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景峥蹲下去，紧紧将她抱进怀里。
手掌扣住她的后脑勺，让她靠在他肩上，他喉头发酸，说不上话来。
想安慰一句，或许不是田晶呢？
可来来往往的人，嘴里说着的，议论着的，都是她。
“青青，坚强一点。”
总该去看一眼的。
季景峥扶着她起来，紧紧搂着她，往那边走。
远远看见了王创，像个疯子一样在那边，隔得很远，听不见他的吼叫。
季景峥最终不忍，抬手遮住了林青青的眼睛，艰难地说出了事实，“是田晶。”
林青青身体支撑不住，全靠季景峥扶着，她眼睛干涩酸胀到了极点，却流不出一滴眼泪。
“我去看看。”
她强撑着，往前走。
现场消防人员已经拉起了警戒线。
闲杂人等不能再靠近。
医务人员拿出白布盖在了田晶身上。
地上，红艳艳的血，溢了一地。
林青青眼前发黑，往后软倒而去。
季景峥赶紧将她拦腰抱起。
“是小晶吗？”
“是不是小晶？”
“是不是我们家田晶啊？”
卿丽云不知从哪听到消息，一路抓着人就问，脚步踉踉跄跄已经到了跟前。
看见季景峥怀里的林青青，卿丽云身体摇晃了几下。
季景峥赶紧上前去扶。
他抱着林青青，终究不方便。
“怎么会这样？小晶这么好的孩子，怎么会这样？谁干的，发生了什么？”
卿丽云情绪失控，喊了起来。
林青青听见妈妈的声音，骤然清醒。
她睁开眼睛，看见季景峥紧紧蹙起的眉毛。
她赶紧转眸往一旁看，看见卿丽云后，她挣扎着从季景峥怀里出来。
一把扶住了卿丽云，“妈，不是，不是小晶。”
“不是小晶？你是不是眼睛瞎了，还是不想承担责任？刚刚，从楼上跳下来的人就是我女儿田晶！”
田晶妈妈看见林青青，忽然冲了过来，抓住林青青，“你看看，你好好看看，死在那里，满身是血的人，就是我女儿田晶！”
季景峥立刻上前，拽开田晶妈妈，他手上用了力，田晶妈妈一步都不能再靠近林青青和卿丽云。
但她的嘴，堵不上。
“大家快来看啊！我女儿就是给这个女人打工，照顾她精神病妈妈，才被传染了精神病，今天发病，从楼上跳下来了！都是你们害的，赔钱，你们给我赔钱！”
姜依翎和蒋孟州接到季景峥的电话，匆匆赶来时就看见这一幕。
林青青脸色苍白如纸，她拼命护着卿丽云。
卿丽云眼神呆滞，神色有些错乱，嘴里振振有词，却谁都听不清楚。
而田晶妈妈张着那张臭嘴，还在喊。
姜依翎忽地扯住蒋孟州，将他往下拉了拉，三下五除二，解下了他的领带，揉成一团。
冲到田晶妈妈面前，一把塞进了她的嘴里。
“闭嘴吧！你女儿是怎么死的，就是被你这张嘴给逼死的！”
闻者落泪，见者伤心的事。
独独只有田晶的妈妈一心只想借着女儿的死捞钱。
摊上这样一个妈妈，田晶如何有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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