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姐姐,你觉得大陆未来的发展方向是什么,因为各族彼此都会因为各种原因相互有所隔阂,两百年前的万国之战实际告诉了所有人一个现实,任何一个种族,都绝不会接受自我消亡的现实,而是会奋起挣扎,我觉得任何一个种族也不该灭亡,
大陆各族的不团结,不仅仅会在应对变化上,造成难以挽回的局面,还会催生恶劣的变化,人族要是不持续打压兽人族,加上恶劣的气候,很可能不会造成这个后果,我一直觉得命运之手只是促进了局面的发生罢了,当然,也不是说这是人族的什么过错,人族与兽人的冲突一直难以调和,为了保护自己的利益也比较正当,但绝不足是远视的,
之后的失控,若不是各族的坐岸观火的心态,也不会让这把火烧的旺的难以遏制,就算是短暂的某些时间段内,一起去对抗深渊,也是面合心不合,总想着一些暗地里的打压,造成了历史上很多不该有的惨剧,所以,许姐姐你怎么看?”芙莱达越说越投入,越说情绪越齐次,直视着许衡的眼神也热切起来。
那是渴望答案,也是探索疑问许久的人的眼神,许衡来到这个世界后,知道那场他其实并无直接感受的“万国之战”对这个世界许多人思想的深刻影响。
那个他想起来就想骂娘的“疯子”就是最典型的,毕竟那个家伙都不是说是亲历者,甚至是一个推动者。
“小芙,你真的很让我感到敬佩和欣赏,那么我就稍微说一下我个人的短见吧,到时候你也可以说说你对这个问题的看法。”许衡真诚地说着,然后清了清嗓子,接着说,“你应该意识到,现在各族不是各族,而是各国吧?这其实意味着种族的同一性之外,还有一个潜在的原因,然后他们还将‘万国之战’发起的原因完全归咎于了个人,这实际在我看来,就是在掩盖这个潜在的原因本身。”
“潜在的原因?那是什么?”芙莱达好奇地靠近了些。
“那就是利益,但不是各国广大人民的利益,而是操控各国的那些统治者的利益,只是对于过程的把控超出了他们的预料罢了,对人族而言,兽人族暴动,南下进攻,他们反而能有肃清兽人的各种条件,不需要北上,还是被动防御,对方还是不良的状态,还是正义的旗帜,趁他病要他命,把抵御兽人的任务直接一劳永逸,这种想法是可以想象的,
只是他们没料到,兽人能有那样的组织力,命运之手起了一定的作用,他们没料到,一个种族的渺小火种,会是如此的炽热,强者政治前的时代下的人族,也根本抵御不了兽人的上下一心,兽人真正地发挥了他们恐怖的战争潜能,
抵抗深渊也是如此,总有人想借刀杀人,
而世界问题的解决方向的答案,谜底就在谜面上,那也是利益,各族,或者说现在的各国要团结,就必须把利益真正地相互捆绑,有时候,一个强大的敌人,能极大推动这件事,甚至会塑造一个这样的敌人,但只能短时间转移矛盾,真正需要解决的,就是发展动力。”
“发展动力?具体指什么呢?”
“是能让各族坐下来合作的根本条件,可以理解为,能产出更多资源,且超于消耗资源的能力,蛋糕不够大,再怎么分都会有人不满,因为总会有人吃不饱,能吃饱的情况下,才会让人有忌惮打翻蛋糕的风险,能坐下来谈怎么分,怎么继续把蛋糕做的更大的可能,也只是可能,现实很多时候更残酷吧,但也因此,这是我认为的最可能也最现实的方向,只是呢,不可能所有人都有这样的认识,现实远远比理论复杂,
人与人之间不可能完全知道对方在想什么,哪怕以利益为最基础,但人从出生面对的环境就不一样,对于自己利益的认同也不同,哎呀,说的有点复杂了,也说的远了,总而言之,就是各国应该,不,或者说这是一个将来的必然趋势了,在一个基本共识下去尝试合作做大蛋糕,同时也加深对彼此的理解。”
“让我惊艳,这个问题我问了很多人,哪怕是我拉下脸去问的那些矮人大工匠,但只有许姐姐你,答案最独特,让我有很大的启发,与我最不谋而合,我们之间肯定能聊更多的话题,以后我们可以慢慢聊!
我对这个问题,也是认为,理应让各族都互相理解,打破心上的壁垒,互相合作才是方向,我成半神掌握的法则,也与此有关,有时候我真希望能找到那位命运之手,和他合作,看看能不能实现这个方案!”
