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沐白突然笑了，笑得歇斯底里，“相信你？你让我怎么相信你？我亲眼看到她挽着你的胳膊，亲耳听到她说那些话，你让我怎么相信你？”
她猛地推开程允川，转身就跑。
程允川连忙追上去，一把抓住她的手腕，“沐白，你听我说，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苏菲她是故意……”
他的话还没说完，突然，一个黑影从旁边冲了出来，狠狠地一拳打在了程允川的脸上。
程允川被打得一个踉跄，后退了几步，捂住鼻子，鲜血顺着指缝流了下来。
江沐白惊呼一声，连忙扶住他，“允川，你没事吧？”
程允川摇了摇头，看向那个袭击他的人。
那是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戴着鸭舌帽和口罩，看不清他的脸。
男人冷冷地看着程允川，语气阴森，“程允川，你最好离江沐白远一点，否则，下次就不是一拳这么简单了。”
男人一拳打在程允川脸上，江沐白吓得尖叫一声，酒意瞬间消散了大半。她慌乱地扶住程允川，手指颤抖着抚上他被打得红肿的脸颊，“允川，你没事吧？”
程允川闷哼一声，鼻血顺着指缝流下来，染红了江沐白纤细的手指。他摆了摆手，示意自己没事，眼神却紧紧锁定着那个戴着鸭舌帽和口罩，看不清面容的男人。
袭击者发出一声低沉的冷笑，语气中带着浓浓的警告意味，“程允川，我劝你识相点，离江沐白远一点。否则，下次就不是一拳这么简单了。”
江沐白心中一惊，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头顶。这男人是谁？为什么要攻击程允川？难道是因为自己？
“你是什么人？”江沐白鼓起勇气问道，声音却微微颤抖。
男人没有回答，只是深深地看了江沐白一眼，转身消失在夜色中，如同鬼魅一般。
程允川抹了一把鼻血，脸色有些苍白，他看着江沐白，眼神中充满了担忧，“沐白，你没事吧？他有没有吓到你？”
江沐白摇了摇头，强装镇定，“我没事。可是，他为什么要打你？”
程允川叹了口气，语气有些无奈，“我也不知道。或许是认错人了吧。”
江沐白明显不信，她总觉得这件事和自己有关。难道是因为自己“掉马”的事情暴露了？可是，知道这件事的人屈指可数，会是谁想要报复自己呢？
“允川，我们先回去吧。”江沐白拉了拉程允川的衣袖，她现在只想尽快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程允川点点头，扶着江沐白上了车。
车厢内一片寂静，只有两人浅浅的呼吸声。江沐白靠在车窗上，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街景，思绪万千。
“沐白，关于苏菲的事情……”程允川打破了沉默，语气有些犹豫。
江沐白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我不想再提她了。”
“可是，你必须知道真相。”程允川坚持道，“苏菲她……她得了绝症，时间不多了。”
江沐白猛地睁开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程允川，“你说什么？”
“是真的。”程允川痛苦地闭上眼睛，“她一直瞒着我，直到前几天才告诉我。她知道我喜欢你，所以故意接近我，想让我在她最后的时光里，陪在她身边。”
江沐白愣住了，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她一直以为苏菲是故意挑衅自己，故意破坏自己的感情，却没想到，她竟然……
“她求我，在她最后的时光里，不要告诉你真相，她不想让你内疚，不想让你难过。”程允川继续说道，“所以我才一直瞒着你，对不起。”
江沐白的心像被针扎了一样，一阵阵的刺痛。她突然觉得自己很可笑，一直以来，她都在怨恨苏菲，怨恨程允川，却没想到，真相竟然是这样。
“所以，那天她挽着你的胳膊，跟你说那些话，都是故意的？”江沐白的声音有些沙哑。
程允川点了点头，“她想让你死心，想让你离开我，这样我就能安心地陪她走完最后一程。”
江沐白的眼泪终于忍不住流了下来，她捂住脸，肩膀微微颤抖。她觉得自己像个傻子，被苏菲耍得团团转。
程允川心疼地将她搂进怀里，轻轻拍着她的背，“沐白，别哭了，我知道你很难过，但是……”
他的话还没说完，江沐白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打破了车厢内悲伤的气氛。
江沐白看了一眼来电显示，是医院打来的。
她心中一沉，预感到了什么，颤抖着接通了电话。
“喂，您好，请问是江沐白小姐吗？”电话那头传来护士焦急的声音，“您的母亲突发心脏病，现在正在抢救，请您尽快赶到医院！”
江沐白握着手机，指节泛白，电话那头护士的催促声像魔咒般回响在她耳边。母亲，那个在她生命中最重要的女人，此刻正躺在冰冷的手术台上，生死未卜。
程允川察觉到江沐白的异样，紧张地问道：“沐白，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江沐白抬起头，泪水模糊了她的视线，“我妈……我妈心脏病发作，正在抢救……”她哽咽着，再也说不出话来。
程允川脸色一变，立刻发动车子，油门轰鸣，车子如离弦之箭般冲了出去。一路上，江沐白紧紧握着程允川的手，手心冰凉，仿佛抓着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到达医院后，江沐白几乎是踉跄着跑到急诊室门口。刺眼的红灯，冰冷的空气，让她感到窒息。她抓住一个路过的护士，声音颤抖，“请问，江……江女士，她在哪个手术室？”
护士翻看了一下记录，“在三号手术室，您是她的家属吗？”
“我是她女儿！”江沐白的声音尖锐，带着一丝绝望。
手术室的红灯依旧亮着，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像一把钝刀缓慢地地割着江沐白的心。程允川静静地站在她身边，将她紧紧搂在怀里，给她无声的安慰。
不知道过了多久，手术室的灯终于暗了下来，一个医生疲惫地走了出来。江沐白猛地冲上前，抓住医生的胳膊，“医生，我妈怎么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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