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孙俩刚要进门，就看到小婉风风火火地从院子里钻出来，一见两人就说得意居有点急事她要去看看，车子钥匙留下了，小明哥今天要是去看马素英就开车去，跟干妈说她忙完就去看她，中午饭都去得意居吃火锅去，今天到得有好牛肉和沙茶酱，中午大家都去吃牛肉火锅去。说着就从季语明手里拿过一个肉夹馍塞进嘴里咬住，就去骑那辆在门口停着的破摩托。
季爷爷连忙在背后喊，让她吃了肉夹馍给人家指点指点，那摊子就在巷子口，骑车的时候千万小心。小婉蹬了几脚发动了摩托，背朝着二人挥挥手喊着知道了，就一溜烟地走了。
季爷爷无奈地对着她离去的背影摇摇头，就拉着孙子进院子。季语明却又被小婉惊住了，小婉现在这么利索的吗？
院子里大家都起来了，各自洗漱完，林红旗和楚一宸正一人端着脸盆在院子里洒水，一人拿着把大扫帚在打地。小宝则在一边自觉地扎着马步，前面还放着一台录音机在放着英语磁带，他一边扎马步一边大声跟着读。伍师傅和林大这在伺候着两对八哥，小心翼翼地给四只鸟儿换水添食，还努力地跟八哥说话，不让它们扭头听小宝读的英语，怕鸟儿们学了一嘴鸟语，改都改不过来。季奶奶则拿了个walkman在屋门口听黄梅戏，不过她怕影响小宝学英语，戴了个耳机听，跟着戏曲不停地点头打着拍子。
一看爷孙俩提了早餐回来，大家都围了上来，七手八脚地把早餐摆在了客厅的餐桌上开始吃饭。
季语明爷孙俩吃得饱饱的，就一人泡了一大茶缸子茉莉花茶在旁边沙发上坐着，跟大家说话。
季语明说一会儿去看看马姨，大家都点头称是，林大军还让林红旗开车送他去，怕他找不到地方，回来的时候也不用直接回家，直接接上方柔去得意居吃牛肉火锅去，说今天是现杀的新鲜牛肉，一定要去尝尝。要是赵家人愿意去，也都带上。不过估计够呛他们能去。
林大军小心翼翼地问季爷爷，赵怀德的事到底怎么样了，啥时候能出个结果？季爷爷虎着脸让他少打听，不过应该快了。
林大军叹了口气，就可怜了马素英和赵青瑾两个好人了。
一说到赵怀德，整个桌上的气氛都凝重了下来。
季语明看着不对，连忙插话说自己的箱子回来还没打开呢，里面有给大家带的各种礼物，说着就带着小宝回屋里把两个大箱子拖了出来。
大家都围了上来，好奇他给大家带的什么礼物。
季语明一件一件往外拿，客厅一个大茶几都没放得下，连沙发上摆得都是。
林红旗一对江诗丹顿的手表，楚一宸也有一对，说给他们留着结婚的时候用的，给小宝的是几本苏联的军事作战教材，不过是俄文的，给两位爷爷和林叔的是一大堆宝石的袖扣和领带夹，给奶奶和小婉的是各种各样的首饰，钻石和宝石的居多，还有二十几条丝巾，一堆各式各样的香水，七八块上好的皮子，还专门给小婉带了一双鹿皮的小皮靴。另外还有半箱子苏联巧克力，紫皮糖什么的，就可惜路太远，鱼子酱带不回来。
这些东西其实大家现在都不太稀罕了，和林大军合伙那个香港人现在老怕林大军把他给甩了，老是往北京跑，来一次，就给他带一对儿手表，还都是名牌。大家早就人手一块了，劳力士，浪琴，什么都有。不过他的眼光可没季语明好，加上心意难得，大家都高高兴兴地收了起来。
季奶奶这几年没少收他让人带回来的皮子，倒是不稀罕，就是那些丝巾实在是好看，香水也好，都是她喜欢的经典香型，就把丝巾和香水都收到自己屋里，说要留着回头叫方玫，马素英，方柔，楚妈妈，小婉一起来分赃。谁知季语明听她说了这话，就急忙抓了一瓶塞进了自己兜里，说这瓶是专门给小婉买的，他回头亲自交给她。
季奶奶虽然年纪大了，眼睛可不花，看到了那瓶是娇兰的一千零一夜，创造于1925年，历史上第一款东方调香水。
看来这小子是还想着小婉呢。她什么也没说，等着孙子和林红旗楚一宸一起出门后，才拉着老伴儿说起了这事。
季爷爷让她别提，这事就顺其自然吧。小婉看样子根本还没开窍，不用管她们。
马素英见到季语明大喜过望，她本来这些天一直不舒服，老是心闷气短的，也没查出什么问题来，就老是在床上躺着，一见季语明去了，身上也不难受了，拉着季语明上上下下看个没完。
在L市那几年，她对季语明是真的好，季语明也老念着她，专门给她拿了一块好皮子，够做一件袄子的，，让马素英给自己做个小袄或者皮坎肩穿，还给赵青瑾和方玫一人一块江诗丹顿的手表，给两个孩子一大堆的巧克力和紫皮糖。
朵朵带着芽芽很有礼貌地谢过他，就抱着糖和巧克力去一边去了。一举一动很有个小大人的样子。方玫和赵青瑾看着两个孩子笑，方玫还追过去叮嘱他们吃糖别吃太多了，小心牙疼。
季语明看着两个可爱的孩子，感受着他们一家四口其乐融融的幸福，第一次怀疑自己带囡囡走的决定是不是正确，是不是一个健全的家庭，对一个孩子来说比跟他相依为命更重要？自己是不是太自私了？
他本来不想提赵怀德的事儿的，马素英和赵青瑾却主动向他问了，马素英还说，他们不是想为赵怀德求情，只不过是想赶紧有个了局。就算是牵涉到赵青瑾她也认了，总比这样吊着的好。北京城就没有不透风的墙，现在赵青瑾和方玫虽然没有停职，却都不再负责具体工作了，看着两个孩子天天在家里带孩子，她就憋得慌。基金会那边她也不好去，一去，就有人对她指指点点的。
方语明只能告诉马素英爷爷说快了。
一提这个到底尴尬，过了没一会儿，林红旗就提出告辞，说要去接方柔，还请赵家中午一起去得意居吃火锅，赵家几人却不想去，他们也没勉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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