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明被叶彤问得一怔,努力在混乱的记忆和方才的惊吓中搜寻线索。
他皱着眉,手指无意识地抠着裤缝,喃喃道:“是、是村东头的徐伟表叔……就是他跟我说,这个‘偏财神’特别灵验,只要按照他说的方位和法子埋下,就能催旺偏财运,见效快得很……”他越说声音越小,带着后知后觉的惶恐,“我、我埋了之后,那个月项目奖金确实比平时多了一大截,我就以为、以为是真的灵验了。”
“灵验?”胡瑶瑶冷哼一声,俏脸含霜,“透支未来,饮鸩止渴,算什么灵验。
你这暴涨的工资不是凭空而来,而是以你自身未来几年的财运,甚至你子孙后代的福泽气运为代价,强行‘借’来的!
那邪像和头发就是媒介,窃取、转移,甚至扭曲气运。
短期看是得了利,长久下去,不仅财库亏空,恐有贫病交加之祸,更会累及血脉亲缘!”
“什么?!子孙后代?!”徐大伯母原本只是后怕,一听可能影响到孙子辈,眼前一黑,差点晕过去,猛地抓住徐明的胳膊,尖声道:“你个混账东西!你是要让我们这一支绝后啊你!”
徐大伯更是气得额头青筋暴起,浑身发抖,也顾不得拦了,一巴掌狠狠扇在徐明后脑勺上:“你个蠢货!败家子!
那徐伟是个什么玩意儿你不知道吗?他的话你也敢信!
他那个人,缺德带冒烟,心肝脾肺肾都是黑的!
早就该被赶出村子!”
叶彤敏锐地捕捉到关键信息,与胡瑶瑶交换了一个眼神。
胡瑶瑶上前一步,声音放缓了些,但依旧严肃:“徐大伯您别急,慢慢说。
这个徐伟,以前还做过什么?您刚才说全村人讨伐他,是怎么回事?
了解清楚,才能避免以后再有人上当,也能看看是否还有别的隐患。”
徐大伯喘着粗气,脸色铁青,一时气得说不出完整句子。
旁边的徐爸爸叹了口气,脸上露出几分复杂和忌讳,犹豫了片刻,才在胡瑶瑶和叶彤沉静的目光中缓缓开口:
“唉……这事说起来也是造孽。村东头的徐伟,按辈分算是个远房表亲。
他这人,从小就有点…邪性,不爱正经干活,就喜欢鼓捣些神神鬼鬼的东西,说什么研究阵法、符咒。
早些年还在外面混过,不知从哪儿学了些歪门邪道回来。”
他顿了顿,似乎在斟酌用词,声音压低了些:“他特别信那个…叫什么…‘以形补形’?
说是吃什么补什么,用什么也能补什么。
但这法子到他手里,就变得特别阴损。”
“前几年,他邻居,就是徐老栓,心脏一直不好,去医院看了多少次也没断根。
徐伟也不知道从哪里,搞来一颗……一颗人心。”徐爸爸说到这里,脸上肌肉抽搐了一下,显然极不舒服,“他告诉徐老栓,说这是‘灵物’,用特殊法子供奉、化水服用,就能以心补心,根治他的心脏病。
还吹得天花乱坠,说什么是什么得道之人的心,费了好大功夫才弄来的。”
徐楠在一旁听得汗毛倒竖,忍不住插嘴:“人心?他哪里来的人心?这、这也太……”
徐爸爸沉重地点点头:“当时徐老栓也是病急乱投医,又被徐伟忽悠得上了头,居然信了!花了一大笔钱,几乎是半辈子的积蓄,从徐伟手里把那…那东西买了下来。具体怎么‘用’的我们不清楚,反正没过多久,徐老栓就…就没了。”
院子里一片寂静,只有风吹过槐树叶子的沙沙声。
阳光似乎都冷了几分。
“人没了之后,他家里人才觉得不对劲报了警。
警察来了调查,徐伟一口咬定那是猪心羊心,处理过的,说是徐老栓自己心病太重没熬过去。当时证据不足,最后也只能不了了之。”徐爸爸叹了口气,“但村里谁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哪有那么巧的事情?徐老栓身体虽然弱,但之前也没到立刻要命的地步。
而且有人偷偷说,在徐伟家后院闻到过很重的香烛和…血腥味,还看到过他半夜偷偷摸摸埋东西。”
“后来事情传开了,村里人都又惊又怒,这已经不是骗钱,这是谋财害命啊!
几个族老带着人去找徐伟,要把他赶出村子。
当时闹得很大,差点动了手。
徐伟当时指天发誓说不是他害的,又说自己以后再也不弄这些了,求大家给他一条活路。
毕竟是一个姓的,最后没能真把他赶走,但他也彻底在村里臭了名声,平时没人敢跟他来往。
没想到、没想到他贼心不死,又把主意打到小明这种想走捷径的年轻人身上!”
徐大伯咬牙切齿:“这个丧良心的东西!
上次就不该心软,直接送他进局子就好了!”
胡瑶瑶听完,面色凝重无比:“以形补形……若用在正道,辅以医药,调和阴阳,或许有些微末作用。
但像他这般直接用——人体器官,行诡异供奉之法,这已非简单的愚昧,而是踏入了邪修的门槛。
窃取他人器官,谎称灵物,这本身便是极重的罪业,会沾染极强的怨念和业力。
他卖给徐明的那东西,手法与之类似,都是利用阴邪之物和禁术强行扭转气运,反噬极大。
看来这个徐伟,才是村子里真正的隐患。”
叶彤点了点头,目光锐利地看向面如死灰的徐明:“你现在还想靠着这种‘偏财神’发财吗?”
徐明把头摇得像拨浪鼓,带着哭腔:“不敢了不敢了!我再也不敢了!叶大师,胡大师,求你们救救我,我以后一定踏踏实实工作,再也不信这些歪门邪道了!”
胡瑶瑶看向那木匣中的头发和神像碎片,眼神冰冷:“这些东西必须处理掉。而且,这个徐伟,不能留了。他继续在村里,迟早还会害人。”
叶彤转向徐爸爸和徐大伯:“报警吧。
把今天的事情,连同之前徐老栓的事,一并告诉警方。
虽然年代久远,证据难寻,但至少能引起重视,对他进行调查和监控。至于这些邪物,”她小心翼翼地用一块特制的布将头发和碎片包裹起来,“我会带走彻底净化销毁。”
徐爸爸和徐大伯连忙点头:“好好好,我们这就去联系派出所,把知道的情况都说出来!”
事情暂时告一段落。
胡瑶瑶和叶彤在徐家众人的千恩万谢中离开了徐家老宅。
回去的路上,胡瑶瑶眉头紧锁:“彤彤,我总觉得不安。那个徐伟,行事如此肆无忌惮,恐怕不止做了这两件事。他研究阵法符咒,崇尚那种邪恶的‘以形补形’,背后或许还有我们不知道的勾当。”
叶彤感受着空气中似乎仍未完全散尽的、一丝若有若无的晦涩气息,轻声道:“业力缠身,怨念深重。他住的地方,恐怕已经成了一个小型的‘阴煞之地’。就算我们不去找他,他引来的那些东西,迟早也会反噬其身。”
渔姽在她肩头轻轻动了动,传递出一丝厌恶的情绪。
胡瑶瑶握紧了手中的包裹:“我们先回去处理掉这些东西。
然后……或许该找个时间,去‘拜访’一下这位徐伟表叔。
不能让他再害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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