看着芙莱达那双激情闪烁的眼睛,许衡只能吞回自己接下来想说的话——但是没有共同利益作为前提,相互理解来化解国家间的矛盾并不现实,难道各国不理解对方的难处吗?重要的其实是自己的难处啊,而且发展是一个过程,不是一蹴而就的。
理应是“因为”某个前提和发展出的条件,“所以”可以成为一个利益共同体。不是为了成为一个利益共同体,去创造一个没有基础的前提和条件,如果真是这样,那么一定不长久,无法保证,更不现实。
要理解什么是结果,去探究它能形成的的现实原因,才能真正去把这个果实拿下来,如果将结果当成了一个必然的原因,那么顺推出的所有结果,往往都无法得到支撑,更无法真正实现,只是一厢情愿的空中阁楼。
而且那个命运之手,可真不是什么善茬啊芙莱达,他现在可不是你这么理想的状态喽。
许衡偶尔会有一个想法,那就是要不要把另一个世界的那些知识写出来,但是想了想,就算写出来,这个世界也无法理解,更无法做到,连一角都不可能想象。
这个世界的发展也相当不同,自有它的一番规律,那么就不可能教条地参照,得是结合异世界的具体,生命自有野蛮生长,异世界也自有自己的归途。
他最多就是跟某些人谈谈最基石的理论,正好去魔动科技发源地的矮人王国也是一个契机,特别还是当人家王子的老师,简直千载难逢。
多少植入一些,或者呢,试探出一些什么东西也很好。
最后许衡对眼前的人笑着改口说道:“嗯,方案行不行我不知道,但是我是很希望看到一个各族团结,世界一心的局面的,那是一个让我无限憧憬的未来。”
“是啊,那是一个我愿意为之付出一切的世界。”芙莱达说完这句话,许衡察觉到她的情绪闪过一丝和某个疯子有些相似感觉的起伏,那是一种狂热,但在许衡看来,这种狂热不是一种热忱,而更像是一种让他感到尖锐的偏执。
但也就是一闪而过吧,应该没事。
“哦对了,小芙,我想知道你是怎么听懂,嗯……带着我们飞的这位美丽的亚龙朋友的语言的,能教教我吗?是魔法吗?”许衡问道。
“的确有这样的交流的魔法,精神系有,但是和我的那个‘听懂’不一样,这和我的法则有关,当然我也和小白签订了灵魂对等契约,能有一定的互相感应,但最主要的还是因为我的法则,我称这个法则为‘共鸣’。”芙莱达回答道,“许衡姐姐你想试一下吗?到时候去魔兽山脉,你就直接能和你喜欢的魔兽对话了,我就是因此在山脉里面畅通无阻的,正好也看看我的方案的可行性怎么样,嘿嘿。”
“可以啊!我要怎么做?要握手吗?还是怎么样?”许衡点点头,但是他还真挺怕要和芙莱达产生肢体接触的,等下他应激症犯了,又很难解释了。
想想自己现在穿着女装,去矮人的地盘免不了一点和女矮人的触碰,他就觉得心累。
这种应激回路他根本解决不了,因为已经不只是心理问题了,在天门的时候,他没识破林可维奇的女扮男装,可是身体雷达自动把人“扫”出来了。
这样的情况是超乎他意料的,因为比他其他的兄弟们都要严重一些,其他人可做不到这种程度,而且脱敏脱的也远远比他快。
那些个小哥们在“天堂”会馆学习如何服务客人,并与那些会馆里的女人接触后,是能达到一个对几乎所有女性大脱敏的状态,但是他做不到。
即使他没怎么进行过脱敏,可事实是,他现在同安陵晴和薇薇安接触的时候,可以压制应激感觉,但对其他女性,还是一样的,这是很奇怪的事情。
许衡复盘过,战斗的时候因为疼痛或者自己过于专注,可以忽略一些自己的这些应激感受,而且心理上确实也能应对,不然他不可能给家里两位大家长按摩了——虽然他暗地里认为就是两小孩。
然后就是这个应激症大概率和他的领域“模式化”还有关,他控制不了的,很可能就是面对女魅魔的时候,自己就处于一种专注和忌惮的应激状态太久了,进行各种识别,导致已经“坏掉”了。
一识别到和女魅魔有联系的一些特征就直接启动一个他关不了的模式回路了——变成了一个人机。
没错,关键不是女性本身,而是和女魅魔有关联的特征本身,许衡一样会对恶魔的气息非常忌惮,只是因为女魅魔的这个特殊群体的原因,对性别本身有了巨大的偏执性的恐惧。
