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秒后断电,”朱飞扬看了眼腕表,秒针正指向17,“我从内部突破,你守住外围,注意留三个活口。”
“收到。”
挂了电话,他走到总闸前,指尖在布满灰尘的拉杆上停顿片刻。
配电间的应急灯突然闪烁了一下,映出他眼底的冷光。
当秒针跳到47时,他猛地拉下总闸——“砰”的一声闷响,整座厂区的灯光瞬间熄灭,只剩下应急通道的绿光在黑暗中摇晃。
朱飞扬向着地下室跑去,也就一分钟不到,他就来到了地下二层,这时候备用电源的嗡鸣紧接着响起,朱飞扬反手抓起墙角的铁棍,对着备用发电机的线路狠狠砸下去!
火花“噼啪”炸开,溅在他的作战服之上,线路被彻底扯断,连应急灯都灭了。
戴上夜视仪的瞬间,世界变成了深浅不一的绿。
朱飞扬窜出配电间,他向着大门方向飞奔,军靴踏过走廊的积水,发出“嗒嗒”的脆响。
黑暗中传来看守的惊呼声,手电筒的光柱在走廊里乱晃,有人开始拉动枪栓,金属的碰撞声在寂静中格外刺耳——厂区的看守,终于知道有不速之客闯进来了。
朱飞扬的军靴此刻踏在铁门内侧的铁板上,发出“哐当”一声闷响。
门外,李清风的战术手电突然亮起三道红光——那是总攻的信号。
三个小队如离弦之箭冲出掩体,20余名突击队员猫着腰贴墙推进,黑色作战服与夜色融为一体,只有枪口的消音器反射着微弱的光。
门卫室里,两个保卫人员正揉着惺忪的睡眼检查电路,忽然瞥见监控屏幕上窜动的黑点,又听见远处传来的“滋滋”声——那是消音器特有的闷响。
其中一人刚抓起对讲机,李清风手下的神射手已扣动扳机,子弹穿透玻璃,精准钉在他的手腕上,对讲机“啪”地摔在地上,发出刺啦的杂音。
另一人伸手去摸枪,却被破门而入的队员用枪托砸中太阳穴,软倒在椅子上。
朱飞扬已杀到门内,走廊里的应急灯忽明忽暗,照见四个端着枪的巡逻兵。
为首的刚要举枪,朱飞扬身形一矮,避开枪口的同时甩出战术匕首,刀刃擦着对方的喉结飞过,钉在后面那人的枪栓上。
他顺势抄起旁边的消防斧,斧刃劈在第三个人的枪托上,借力转身一记肘击,撞碎了最后一人的鼻梁,动作快得像道黑色闪电。
“集合!”
朱飞扬踹开公寓楼的铁门,对着二楼喊道。
王克夫的房间灯突然熄灭,紧接着,宿舍大门“哗啦”被拉开,十多道身影冲了出来——有头发花白的老者,有抱着文件夹的女人,还有几个年轻的研究员,脸上还带着惊魂未定的神色。
“跟紧他们!”
朱飞扬指着赶来接应的队员,自己则转身冲向楼梯口。
远处传来杂乱的脚步声,手电筒的光柱在走廊里疯狂晃动,至少有二十名守卫正往这边涌来,子弹“嗖嗖”地擦着墙壁飞过,在水泥地上溅起火星。
“师兄,我来断后!”
李清风的声音从对讲机里传来。
朱飞扬却已握紧消防斧,斧刃在月光下泛着冷光:“你们带专家走,这里交给我。”
他迎着守卫的方向冲了上去,斧刃劈断第一个人的枪时,发出的脆响混着消音器的闷响,在漆黑的走廊里撕开一道口子。
杨远雇佣的雇佣兵确实有些门道——个个都是特种部队退役的好手,手臂上的伤疤刻着实战的印记,腰间的战术腰带永远别着三枚手雷。
可他们在这制药厂待得久了,巡逻时的步伐都染上了怠惰,下半夜的岗哨更是靠在碉堡里打盹,靴底的防滑纹都快磨平了。
谁也没料到,会有人敢在这雨夜闯进来,更没料到对方带着消音器和夜视仪,像一群沉默的猎手。
朱飞扬的人动起来像一阵风。
有个雇佣兵刚从梦里惊醒,手指还没摸到枕边的枪,就被破门而入的队员用麻醉针钉在墙上,针管里的药剂半分钟就让他软成一摊泥。
另一个在监控室打盹的,被李清风用匕首抵住喉咙时,嘴里还叼着没抽完的烟,烟灰簌簌落在键盘上。
从突袭到集合专家,前后不过三分二十秒,12个人就分三辆越野车冲了出去,轮胎碾过积水的声音混着远处的警笛,像支仓促却精准的序曲。
李清风带着爆破组摸到地下实验室时,里面的培养皿还在嗡嗡运转,绿色的液体里飘着不知名的组织样本。
他将定时炸弹粘在承重柱上,红色数字跳得急促——5,4,3……撤离到安全距离时,身后传来闷雷般的巨响,火光冲破屋顶,把雨幕染成一片猩红。
那些没来得及撤离的守卫,还有那些藏在冰柜里的“实验品”,都在这场爆炸里成了灰烬。
杨远接到消息时,正搂着金发女人在会所的顶楼看夜景。
手机里传来了手下变调的嘶吼:“老板,工厂炸了!
专家……专家全没了!”
他手里的香槟杯“啪”地摔在地毯上,酒液浸湿了鳄鱼皮皮鞋,却浑然不觉,只觉得血液瞬间冲上头顶。
这时候,朱飞扬带着关振山夫妇那组,已经把车藏进了边境小镇的谷仓。
300公里的路程,越野车的仪表盘都热得发烫。
谷仓里堆着晒干的牧草,专家们裹着队员递来的毯子,蓝芷怀里的全家福沾了点泥水,照片里女儿的笑脸却依旧清晰。
远处的天际还泛着淡淡的火光,朱飞扬望着那个方向,指尖在战术手环上按了三下——那是“安全抵达”的信号,在寂静的夜里,像颗落地的星。
这场行动干净利落,堪称天衣无缝。
杨远驱车赶到生物制药厂外围时,熊熊大火正舔舐着夜空,浓烟卷着火星冲上云霄,将半边天都染成了橘红。
他推开车门,热浪扑面而来,烫得人睁不开眼。
望着曾经戒备森严的厂区此刻沦为火海,他攥紧拳头,指节泛白,喉咙里像堵着团滚烫的棉絮,一个字也吐不出来,只有粗气在齿间冲撞。
他没察觉,远处一棵老橡树后,一双带着夜视仪的眼睛正盯着他——那是朱飞扬留下的暗哨,只需他一个手势,便能将这只漏网之鱼拿下。
但指令是“按兵不动”,暗哨的指尖在扳机上悬了悬,终究收回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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