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羽柔撑起手臂挣扎着起来，江婵月脚下不松，任由她狼狈的扑腾。
“我能让你在这世上消失得无影无踪，你要不要试试？”
她抬起修长的手指，左右看了看，指尖泛着凉意，她细细的摩擦手腕上的祖母绿佛珠，想杀人的欲望汹涌澎湃。
江羽柔顶着头乱成杂草一样的头发，转脸过来望着她，刚准备怼一句:“你知不知道王熙凤的下场？”可看到江婵月变得诡异的眼神，瞬间就说不出话来了。
江婵月嘴角藏着隐约的笑意，明媚的眼睛里却没有一丝温度，居高临下盯着她:“想好了吗？”
“江总...啊！”
女助理进来看到这一幕，惊讶到叫出声。
前江总和现任江总不是亲姐妹吗？怎么会打起来？
江总怎么看起来这么的...吓人！
此刻的梁喜对江婵月的畏惧又多了几分，脸色苍白的站在门口一时间不知道是该进去还是该走。
或者说她就该是透明的。
她好想有个地洞钻进去。
妈妈救命！
梁喜心里害怕到全身僵冷，背脊上都起了一层冷汗，江婵月没动，也没回头，用平时清冷的声音对她说:“有事等会再来，没看到我正在收拾狗么？把门关上。”
“啊？”
她说完，梁喜慢半拍的惊了一下，随后又赶忙“哦”了一声把门给关上。
门一关，整个人都松了一口气，回想起刚刚江总的那些话，眼睛都瞪大了好几倍。
打狗！！！
江总vs江总？？
这是什么姐妹游戏？
霎时间，整个公司都传疯了，有传江婵月脾气暴躁喜欢打人的，也有传两位江总面和心不和明争暗斗还争风吃醋的，更有人传江婵月仗着背后有人狐假虎威欺人太甚。
公司里不少人在盯着江婵月办公室看，只见办公室门紧闭，可就算是这样都透着股血腥暴力，让人不寒而栗。
好一会儿门终于开了，就见江羽柔胡乱抓了两下头发走出来，着急忙慌的直奔电梯口，身上原本进去还平整的西装，这下皱得像在地上摩擦过，全是褶皱。
眼睛都是水汪汪的，怎么看都觉得她被欺负了，样子挺惨，估计在里头被欺负得还不是一般的惨。
他们前江总那么干练一人，遇事从不会慌张，什么时候这么狼狈过，竟然都哭了！
公司一群人相互看一眼，连忙主动回到岗位上，各干各的事。
突然一片祥和，卖心卖力，满腔热血。
……
红色跑车里。
江羽柔双手死死的抓在方向盘上，满目狰狞，想象着掐死某人的架势。
“你猜我这七年都学会了些什么？”江婵月抓着她后颈提起来，俯身她在耳边轻笑:“我猜你一定很好奇。”
“学会了扒人皮，剔人骨，蒸人肉，煲人肝脏，嗯...还有什么我给忘了，不过你要是这么想知道，我建议你亲自体验。”
江婵月冰凉的指尖充满危险地游走在她脸上，像是随时都能划破她薄薄的皮肤。
最后江婵月放她走时，手中莫名就多了一把锋利的小刀，刀尖抵在她颈窝:“江羽柔，我是你惹不起也躲不起的人，记住了别再来惹我。”
语气淡淡的，却又透着股不可忽视的逼迫感。
江羽柔脑海里全都是江婵月的样子和说的那些话，性格完全大变样到让她难以想象，家里最开始发生的那些事她妈孙菲说全都是江婵月做的。
说江婵月完全像是换了个人，看起来阴狠毒辣，教唆她和江婵月好好相处，江羽洁还说她是斗不过她的，江羽柔只觉得她是胳膊肘往外拐，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
一个从小懦弱，手不能提，肩不能扛，步子都不能跨太大，被宠成废物的人怎么可能几年间变化这么大？
江羽柔想不明白，但很快就推论出了一个合理的解释，才慢慢收起情绪，脱掉身上的外套，从化妆包里拿出化妆品对着镜子补了下妆，整理好妆发，抬头看了眼魔朵集团的大门，戴上墨镜启动车离开。
……
主动送上门找抽的蠢货走了，江婵月把小刀丢进开水杯里，呼叫来梁喜。
“江、江总，有什么吩咐。”
梁喜踩着高跟鞋跑进来，毕恭毕敬的站在她两米开外距离。
江婵月好笑的瞥她一眼，语气冷淡:“怕我吃了你？”
“...没没没有，没有。”梁喜干巴巴的挂起微笑，比不笑还难看。
“别笑了，丑死。”她还是那副口气道。
“好的。”
梁喜不敢笑了，直愣愣的站在原地。
江婵月视线落在她脚上的粗底高跟鞋上，脚背上又红又肿，后跟处还贴着创口贴，她抬起眼看她，扬了扬下巴:“出去，买双合脚的鞋。”
梁喜懵了几秒，顺着她视线往下看过去，才明白过来她说这话的意思，心里莫名一暖，摆了摆手:“不用了江总，我就穿这个没事的。”
“影响工作效率的累赘为什么要用？”她目光清冷看她道。
“……”
这下梁喜不敢不从，急忙低下头道歉:“对不起江总，我马上去换。”
这年头工作不好找，她不能因为一双鞋丢了工作。
说完掉头就走，江婵月叫住她:“等一下，给我换把椅子。”说着就踹了办公椅一脚，指着桌子说:“还有这个。”
梁喜立马回头应了声好，把办公椅拖出去，又叫来两个人抬走办公桌子，重新换上全新的。
等江婵月开完会回来，一切焕然一新，办公室全变了样貌，属于江羽柔的东西也全都不见了踪影。
“不错。”
江婵月坐在新的办公椅上看着梁喜脚上的平底鞋道:“让张副总来一趟。”
“好的江总。”
梁喜低头应完，退出办公室。
另一边，南宫集团。
偌大的会议室，乌烟瘴气，一群西装革履的上层精英七嘴八舌的理论。
只见大门推开，王晨和另外一个戴着眼镜的男士站在门两边，程亮的皮鞋踩在地砖上，一双笔直的长腿被无痕的西裤包裹着，漆黑的眼眸在灯光下闪闪发光，从门口走进来，胸膛挺扩，眼神冷冽傲然，全身透着股威严霸气。
他一进来，所有人肃然起敬， 闭了嘴，不敢发出一点声音。
戴眼镜的男士拉开椅子，南宫珩解开西装扣子坐下，双手放桌上手指交叉半握的姿势看向众人:“吵够了？”
“……”
一桌子高管埋下头不敢吭声。
“项目项目拿不下，业绩业绩没眼看，你们一个个的还有脸在这坐着吵！”南宫珩没好脾气的动怒道。
“……”
众人被吼懵圈了，原本那么多项目到底是谁一张嘴给丢了干净的？又杜绝跟江氏合作，可他们这些人平时跟江氏的人争双筷子都不轻松，更别说撕破脸抢餐了。
他们一群文人都快逼得动起伍了。
会议室大门开着，王晨还站在那里没动。
“怕踩死蚂蚁吗？还不给我滚过来！”
南宫珩瞥了眼大门，眉心微蹙，神色变换出难以分辨的复杂色，语气里透着抑制不住的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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