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42章 秦洪与晁立
“啊！”
一声惊叫引来了一众侍女，她们迅速围到了佟太后的身边。只见佟太后满身大汉，神色惶惶。
佟太后仍穿着孝衣，灵堂四周也飘着白雾, 雾气中有一股松香的味道。她正坐在榻上，适才太累了才小睡了一会儿。
她望着殿内白雾最浓的地方，那里没有刘业，也没有卫玲珑。显然她是做了一个梦，一个噩梦。
晓云倒来了一杯水，其他侍女端来了脸盆。
佟太后喝了水, 洗了脸，情绪稍有平复, 但仍惊魂未定。
“太后, 太尉大人求见。”太监近前说道。
晓云扶着佟太后起身，离开灵堂，前往后院。
此时日头已经偏西，夕阳一片红火，余晖照在云墙上，墙面一片辉煌。此景让佟太后的心情有所改善，她觉得这预示着她的未来也会是光辉一片。
正喝茶时，秦洪到来。秦洪穿着官服，额头上系着麻布织成的白色丝巾。
“微臣参见太后。”
“太尉无须多礼，说说来意吧。”
“是。微臣刚刚得到消息，前来给皇上送行的凌家庄领主凌应在途中遭到仇家刺杀，已死于非命。”
佟莘听后大为吃惊：“凌家和皇室关系匪浅，谁人敢动他？”
秦洪：“仇家可不管你和谁有关系。”
佟莘心想也是，让秦洪派人妥善料理凌应的后事。
秦洪领命后，佟莘又问起了刘业的消息。
“至今仍无消息。”
“兴师动众的，你就给本宫带来这个消息？”
“太后息怒，微臣已经想到了引蛇出洞的对策。”
“说。”
“在凌家庄有位女子，名叫卫常乐。此女子和刘业关系不一般, 利用她或许可逼刘业现身。”
“这名女子和刘业是什么关系？”
“应该是刘业的女人。”
听到这话，佟莘便怒火中烧：“那就立刻去把那女子抓起来！”
秦洪：“微臣领旨，恳请太后派仪鸾司相助。”
“有必要吗？”
“太后有所不知，凌应喜欢结交江湖人士，凌家庄里有不少各地官府甚至是朝廷通缉的要犯，都是些亡命之徒，只有仪鸾司才能对付他们。”
“这个凌应！居然和朝廷作对！”
“还不是仗着有高祖皇帝御赐的免罪金牌，他才如此肆无忌惮。现在凌应已死，其膝下无子，朝廷也该将免罪金牌给收回来了。”
“高祖皇帝御赐之物，哀家收回合适么？”
“高祖皇帝赐给的是凌应一脉，凌应无子继承，当然要收回来了。不过，还请皇上下旨。”
“哀家明白了。”
……
入夜时分，一驾马车来到了晁立的居所。秦洪从车里下来，看到面前还没有他府上下人的房间大的屋子，心中百感交集。
屋子里亮着灯, 晁立应该还在里面。下人正要上去敲门，秦洪止住了他，亲自上前叩响了门扉。
屋内，桌上摆了两副碗筷，三菜一汤，都是雪忆梅亲手做的。她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期待着晁立品评她的手艺。
就在这时候，敲门声响起，雪忆梅非常扫兴：“这时候还有客人？”
“我去看看。”晁立示意雪忆梅做好，然后起身前去开门。
“师傅，你怎么来了？”看到门前站着秦洪，晁立惊讶地喊道。
这一声喊，自是为了让屋里的雪忆梅能够听见。雪忆梅叹了口气，站了起来。
“认识你那么久了，还没来过你家呢，所以过来看看。”
“茅舍低矮，只怕容不得师傅尊贵之身。”
“能进去坐坐吗？”
“师傅里面请。”
秦洪没让随从跟着，先走了进去。晁立紧随其后，关上了门。
屋内，桌上仍是三菜一汤，但两副碗筷变成了一副。梅忆雪来找晁立都是悄悄地来，左邻右舍都没发现晁立家中多了个人。晁立也知道让梅忆雪留在身边太危险，但梅忆雪向他保证不会被人察觉，他便带着侥幸的念头，让梅忆雪留了下来。
