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顾太太。”云鹿听见他用一口流利的中文这样说着：“我已经尽力了，但是督军的伤势实在是太过严重，我现在，也只能暂时保住他不死，至于能不能活下去，只能看天意。”
话音落下，云鹿心底一沉。果然不出她所料，确实是因为顾督军。
“史密斯医生…您也没有办法吗，那北淮该怎么办？”林素芝一时间六神无主，云鹿稳稳地扶着她，低垂眼眸，似乎在想着什么。
那被称为史密斯医生的男人，叹了一口气：“顾太太，请你相信我，我也很想帮助督军，可那一道子弹正好打在了督军的心脏下，动手术的风险本就大，又是在这种情况下单独手术，所以能暂时保住他的呼吸已经是一件很不容易的事了。”
顿了顿，他继续道：“我现在与其安慰太太你，不如建议贵府好好盘查一下凶手，能够在督军府对督军下手的人，一定不简单。或许，他现在还隐藏在这儿也不一定。”
林素芝低着头，抿唇点了点头，感激道：“多谢史密斯医生的提醒，我会好好盘查这件事的。只是我丈夫这边，也多多麻烦医生你了。”
史密斯医生道：“我必定竭尽全力。”
听到这里，云鹿差不多能理清楚全部的事情了。
应该是顾督军被刺杀了，但是看他们所言，顾督军居然是在督军府被刺杀的？那这个凶手未免也太嚣张了。
等到史密斯医生离开后，云鹿扶着林素芝坐下，低头沉思着什么。林素芝见她若有所思，低声道：“念瓷，你有什么想问的，就问吧。”
于是云鹿也不再沉默，问道：“母亲，父亲他……是什么时候出事的？”
“今天下午。”林素芝痛苦地闭了闭眼：“四天前，千木给我发来了电报，说今天就到锦城。四点钟的时候，我们准备去码头接千木，我上楼换衣服，他在楼下等我。可刚刚下楼，就听见了从后花园传过来的枪声。我过去的时候，他正躺在草坪上，血流成河……”
听到这里，云鹿心底一跳。
顾千木？也就是说她那个曾经的未婚夫要回来了！
不过现在的云鹿没心情继续在顾千木身上多想什么。
她的公公，堂堂一城督军，在自家府中受了枪伤，昏迷不醒，若是传出去，民心动荡是肯定的。
更何况顾督军自小从军，在腥风血雨中屹立不倒那么多年，现在却在自家出事。不管凶手是谁，他的目的是什么，都足以让整个锦城顾家成为笑话。
云鹿紧紧皱眉，这个人实在阴险毒辣。
找到他应该不是什么容易的事情，可她也必须找到。如今顾千肆在外征战，她是务必替他守好天下的。
“母亲，你没看到凶手吗？”云鹿问道。
林素芝苦涩皱眉道：“没有，我到的时候，那里只有北淮和一把枪，是一把勃朗宁，就在我房间里。”
“我可以看看吗？”云鹿立即道。
林素芝点点头，虚弱地抬头对身边的人道：“去给少夫人拿。”
“是。”
只是这一去，云鹿没有等来勃朗宁，而是等来了另外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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