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天天过去。
转眼过去了五天。
他的身体也好了许多，除了吃那些特效药，吃的饭菜也都是特意搭配的营养套餐。
傅寻很清楚。
如果要去见程汐，那就得好好吃饭，吃药，然后养好自己的身体。
这天，和往常一样，傅寻自己端着水拿一旁的药吃。
才刚拿起药，突然他听到门外传来一阵慌忙的声音。
一开始没听清。
后来声音渐渐大了些，像是守在门口的两个赤风组织成员在讨论。
“那个人在喊什么呢。”
“你没看群消息吗？听说汐姐的尸体找到了，曼二姐都过去了……”
“嘘，你小点声。”
“怕什么，这时候屋里的那位应该已经吃了药睡着了，特意让医生开的助睡眠药物，就怕他乱跑。”
说完，门外的两个守卫悄悄打开了门，探过头往屋里看，果然床上的男人正闭眼熟睡。
看了之后，两人才是真正的松了口气。
在门关上后，傅寻又睁开了眼睛。
门外依旧在议论。
“找了这么多天，还是只找到了尸体，果然，汐姐在那天吃了药后就死了。”
“唉~看群消息里发的，据说是泡在水里，直接脸都烂了。”
“不应该啊，现在是冬天……”
“汐姐和我们常人不一样，谁知道她身体里的那个病毒是个什么玩意儿，发明那东西的人太特么恶心了。”
“……”
屋内
傅寻撑着身体坐了起来，靠在床头。
偏头看窗外的大雪。
还没来得及一起白头，你怎么能比我先走。
*
曼殊接到信息后，立马前往了手下发消息说明的地方。
远远的就闻到了一股尸臭味。
她走过去，就看到在岸边躺着一具女人尸体。
尸体肿胀，身前的面部、胸腔，四肢，腐烂模糊，全是烂肉，甚至还有一些不知名虫子在上面蠕动。
那些腐烂的地方像是撞击了尖锐物品才会烂得这么快，背部还算是完整，皮肤白如纸。
一旁一起打捞上来的蓝白斜杠病服已经被冲得都是泥，和程汐离开时穿的一样。
相同的衣服，发型相同，身高也差不多。
曼殊的心下沉了沉。
她还是有些无法相信这就是程汐的尸体。
那可是程汐。
她的老大。
老大可厉害了，绝不可能会死得这么难堪。
她记得，在赤风组织里，每一件病服，都会写上患者的名字。
在一旁折了一根树枝，挑着那衣服翻动了两下。
每翻动一下，曼殊的心头就紧张一分。
在曼殊拿着棍子，翻到衣服后衣领处后。
突然，她的手一抖。
木棍落在地上。
地上的些许白雪因木棍的落下而飞起。
在衣服的后衣领处，程汐两个黑色大字异常醒目。
是程汐……
这时，曼殊放在衣服包包里的手机就响了。
“喂，怎么了？”
手机里传出竹叶青的声音:“曼姐，不好了，‘星芒’他的病情突然恶化……”
*
赤风主基地大楼
傅寻的病房里。
“滴——”
“滴——”
傅寻躺在病床上，心率在这一瞬变得混乱。
“滴——”
穿着白大褂的高秋还有一众医生护士冲进了病房。
竹叶青在门口给曼殊打电话。
情况危急
……
等曼殊回到病房门口的时候。
病房里还在抢救。
无数的仪器在两旁陈列，发出不同的声响。
汐姐死了。
现在汐姐唯一牵挂的人也开始病危。
在这个时候，她突然觉得老天爷不公。
凭什么。
那三分之一活下来的机会都不给汐姐。
汐姐本来都那么苦了，凭什么连最后让汐姐活下去的机会都要剥夺。
现在汐姐的爱人也想要跟着一起收走。
……
不知道过了多久。
她冰冷的手突然被一旁的白郝之抓住，小小的手很温暖。
她看过去，就看到白郝之伸着另一只手，指着病房里的心率检测仪:“妈妈，那个仪器变成直线了。”
曼殊这才朝着病房看过去。
不知何时，屋内的一群医生，护士停了动作。
全都低着头。
旁边的心率检测仪，数据检测也变成了直线。
所以——
傅寻和汐姐，她一个都没保住。
她很清楚汐姐目前活着是为了什么，因为傅寻。
她曾和汐姐谈到过未来。
她问汐姐:报仇过后，你想做什么？
她很清楚的记得，汐姐说:我会自杀。
在那个时候她就明白了。
汐姐一直以来都觉得自己和正常人不一样，觉得自己是怪物。
觉得自己不该活着。
但自从遇见傅寻后，好像，一切都变了。
她曾在暗中观察过一段时间，因为她觉得傅寻会靠近汐姐肯定是别有目的。
但她发现……
汐姐过得很开心。
有人宠汐姐，给她撑腰。
在汐姐受伤的时候，也会心疼她，把独一无二的偏爱都给了她。
而那个人。
就是傅寻。
汐姐好不容易遇到了那个对她好，把她宠成了孩子的人。
但两人的结局却是如此凄惨。
呵。
什么狗屁的佛祖观世音菩萨。
你要是真的有灵。
那你们各路神仙就该睁大了眼睛看看，看看你究竟都干了些什么事！
“等着。”
在这一片寂静的空间里，曼殊缓缓开口。
“等把汐姐和傅寻合葬了，老娘我就去把那些个破庙都砸了！”
曼殊狠厉的声音刚落下。
一道白色的小身影快速从曼殊的身旁跑过。
曼殊看过去，就看到那是一个穿着米白色小裙子，光着腿，赤脚，披着及腰白色长发，三岁左右的小女孩。
小女孩冲进去后，左手撑在傅寻的床边，一下就跳上了床。
在众人都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小女孩已经半跪在了傅寻的手臂边床上，伸着小手扒拉傅寻的眼皮。
那个小孩她在基地待了这么多年，从未见过。
高秋见了，连忙就要去阻止:“哪来的小孩，不要乱动。”
只是他才刚准备伸手去抓小女孩的手臂，小女孩就就偏头看向了他。
瞬间，高秋愣了。
周围的人看着小女孩的那张脸，眼里皆是闪过了一丝惊讶。
小女孩并没有理会众人，自己从小裙子的包包里掏出了一包银针，摊开。
发现没有酒。
她冷声:“曼殊，让人弄些酒过来，要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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