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二公子也知道命比较重要。”她笑：“这香料劲头是很大，上次我闻了一下，差点儿直接晕倒。”
顾千木不说话，紧紧地抿唇。
“如果二公子不想老实交代的话，那我这个做长辈的来替你说，如何？”
还是不说话。
于是云鹿直接道：“一开始你打算杀祖母时，应该不知道我精通毒术吧？否则也不会选择在太岁头上动土，选择以下毒的方式杀人。只不过，后来你发现时，已经无法挽回了，你没办法临时将准备好的蓝槐木香换掉，于是铤而走险，继续使用。但你很聪明……你后来发现了我对你的回避，于是故意每天有一半时间都在老太太房间呆着，因为你知道我看见你，就不会进去，也就没办法发现香料的不对劲。”
说到这里，她话锋一转：“不过二公子，你也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为了不让我发现，你自己也在祖母房间摄入了不少的蓝槐木香，最近，身体也不太好了吧？”
花费了不少口水，将他的作案手法和思路讲解的清清楚楚，云鹿都觉得有点口渴。
可顾千木只道：“故事编的很精彩，但大嫂，你无凭无据，不能随意污蔑人。”
云鹿笑：“北美蓝槐木，就是最大的证据。”
见他微微蹙眉，似乎不太明白。云鹿很好心地解释道：“这种蓝槐木不是哪里都有的，世界上只有北美洲生长，你选择用青虫草粉加上蓝槐木做凶器时，就已经败露了。因为，全顾家，只有你一个人有机会拿到北美蓝槐木，你就是从那儿回来的。至于你撒谎说这是管家从外面买回来的，这从一开始就经不起推敲，因为国内根本不可能买到。”
一席话毕，顾千木手上的青筋，变得明显至极。
这个时候，云鹿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只知道，他低垂了眼帘，最后闭上了眼睛。
“还有父亲。”她没有理会他看上去的沉默，“我没猜错的话，也是你做的。因为只有你，才会让父亲卸下所有的防备，然后对他开枪，也只有你最为熟悉督军府，能够在最快的时间逃离现场。”
“只是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要对自己的家人，下此毒手？”最后，她沉声质问。
这次，顾千木没有沉默，而是笑了笑。
看见他笑容时，云鹿没看出这个笑有什么欣喜的成分在，反倒凄凉的很。
凄凉之中，还有一些阴森。
“对，是我做的。”他淡淡地笑着，似乎对自己被揭穿这件事丝毫不在意，“可那又怎么样？不过是天理昭彰，报应不爽罢了。”
云鹿惊愕：“你对你的家人说这句话？顾千木，你疯了？他们做了什么事需要你去报复他们？”
“顾家作的孽还不够！你懂什么？你什么都不懂！”他忽然发狂不已，“血债血偿，既然顾北淮杀了我亲生父亲，那我就要他偿命！”
“你在说什么？督军就是你的亲生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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