“不用握手的哈哈,虽然进行一个肢体接触可以利于我法则的发动,不过我知道许姐姐你应该是有点抵触他人的触摸吧?所以不用也可以,效果也差不多,只是简单沟通,又不是要战斗。”芙莱达轻松地笑道。
“你……你为什么会觉得我抵触别人的触碰?”许衡心中一惊。
“怎么说呢,直觉吧,也有经验的总结,和魔兽打交道,有时候观察肢体上的潜在语言非常重要,许姐姐你习惯一种紧绷的防御姿态,给我一种很累的警惕感,即使不是针对我,但我觉得你一定对交际距离有很高的要求。”芙莱达小眼珠一转,说道。
“厉害啊小芙,这你可得到时候多传授传授。”许衡暂时压住心中的那份焦虑,赞扬道。
“彼此彼此啦,我也传授不了你什么的其实,许姐姐自有自己的一套心得吧,我是第一次和一个人刚见面,就下意识想用毯子把自己裹起来,还是说,不愧是薇薇安大姐头的唯一一个直属于法师塔的管家呢?”芙莱达的声调渐渐压低,小小的身体不断前倾,就似在压低身体准备出击的猎豹。
看着眼前虚幻的龙瞳离自己越来越近,许衡的心却冷静了下来。
那只龙没有像先前那般是压迫的姿态,而是一种好奇,一种振奋,一种期待,甚至是一种渴求。
你在渴求什么呢?为什么你的姿态是缠绕呢?哪怕如此地几近要抵在我的跟前,仍然紧紧地依靠着那根支柱呢?你的羽翼为何而收拢?
这是试探,对吗?同时也是一种畏惧,你知道我同样是和你背后藏着一把尖锐的匕首的人,主动发问和靠近,侵入而不是抵御,同样的演绎,因为,你摸不清,对吧?
你害怕失去掌控感,所以急于得到一种确认,要揉捏我的情感,以打开你想要的一角,是惧怕侵入,所以展开的攻势吗?你那沉闷的,积蓄着洪流从而显得平坦的心灵,究竟在寻找什么来依存呢?
“我其实没有什么特别的心得,只是相对于观察别人,我更善于也侧重于观察自己,很多时候,对自己的明了,就是对他人的洞察。”许衡语气平淡与芙莱达对视着。
举起手,握成一个拳,接着摊开,变成一个掌,放到眼神已然有些错愕,伸身体伸的都要站起来了的芙莱达的下巴下面,轻轻一托,忍着一些身体上传来的不适,低下头,尽量与芙莱达平视着说道:“这,就是我的心得。”
芙莱达看着那双失去了光彩的眼睛,感受着一把的托举,一瞬间的坠落感随着眼前人的同样靠近莫名触发,在要真地放松在对方的手掌上的前一刻,感受对许衡身体上传来的一些细微的颤抖,立即身体一弓,向后撤去。
“受……受教了……”芙莱达心有余悸地说道。
“没事,互相学习而已。”许衡端端坐正,微笑道。
“嗯……哦哦,小白说他也很想跟你聊天,他想知道怎么……额,给大佬当仆从,好啊!你个墙头草!这就想背信弃义跑路啦?!”芙莱达一个激动,生气地跺了跺脚,低头对着小白说道。
面对芙莱达的话题转移,许衡也是暗自松了口气,自觉以后还是不要习惯于顺着被动天赋的发作去下意识地乱看,这真有敏锐的人,会产生不必要的误会。
隐藏的再好,还是会有更高手的存在的。
果然依赖能力的弱鸡还是不能在和对口的实战派面前班门弄斧啊~——许衡如是想到。
“喂,许衡,别玩脱了,我知道你用你的能力狐假虎威有一手,但是别真让她和你深度共鸣,不然你的魅魔天赋就会暴露了!”朱莉提醒的声音在许衡的脑海响起。
“啊?还能联通我的天赋的?这么无敌吗?那她不是能让很多人互相联通了?”许衡反问道。
“对啊,不然为什么说她不是终极法师就只是名头数量的问题?你该不会以为什么阿猫阿狗的半神都能入我法眼吧?”朱莉如果有实体,估计要翻白眼了,“唉,和臭低阶沟通就是累。”
“你tm!你还不是被臭低阶给俘虏啦?”许衡不甘示弱。
“没有薇薇安,你能俘虏个屁!”
“但就是说,你有没有被俘虏嘛!”
“没有薇薇安,你能俘虏个屁!”
“你复读机啊?”
“没有……”
“好啦!停!你是小学生吧!”
“所以你丫的,小学生和复读机到底是啥?”
“唉,和啥都不懂的人就是难沟通……”
“你t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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