“饭菜你做的？”秦洪问。
“是的。”晁立没别的说辞。
“正好，老夫刚才宫里回来，还没吃晚饭呢，不介意添一副碗筷吧？”
“师傅请坐，学生这就去拿一副碗筷来。”
秦洪坐了下来，闻着菜香，面露喜色。
晁立来到了厨房找碗筷，首先迎来的是雪忆梅抱怨的目光。
“那可是我跟你的晚饭！”
“这不是没有办法嘛。”
“你可要补偿我！”
“好，过后再说。”
晁立拿着碗筷回到厅堂，递给秦洪。然后便站在了一旁。
“你也做呀，老夫可不能喧宾夺主呀。”秦洪说。
晁立这才坐下。
秦洪尝了尝菜肴，笑容满意：“都说君子远庖厨，没想到你还有这般手艺。不输老夫府上的厨子呀。”
“师傅过奖了。不知师傅到来，所为何事？”
晁立可不想秦洪将关注点放在这桌菜肴上，倘若不小心让秦洪叫他再做一回儿，那就麻烦可就大了。
秦洪放下了碗筷，从袖子里拿出了一个长匣子，放在桌上。
“这里面装得是圣旨。”
“圣旨？”
“皇上下旨要收回高祖皇帝御赐给凌家的免罪金牌，你要去一趟凌家庄，顺便将卫常乐给带回来。再有就是，仪鸾司的江七会跟你一同前往。当然，他听从你的差遣。”
晁立垂低头不语，秦洪问他还有什么难处。
“没有难处，不知何时动身呢？”
“明日辰时。这件事情办成之后，老夫就向太后进言，给你封官加爵。”
“多谢师傅。”
“你我今后便是一家人了，应该互相扶持才是。有你在老夫身边，咱们翁婿必然能成就一番大业！”
秦洪说着就兴奋地大笑起来，还问晁立有没有酒。
晁立担心他坐得太久让梅忆雪不高兴，就以明日还要办事为理由，不宜饮酒。
秦洪很欣赏他的耿直和认真，表示等他立功归来再好好喝一杯。
吃了几口饭后，秦洪便起身离去，晁立送出门外，急忙返回屋中。
“真是糟蹋粮食了。”梅忆雪看着只吃了一些的饭菜说道。
“一点也不会糟蹋。”晁立夹起一片肉，放入嘴里，然后就知道秦洪为何不吃完饭再走了。看来他担心秦洪让他露一回手艺的想法是多余的了。
梅忆雪看他的表情就知道自己做的饭菜不合胃口，当即便要收拾碗筷。不过晁立仍坚持要吃完，因为他不想辜负梅忆雪的用心。
梅忆雪很是感动：“来谈补偿的事情吧。”
晁立看着她：“你想怎么补偿呢？”
梅忆雪道：“我要成为你的女人。”
……
翌日。
江七带着仪鸾司十名手下一早就在城门外等待。晁立骑着马匆忙赶来，见了江七便向其行礼道歉，说自己来晚了。
“大人没有来晚，时辰正好。”江七说。
晁立松了口气，“那，这就走吧。”
“大人请。”
晁立并未调用秦府一兵一卒，因为只要有仪鸾司就足够了。他知道胡长老已经掌控了凌家庄，所以这次任务应该可以顺利完成。
半日行程，晁立、江七一行人来到了凌家庄。胡长老等几位长老披麻戴孝，出城迎接。
晁立先是安抚了一番，并表示了朝廷对凌应之死的遗憾，还有就是朝廷会追查真凶，为凌庄主报仇。
胡长老自是一番谢意，之后便领着晁立和江七来到会客堂。
晁立拿出了圣旨宣读，读完，凌家人没有任何一人反对朝廷收回免罪金牌。这与胡长老昨夜对众人做了足够的功课有关。
胡长老将金牌交给了晁立，并邀请晁立留下吃饭。但晁立只想尽快完成任务，婉拒了胡长老的邀请，只教他交出卫常乐。
卫常乐和唐绝尘在被带到了会客堂，晁立仔细打量着这个不同寻常的女子，渐渐明白她为何能得到刘业的倾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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