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始了？”
教室后门，楚凉夏抱着剧本观看现场，忽然听到身后传来的声音。
她愕然回眸，见到钟裕后，眼睛一亮，然后点了点头。
钟裕立在她身后，视线往里探，见到收敛气场，有着几分柔和、成熟的司笙，微微一顿，眸色深了几分，似是放心。
在镜头面前，司笙没有一点局促、僵硬，她的心理素质足以让她忽略一切压力，而因对角色钻研得很透彻，掌控起来竟是游刃有余。
相较之下——
苏秋白就逊色许多。
表情僵硬，不够自然，断断续续，一个趴课桌上苏醒、意识到重生的镜头，硬是被表演得淡定又从容，不过是刚睡醒一样。
导演连续喊了两次“ng”，苏秋白嘴上说着抱歉，神情却有些僵，这时司笙却站出来帮忙打圆场，“没关系，让她缓一缓，调整好了再来一次。”
工作人员：“……”抱歉，我们一直以为你是个么的感情的高冷喷子。
楚凉夏险些被一口奶茶呛到，她震惊地扭过头，跟钟裕直言道：“我以为笙笙是个直肠子。”
钟裕见怪不怪，“她只是懒得装。”
眨眨眼，楚凉夏瞥了眼场内，颇为惊奇道：“那她怎么……”这次就开始‘装’上了？
“她看苏秋白不爽。”钟裕一语戳破。
言外之意，故意膈应人。
事实上，司笙的话是真的奏效，苏秋白被她搞得压力山大——本来苏秋白和司笙都是“演技不好”那一挂的，结果第一回pk，苏秋白败了个彻底，这对苏秋白而言不可谓不是个打击。
“……”
楚凉夏哭笑不得。
她知道司笙对苏秋白有意见，不过，没想到司笙会如此见缝插针地想弄苏秋白。
还……真是个性分明。
*
这一场戏里戏外的表演，司笙准备充分，无疑取得了胜利。一场戏拍完，苏秋白表情非常冷硬，平时就有些孤傲清高，现在，更有一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意思。
“苏姐姐，你刚学会拍戏，不要太心急，慢慢进入状态就好了。”戏一拍完，乔绾就凑上来挽住苏秋白的手劝慰道，“一起去吃饭吗？我让助理在学校外买了餐，那家店的菜非常好吃。”
苏秋白神色微冷，摆脱开乔绾的手，淡淡道：“不用。我去研究一下剧本。”
没意识到苏秋白的抗拒，乔绾偏了偏头，好奇地问：“你今天的戏不是拍完了吗？”
眼眸微垂，苏秋白道：“研究明天的戏。”
“啊，”后知后觉察觉到苏秋白心情不大好，乔绾点点头，“那行。我晚上有时间，可以陪你对戏。你随时可以找我哈。”
苏秋白一抿唇，“嗯”了一声，但看向乔绾的眼神里，分明没有热切和感激。
初次拍戏，确实遇到很多挑战，不过，还轮不到被人怜悯的地步。
跟乔绾分开，苏秋白走出拍摄场地，捏着剧本的力道紧了紧，回身时看到钟裕、司笙、楚凉夏并肩站在一起的场面，眼里闪过抹寒光。
她拿出手机，给叶康发了条信息：【康哥，你下午有空吗，能不能帮我讲一下戏？】
不到十秒，消息就回了过来。
——【好，我来找你。】
顿了顿，苏秋白回了个【我过来吧】，然后要了叶康的准确地址。
叶康是隔壁剧组《summer》的人，扮演的也是一个老师，戏份不多，最近在剧组待着，空闲的时间很多，时不时会过来找苏秋白。
但，这是苏秋白第一次找叶康。
收到叶康给的地址，苏秋白沿着楼梯往下走，走到二楼时，听到楼下传来脚步声，略微急促。
“蹬、蹬、蹬。”
苏秋白下意识垂眼看去，正瞧见一抹白色身影出现在眼帘，一顿，她步伐止住。
旋即，急着上楼的苏秋儿，亦是一顿，抬眸看来时，。
“你怎么在这里？”
苏秋白问，嗓音微凉。
有过几秒的愣怔后，苏秋儿回过神来，旋即轻嗤一声，张口就怼：“跟你有屁的关系。”
苏秋白冷着脸，微微皱眉。
私生女就是没教养。
苏秋儿没等她回应，加快脚步往上走，跟苏秋白擦肩而过。一瞬，还冷哼了一声，情绪明显。
转眼，上了楼。
苏秋白眉眼覆上一层冷霜，片刻后，她抬步往下走，却又用手机播出了一通电话：“哥，我在剧组看到苏秋月了……”
