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长是个儒雅的小老头，“大家别着急，张主任已经跟我说了到底是怎么回事，这孩子年纪确实是小，也没上过学，但他脑子里却真有知识，通过考试才入的学，张主任给他出了初二的题他都能答得上来，没有受贿这一说。”
“骗鬼呢，一个十岁的小崽子没上过学还做出了初二的题？说出去都没人信！”
“就是，编瞎话都不打草稿！”
“我看你们就是收了他家的钱了，赶紧给我儿子办入学手续，不然我就去隔壁公社告你们，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张主任憋着气，“他是神童，你们儿子能跟他比吗？”
“你啥意思，觉得我儿子比不上他？信不信我举报你！”家长们都炸了，开始围攻张主任，在他们的眼里，他们的儿子永远是最聪明的，容不得别人说什么，他儿子做不到别人更做不到。
听到张主任的话，云晨光诧异的挑眉，很认同他说的话，突然开口，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别自己儿子不行，就认为别人不行，”
“臭小子，乱说什么呢？”
“我可没乱说。”云晨光看向他们，一点都不带怕的，“初二的数学题我都会，你们的儿子会吗？别说是初一的题了，就算是小学的算数都算不清楚。”
这些家长都是小学部的，孩子估计连五年级的数学题都做不明白，怎么可能会做初二的题，噎了一下，“说大话谁不会呢！”
“是不是说大话给我一套初二的数学题不就知道了。”解释也是浪费口舌，云晨光愿意用实力证明自己。
走到个办公桌前，望着那个家长，“麻烦让一下。”
那个家长不知怎么滴就让开了。
位置就在张主任的对面，云晨光伸手从张主任笔筒里面拿了一只铅笔盘在手上，抬起头，“我准备好了，可以给我出题了。”
这熟稔的程度仿佛做了千百遍，校长惊呆了，张主任惊呆了，其他老师们也惊呆了，就连讨说法的家长们都惊呆了。全都没想到他居然会提这样的要求。
还是云晨光开口打破了沉寂的氛围。
“老师？”
“咳咳。”校长轻咳一下，眼角笑出了一层褶子，小张说这孩子是天才，他还不信，现在见他悠然自得的状态还真像，“小张，给他找一套初二的数学题。”
“不行，他不行，要换个老师。”家长们怕张主任故意泄题。
校长找初中部的其他老师，他们也不同意，“那你们说找哪个老师？”
于是找了个小学部的老师。
小学部的老师出初中的题目确实是为难他了，一套试卷十个题，出了整整一个小时。
整个办公室，吵闹得很，唯独云晨光一直在做题，怕张主任帮他，家长们把张主任赶到外面，只有校长留下观摩。
耳边吵闹的环境一点也没影响到云晨光，他并没有急着下笔而是扫了一眼题目，这场景看在其他人眼里就是不会做，交头接耳的嘲笑，然而校长却看得真切。
这孩子是嫌题目简单，没有难度。
果不其然，这孩子没下笔还好，一下笔不到一分钟填写了答案。
“好了。”
出题的老师把试卷拿过来，惊讶道：“全对。”
“光写答案是蒙的吧！”
“麻烦！”云晨光烦躁的皱眉，快速写好过程，“这下总行了吧！”
“过程是对的。”出试卷的老师对云晨光另眼相待，这孩子还真是天才，刚才没写过程就直接答案，显然题目对他来说很简单，“你会心算？”
“嗯。”云晨光敷衍的点头。
“十道题全对了，这孩子确实有能力，直接上初二都行。”其实都可以直接上高中，怕惹怒他们不敢说。
“这怎么可能，你跟他一定是一伙的！”
校长看不下去，把茶杯用力砸在桌子上，犀利的盯着他们大声呵斥道：“够了！”
意识到校长真的生气了，家长们也不敢放肆，都闭上了嘴，但还是不服气。
“吵吵吵，把这当成什么地方了？这是学习的地方不是吵架的地方，想吵架回家吵去！”
“你们怀疑他，我也顺着你们的意找了小学部的老师给他出题，人是你们指定的，现场出题根本没有作弊的机会，十道题，一道没错，说明这孩子是真聪明！”
“照我看，初一的题目对他已经没有挑战，直接上初二都行！”
