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鸨的面色瞬间发白。
她连连后退好几步，一旁的姑娘赶紧伸手扶着她，“娘，您不要这样，事情总会过去的，我们也可以趁着这个机会好好修整一下！”
老鸨牙关轻颤，落座到一旁。
点点头。
“如今也只能往好的方面想了！”
唐心暖收回眼神，跟杨江一起出了这春风楼。
穆亦杨和云彩凑在一起，不知道在争论什么。
“你们两干嘛呢？”杨江走过去，拧着眉头冷声问。
“江哥，我表哥非得说，我问话的方式太冷硬了，要让我用女人的温柔来感化老鸨，江哥，你评评理，在这种场合，若是太温柔了，是不是会问不出想要的东西？”
云彩委屈巴巴地看向杨江，低声开口。
“是，这次我支持云彩！这种案子不必普通案子，老鸨表面如此伤心，其实，心里根本就不会心疼死去的姑娘，她心疼的只是钱！她在你面前掉泪，是在演戏给人看……木头，你在查案这方面的灵敏度还没你表妹强，还是不要掺和了，好好跟在心暖身边学习验尸即可！”
穆亦杨没想到，自己只是想提醒云彩几句，最后却演变成，自己多事……
他闹了一个大红脸。
唐心暖心疼自己的人，走到穆亦杨身侧，拍拍他肩膀，“江哥说得对，我们还是回去验尸吧！”
穆亦杨看了云彩一眼。
云彩接触到表哥这可怜兮兮的眼神，忽然觉得有些抱歉，张张嘴刚准备说点什么坏事，穆亦杨已经和唐心暖转身离开了。
“走，将你问到的事情仔细地跟我说一遍！”杨江此刻管不了那么多，心思全数都在案子上，他看向云彩，非常正经地开口。
云彩被他这态度弄得也不敢懈怠，赶紧展开刚刚记载的册子。
“是这样的，老鸨她说……”
-
义庄。
唐心暖和穆亦杨回来后，第一时间来到了验尸的屋子里。
尸体上已经盖着一层白布。
但，味道还是很难闻，两人都带着面巾，都遮不住这股让人从内心里便觉得无比恶心的味道。
“脖颈的掐痕从青紫深度来看，大概是三个半时辰前落下的，颈骨已经断掉，应该是掐断的，身上有欢爱过的痕迹，还有，后背和胸口都有不同程度的巴掌印，证明凶手可能在欢爱方面有些常人所不能忍耐的癖好，亦或者是故意在羞辱死者……”
唐心暖非常平静地说着这些话，穆亦杨在一旁记载时，却有些镇定不下来。
他在这方面就是一只小雏鸡，所以，根本想象不到唐心暖说的那种场景。
“还有一点，死者的手腕上也有掐痕，从指骨痕迹来分辨，死者是被人以这样的方式拖拽过！”唐心暖忽然取下手套，反手扣住了穆亦杨的手腕，拉了一下。
穆亦杨还在方才唐心暖那席话的惊讶中，忽然被拉，吓得浑身一个激灵。
“你干嘛呢？”唐心暖将他这反应收在眼底，有些无语地扯了一下唇角，低声问道。
穆亦杨肩上瞬间红了，他抬手擦掉额上快速溢出来的汗水，“我……我觉得这里面有些闷热，所以有点出神，抱歉，心暖，你将刚刚的话再说一遍！”
唐心暖看到穆亦杨这面色，大概是明白了什么，忽然扬起唇角笑出声来。
“亦杨啊，镇定点儿，做我们这行，要学会看到任何人的身体，都如同看着砧板上的鱼，不要有任何邪念，若是你对这样一句尸体产生了邪念，我只能说，你还需要修炼……”
穆亦杨一看唐心暖误会了，“心暖不是的！我是……你刚刚那些话有些露骨了，我……”
“露骨吗？”唐心暖有些无辜地眨眨眼，“我难道不是在阐明事实？这有什么好露骨的？是你自己邪念了吧？”
穆亦杨越发窘了。
唐心暖无奈地摇摇头，这个家伙，还有些路要走呢。
到底还是太嫩了。
她继续验尸，尸体上已经没有其他有用的信息，最后，将白布盖上了尸体的脑袋。
“我们出来说话。”
唐心暖走到验尸房的门口，将面巾取下来。
穆亦杨将做好的记录递给了唐心暖，唐心暖简略地看了看后，她觉得，凶手和死者之间，或许并不是所谓的情人，而是带着某种怨恨的敌对者。
不然，凶手怎么会用如此不怜香惜玉的方式拉扯死者的手腕？
还有，就算凶手有某些特殊癖好，也不会在这个过程中杀了死者。
排除法后，唐心暖觉得，两人是敌对者的可能性最大。
唐心暖觉得，自己好像是摸到了什么头绪，但，中间还差点串联，若是可以串联起来，她或许就能够查清楚这个案子的真相。
“你看过那个受伤的姑娘，她怎么样？”穆亦杨好奇地问。
“小腹中了一刀，失血过多，还没醒呢，不过，这位受伤的地方很奇怪，院子角落，一棵树下泥土泥泞，外面还有花盆，谁会到这样一个地方去？”
穆亦杨想想了一下那画面，挑眉微微点头，“是挺奇怪的，她是不是想去埋什么东西？”
“埋东西？”
唐心暖眼眸瞬间一亮，“哇，亦杨，你怎么这么聪明？简直是点睛之笔！”
唐心暖赶紧起身，赞赏地拍了拍穆亦杨的肩膀，“走，我们去春花楼看看，万一真的是埋了东西，那这位清雅姑娘就是真的无辜了！”
完全是撞进了凶手的怀中。
穆亦杨没想到，自己无心一句，居然会让心暖如此开心。
他也由衷地觉得非常开心。
赶紧跟在唐心暖身后，朝着春风楼而去。
到春风楼时，外面围观的百姓们差不多已经散了，毕竟连尸体都带走了，还有捕快们层层守着，在这边也看不见什么热闹，还要被日晒，大家还不如回家去找个阴凉的地方睡个下午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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