*
一口气跑到四楼，苏秋儿正好跟准备下楼的司笙等人撞上，她微微喘了口气，说：“不好意思，堂主，我来晚了。”
“这是？”
楚凉夏眨眨眼，好奇地打量着苏秋儿，微微歪了下头。
司笙解释：“我助理。”
说着，又跟苏秋儿介绍了一下钟裕和楚凉夏二人。
楚凉夏小声问：“堂主是……”
司笙面不改色：“貌美如花堂堂主。”
“噗——”
路过一个拎着保温瓶喝菊花茶的工作人员一口水喷了出来，结果四人齐刷刷扭头过来瞅他，他一个哆嗦，赶紧遁了。
苏秋儿掩面，想强忍着笑，但是没憋住，还是“噗嗤”一下笑出声。
楚凉夏亦是如此。
二人本是第一次见面，不过，因这么一个莫名其妙的“貌美如花堂”，忽然心生好感，两个临时助理顿时热络起来，下楼的功夫就互相加了微信好友。
并且，开始说起悄悄话。
苏秋儿：“我第一次当助理，有什么需要注意的吗？”
楚凉夏：“我也是第一次。不太熟练。”
苏秋儿：“那我们俩一起学习？”
楚凉夏：“好呀。”
两个刚上任什么都没准备的助理，就这么开始惺惺相惜，不一会儿，已经开始考虑怎么跟人请教如何当起助理来。
搞得跟真的似的。
钟裕＋司笙：“……”你们高兴就好。
“对了，堂主——”跟楚凉夏聊完后，苏秋儿想到什么，主动凑到司笙身边，“我把《密室逃脱》看完了，你为什么要让着苏秋白？”
苏秋儿从不关注综艺，但是自从答应司笙做助理后，苏秋儿就将司笙拍的剧和综艺都看完了，最近正当红的《密室逃脱》自然属于其列。
哪怕，《密室逃脱》里有苏秋白这个讨人厌的在。
现在《密室逃脱》的第七期、第八期都顺利播完，“丧尸学校”口碑爆棚，但基本都是对机关密室的肯定。对于司笙的表现，则是呈现两极分化的地步。
支持者是觉得司笙不按套路安排，给人以惊喜和笑料，永远有让人猜不到的操作。
反对者是认为司笙对机关术一窍不通，碰瓷“编剧＋密室策划的司笙”，在机关术上跟苏秋白相差十万八千里，司笙只会插科打诨、投机取巧。
相较之下，苏秋白表现不突出，但认认真真玩游戏，行为做事又低调，博得了不少好感。
苏秋儿看节目就是想看司笙如何碾压苏秋白的，结果没有看到，抓心挠肺的，实在是想不通——怎么司笙偏将出彩表现的机会让给苏秋白了呢？
司笙莫不是跟苏秋白建立了什么革命友谊？
“不是故意的。”司笙轻描淡写道，“密室我设计的，我开机关不合适。”
“……”
苏秋白磨了磨牙。
理由很充分，但是，就是一口气咽不下去。
这时，楚凉夏巧笑嫣然，微微一侧首，有些欢快地说：“下一期就好了。”
“嗯？”
司笙和苏秋儿的视线都打过去。
完全不在乎什么综艺的钟裕，一句话都没有听进去。
苏秋儿问：“下一期还有堂主？”
“笙笙不是还录了‘307酒店’吗，原本得下个月才能播出，不过被调到前面了，跟‘丧尸学校’紧挨着。”楚凉夏眨眼，看到颇为茫然的二人，讶然问，“下期预告里明确挨着，还一度上了热搜，你们不知道吗？”
司笙＋苏秋儿：“……”
司笙连“丧尸学校（下）”都没来得及看，更不用说关注这些事了。
“还有三天。”楚凉夏勾了勾唇，眉眼笑得柔和，却有一种意想不到的促狭，“到时候有惊喜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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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福利日。
受不了了，我长草了。今天脑袋上发了芽，我对着镜子研究了半天也没看出是什么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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