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国庆愣了下，哑然失笑，难怪八哥说，唐念念这人和普通姑娘不一样，不能按照寻常的方法相处。
“唐姑娘，只要能修好机器，我们一起合作办厂，你负责技术，占三分股，怎么样？”
周国庆很灵活，既然唐念念喜欢打直球，他也不说虚的了。
“四分！”
唐念念语气不容拒绝，周国庆面有不豫，四分要的太多了。
“我不仅有技术，还有新花样，四分你不会吃亏！”
唐念念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布灵布灵的发卡，是她从空间里找到的最寻常的款式，而且工艺也很简单，现在的技术完全没问题。
周国庆眼神变得火热，紧紧盯着唐念念手里的发卡，激动问道：“唐姑娘，这是你做的？”
“小试牛刀罢了！”
唐念念大言不惭，一点都不心虚。
她空间里还有好多发卡和头饰，完全够支撑一家厂子几十年屹立不倒了。
周国庆接过发卡，仔细打量，他在发卡厂上过班，对发卡的工艺了如指掌，一眼就看出，这个漂亮发卡工艺不复杂，他的厂子也能做出来。
关键在于设计。
难怪唐念念敢要四成股。
这姑娘确实有这个底气。
“这只是最平常的一个，还有很多！”
唐念念指着周国庆手里的发卡，特别牛气。
周国庆眼睛更亮了，并没思考太久，“好，四成股。”
四成就四成，只要有唐念念在，他绝对有信心把发卡做大做强，冲出亚洲，走向世界
他周国庆，绝对会是世界发卡大王！
唐念念对他的果决很满意，她就喜欢和干脆爽快的人打交道。
机器摆在后院，已经清理干净了。
周国庆还带来了图纸，唐念念大概看了看，便从工具包里，拿出工具，通上电，挨个线路检测过去。
八哥和周国庆站在旁边，大气都不出，怕打扰到她。
半小时过去。
唐念念停下了，说道：“能修！”
周国庆喜形于色，激动问道：“多久能修好？”
“两天吧，你能搞到几台？”
“六台。”
周国庆说完，怕唐念念觉得少，忙说道：“六台足够了，以前我上班的厂子，也只有十几台机器，产量足够了。”
唐念念确实觉得有点少，不过也没关系，可以从小做大做强。
“主要做出口，到时候参加广交会，搞出口份额！”
唐念念记得现在是有贸易交流会的，五十年代就有了，专门做出口的。
客人都从海外过来，对岸也有，哪怕动乱那些年，广交会也没断过，每年都坚持，一年应该是两次，春季和秋季各一次，交易地点在羊城。
“广交会我想办法，名额有限，基本上给沪城的大厂了。”周国庆面有为难。
他的计划是，先在省内打开路子，等厂子上了规模后，再想办法搞广交会的名额，做大做强。
“先把厂子办起来再说！”
唐念念没承诺会搞到广交会名额，她自己也没底，主要是她对广交会这玩意儿不太了解，回头了解下。
等厂子办起来，搞出时兴的发卡了，才有底气说话，现在空口白牙的，说了也没人信。
周国庆使劲点头，“对，先把厂子办起来，我今天回乌城，把剩下五台机器拉过来！”
“不用，我去乌城拉，你给我说个地址。”
唐念念懒得麻烦，直接开车去乌城就行，诸城和乌城挨着，开车当天就能来回，用不着住旅馆，也用不着介绍信了。
周国庆自然乐意，便写了地址，他的字端正大气，很有风骨，显然是练过的。
“乌城白塔公社月形大队周国庆……”
唐念念拿了便签纸，看了眼地址，一开始并没放在心上，就要将纸条塞进包里，可随即她心里咯噔了下，又拿起纸条看了眼。
白塔公社月形大队周国庆。
这地名和名字连在一起，听着怪熟悉的。
唐念念很快想起来了，她以前去这地方出过差，虽然是个小小的村子，但人均富豪。
这村子几乎家家户户都办厂，除了机械厂外，最多的就是小工艺品，像发卡头饰这些。
其中最出名的就是周国庆。
村里就有周国庆的雕像，立在村口，进村的人都能看到，唐念念的时代，周国庆已经去世很多年了，但月形村的人，都记得这个带他们致富的前辈。
“要不是周国庆最先办厂，我们村连饭都吃不饱，哪有现在的好日子过。”
唐念念记得很清楚，月形村的人都是这样说的，提起周国庆只有感激和膜拜。
所以，
她朝眼前的周国庆细细看着，看了许久，看得周国庆头皮发麻，后背发寒，不知道哪里惹这唐姑娘生气了？
“不像，一点都不像。”
唐念念微微皱眉，自言自语，那个人人参拜的雕像，和这个周国庆一点都不像，就没一处像的。
周国庆一脸莫名，什么不像？
“你是不是不爱照相？”
唐念念突然问了句。
“对，不爱照。”
周国庆愣了下，点了点头，照相贵得要死，他觉得没必要浪费钱。
而且他小时候听老人说，照相会摄魂，照一次魂就少一点，这个说法在他印象里根深蒂固，虽然他现在知道是迷信，可下意识还是排斥照相，能不照就不照。
“多照些吧！”
唐念念很诚恳地建议，多照些相，后代才不会雕错人。
“哦。”
周国庆表情愕然，他搞不明白，办厂和照相有啥子关系？
不过唐姑娘既然说了，他回头去照几张相吧，免得唐姑娘不高兴。
唐念念收拾好了工具包，表示过会儿她来拉机器。
八哥和周国庆恭敬地送她去了门口，尤其是八哥，背就没直过，脸上不仅是恭敬，还有深深的敬畏。
因为他知道，何志胜死了，
死得特别惨。
不用问，绝对是这位女罗刹干的。
等唐念念走后，周国庆忍不住说道：“唐姑娘有点神神叨叨的。”
“闭嘴！”
八哥狠狠瞪了眼，想死可别连累他。
周国庆被瞪得更莫名其妙了，他也发现了，八哥似是特别忌惮唐姑娘，至于吗？
他忍不住问了出来，八哥冷笑了声，高深莫测道：“好话不说第二遍，总之我提醒你一句，千万不要在那位姑奶奶面前耍心眼，否则……”
八哥在脖子上比了下，又冷笑了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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