“在这抱不平，你们咋不掂量一下自家孩子几斤几两？如果有真才实学我也让他跳级，没有能力就闭嘴，别在这说三道四。”
有些人抱着侥幸的心理，觉得出的题太简单了根本不是初二的题目，就把自家孩子叫过来考试，结果吭哧半天没下笔。
他娘打他的头，“愣着干啥，快写啊！”
“娘，题目我字都没认全，一点都不会！”
“别人怎么会了？”
“我哪知道！”被这么多人盯着，孩子觉得丢脸，推开他娘头也不回的跑了。
弄得他娘眼神尴尬的不知往哪看。
同一套题，有人得满分，有人连题目都读不懂，显而易见，云晨光是个天才。
觉得没脸，家长们也都讪讪的退去。
不多时，办公室里只剩下老师和校长。
初二的老师对校长道：“这孩子在初一待着太可惜了，不如让他转到我们初二一班吧。”
张主任那还坐得住，“不行，这孩子不能去你的班，他在数学有天赋，但其他科目不行，需要沉淀，直接上初二会拔苗助长。”
“其实我想直接上初二。”这样就可以少上一年学。
“先一个小时写出六百字的作文再说吧。”
“······”云晨光不说话了。
校长瞧得清楚，这孩子是难得一见的数学天才，但偏科，对语文不感兴趣，这可不行，要全面发展才行，对云晨光道：“回去上课吧。”
初二的老师惋惜的叹了口气。
回到班级之后，老师正在上课，同学们心早就飞到隔壁去了，刚才见一大批家长离开，这又见他回来，都很好奇发生什么事了。
刚下课，所有人都迫不及待的围了上来，云晨光简单解释另一遍。
同学们唏嘘不已。
想跳级长面子，没有能力却质疑别人，结果考试连题目都读不懂，真丢人。
“小光，我从昨天就听到小学部有人在传你家给张主任塞了钱，你才上了学。”
“我还听人说，你家以前是地主，你爷爷还杀过人呢，一直在牛棚改造，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得了一千块，托了关系，你这才有了上学的资格。”
“对，我也听说了。”
“放他妈狗屁，到底谁在冤枉我们，传得也离谱了！”云晨光气得不行，索性站在桌子上解释，“同学们，我家成分差确实不假，但我爷爷没杀过人，也不是地主，他是个受人尊敬的医生，他救过很多人的性命。咱们公社发现了一座钛矿你们知不知道？”
同学们若有所思的点头，“知道。”
“那矿场在红叶村的后山，而我也住在红叶村，这个钛矿是有我姐姐发现，曹爷爷找到，所以领导才奖励给我们两百块钱，给我们摘了帽子，根本没有一千块钱。”
“我是凭自己的本事上了初一，刚才在办公室我已经用实力证明，狠狠地打了他们的脸，所以谣言不实！”
“也不知道哪个王八蛋羔子在暗中搞的鬼，这是想害我，我不能平白无故被诬陷，同学们，你们能帮我打听一下吗？无论打不打听得到是谁传播的谣言，我都请大家吃蜜枣。”
又白又俊的团子委屈的眼眶都红了，同学们个个义愤填膺。
在放学之前，云晨光得到了确切的消息，话题的源头原来是柱子，也没直接找柱子麻烦，他直接去了办公室找到校长。
“校长，你一定要为我做主，有人散布谣言，煽动群众破坏团结，甚至污蔑老师收受贿赂！”
“到底怎么回事？”校长嘴角抽了抽，人不大会的词倒挺多。
云晨光添油加醋的说了一遍，校长听了一之后表情严肃，“简直胡闹！”
云晨光还在旁边拱火，“张主任，柱子还说你不止一次收受孩子家长的礼品，泄露考试题目呢。”
“我没有！”
“我知道，但有些不理解你的人肯定信了，人言可畏啊！”
“校长，你可一定要调查清楚还我清白。”张主任明知道云晨光在拱火，还是如了他的愿。
“有证据吗？”
“有！”云晨光说出第一传播人的名字。
校长立即把人叫到跟前来问话，那人年龄小见到老师就怕，更何况是校长，吓破了胆，问什么就说什么。
“校长，不是我，是柱子，是他让我到处说云晨光走后门贿赂初一的班主任，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求求你别叫家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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