主的瞥向身后的鸠。
看出问题的亚当趁卡莎不注意对鸠发送了一条消息，收到信息的鸠立刻转身离开办公室。
鸠离开后，卡莎的状态瞬间好上不少。
“那家伙就是这样，从我刚加入管理局到任职局长从没变过，有时候我劝他多些幽默感，但他好像从没听进去过。”亚当有些伤脑筋地说道。
“但是这次确实是我有错在先，怪不得鸠先生。”卡莎愧疚地说道。
“可是我告诉过他别去追究这件事，但他还是把你带到我这里来了。”
“啊，这样啊......”
“工作上态度认真是没问题，但平时的人际关系还这样的话，可是会让人苦恼的。”
看着亚当抱怨连连，卡莎问道：“局长和鸠先生共事很久了吗？”
“这个嘛。”亚当想了想，说道，“从时间维度上来说，他算是我的前辈。”
“不是吧？”卡莎惊呼道。
“他的具体服役时间已经不清楚了，在我刚进入管理局时他就在外勤部服役相当长时间了，少说应该也有四十年的时间。”
卡莎算了算：“那他岂不是从第一世代军用拟型骨架生产后期一直服役到现在？”
“大概也是这个原因，他显得有些不近人情。早期军用拟型的人格模型基本都是模板化制作的，所谓个人性格都是到第二世代骨架开始生产后，军用拟型的外观更接近人类才出现的，最早一批的军用拟型能够活到现在的少之又少，所以像他那种更接近‘工具’的拟型也相当稀缺。”
“原来如此。”
“不过可以确定的一点是，他不是个坏人，或者说他是一个拥有自己坚守的正义的人。”亚当说道，“最为重要的是，他比任何人都更在意【人类】的存护。”
“是对整个人类群体的存护吗？”卡莎问道。
“但这种想法却有个十分要命的问题，当一部分人影响了整个群体的利益，为了群体的存续就不得不牺牲那小部分人，久而久之献祭的生命只会愈发激增，淘汰哪些人应该交由自然法则去决定，而不是由同位者代替执行。”
卡莎回想起与同事交谈时说起的关于鸠的评价：“为了任务优先级而选择舍弃队友安危吗？”
“没错，虽然现在这种情况已经好了不少，但有时候他还是会冒出那种危险的想法。”
卡莎纠结一番，壮起胆子问道：“我还有一个问题，局长。鸦小姐的人格模型为什么会出现稳定性不佳的情况呢？”
“因为那不是通过常规手段制作的，或者说那不是经由人类之手制作的。”
“AI编写的吗？”
“不。”亚当当即否认，“是某些更上位的存在。”
“啊？”
“解释起来有些复杂，你就理解成她的人格模型无法通过技术手段进行修改，只能用传统的心理治疗手段。”
“明白了，谢谢您，局长。”
“没有别的事就先回去吧，这件事我不会追究，但下次需要找什么资料的话，记得和我报备一声。”
“真的很抱歉，局长！我下次绝不会再犯这种错了！”
卡莎起身离开了办公室，但她没注意到，鸠一直在房门的死角待着，在她走远后，鸠走进了办公室。
“这样真的好吗？”鸠问道。
“没有规矩，不成方圆，但墨守成规也要不得。”
鸠没有继续这个话题，他说道：“泰永制药的调查以及十三王权相关联者的搜捕已经有结果了，一些不好处理的人物也用特殊手段解决了。”
“自从代银敬死后，传四郎似乎也不再那么包庇十三王权的行为了。”
“但那也没什么太大的意义，相关人员并不是核心成员，更像是备用的弃子，而且现在军部的话语权也更高了，即使十三王权被颠覆，那家伙依然可以依托军部实现他的野望。”
“所以现在，我们要想办法先颠覆他在军部中的地位，如果不在他们之前找到光明会的残党，我们就永远失去击溃他们的机会了。”
“另外，技术组在乐土都区发现了和与泰永制药地下设施中相似的信号，泰德施曼处长已经在准备相应的行动规划，让我来向你报告。”
“那家伙也学会先斩后奏了吗？”亚当苦笑一声，“知道了，你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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