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icago! here we e!” 无恙几乎是飞机一停稳就弹了起来，即将见到他高中时就崇拜的美国NbA公牛队球星乔丹，心中很兴奋。他快速地从头顶行李架拿下两人的背包，动作轻盈。
“这么激动啊。” 时可意被他雀跃的情绪感染，笑着问道。
“当然了，” 无恙的眼睛明亮，“NbA飞人乔丹，我的偶像，我青春的永恒记忆。” 他一边说，一边从背包侧袋里小心翼翼地抽出一个卷得整整齐齐的东西——展开一看，是一件崭新的芝加哥公牛队23号红色球衣。“可儿你看，我特意买的，今天希望能得到乔丹的亲笔签名。”
时可意看着那件鲜红的球衣，上面醒目的黑色“23”和“Jordan”字样，再看看无恙那激动的表情，心里既觉得可爱又充满了感动。她知道，这一刻，对这个热爱篮球、视乔丹为偶像的男人来说，意义非凡。
从机场前往市区的路上，无恙一反常态地话少，只是不停地望向窗外，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放在腿上的那件球衣，眼神里充满了热切的期待。时可意安静地陪在他身边，感受着他身上散发出的那种纯粹的、孩子般的兴奋。夜幕降临，芝加哥的灯火如同繁星般点亮。当出租车驶入市区，那座造型独特、有着巨大红色“UNItEd cENtER”标志的宏伟球馆出现在视野中时，无恙几乎屏住了呼吸。
“看，就是那里，公牛队联合中心球场。” 他指着车窗外远处，“以前只能在电视上看到，没想到今天能亲临现场了。”
“无恙好开心呀。”
“嗯开心，尤其是有你陪着我更开心。”
当晚，他们入住在联合中心附近的一家酒店。房间的窗户正对着球馆那巨大的轮廓。无恙几乎是一放下行李就扑到窗边，遥望着那座在夜色中灯火通明的建筑，仿佛能透过墙壁看到里面激战的场景。
“明天就能进去现场观看公牛队的球比赛了……” 他喃喃道，转过身来，“可儿，谢谢你，陪我一起来芝加哥看球赛。”
时可意靠近他，轻轻抱住他：“傻瓜，你开心，我也很开心啊。”
“可儿你真好，我爱你！”
“我也爱你！”
两人紧紧相拥，甜蜜长吻。
……
第二天，比赛日是下午。上午去买了球票，换上他那双珍藏的印有飞人乔丹Logo的篮球鞋，穿上了那件崭新的23号红色公牛队球衣，精神焕发。
离比赛开始还有好几个小时，联合中心周围已经是一片沸腾的红色海洋。穿着各式各样公牛队球衣的球迷从四面八方涌来，脸上涂着油彩，头上戴着夸张的牛角装饰，手里挥舞着充气加油棒和印着乔丹头像的旗帜。震耳欲聋的喧闹声、小贩的叫卖声、球迷高亢的歌声和口号声交织在一起，空气里弥漫着爆米花、热狗和狂热的气息。巨大的乔丹海报悬挂在球馆外墙上，海报上“飞人”那标志性的吐舌扣篮动作，仿佛随时会跃然而出。
他俩踏入这片红色的海洋，就像一滴水融入了大海，瞬间被点燃了。他激动地和周围的球迷击掌、欢呼，用流利的英语和陌生人兴奋地讨论着即将开始的比赛、乔丹可能的发挥、公牛队的战术。时可意的眼里只有他，目光凝聚在他的身上，看着他笑，她也笑；他开心，她也开心。
终于，随着人流，他们通过了安检，踏入了联合中心球馆的内部。巨大的声浪如同实质的冲击波迎面撞来，震耳欲聋的欢呼声、劲爆的音乐声、现场解说员通过麦克风放大的、极具煽动性的声音，瞬间将人淹没！眼前是如同古罗马斗兽场般层层叠叠、坐满了观众的看台，一片令人窒息的红色浪潮。场地中央，是光洁如镜、在聚光灯下闪耀着炫目光芒的篮球场，巨大的公牛队Logo如同燃烧的火焰，穹顶悬挂着巨大的环形屏幕，正播放着震撼人心的球队宣传片和球员精彩集锦。
“oh my God！” 时可意被这从未经历过的、极度狂热和极具冲击力的现场氛围震撼得说不出话，只能紧紧抓住无恙的手，感觉自己的心脏也随着那震天的鼓点疯狂跳动。
无恙更是激动，“天啊，这现场的气氛，比电视直播震撼一万倍。” 找到他俩的座位，虽然位置不算特别靠前，但视野极佳，正对球场中央。
当现场灯光骤然暗下，只留一束追光打在球员通道入口处时，整个球馆瞬间安静下来，仿佛暴风雨前的宁静，充满了令人窒息的期待。紧接着，震耳欲聋、几乎要掀翻穹顶的欢呼声猛然爆发。伴随着激昂的音乐和现场dJ声嘶力竭的介绍，公牛队的球员们一个个跑进球场：斯科蒂·皮蓬、丹尼斯·罗德曼、托尼·库科奇……每出来一个，都引发一阵热烈的欢呼。
最后，当那个名字被dJ用尽全身力气、拖长了音调吼出来时——“From North carolina~~~ Number 23~~~ mIchAEL~~~~ JoRdAN~~~~~~！！！！”
整个联合中心彻底疯了，山呼海啸般的声浪几乎要将屋顶冲破，红色的海洋沸腾了，所有球迷都站了起来，疯狂地挥舞着手臂，跺着脚，发出歇斯底里的呐喊。追光灯下，那个穿着熟悉的红白球衣、身披23号战袍的身影，如同帝王般沉稳地跑进球场，脸上带着那标志性的、睥睨天下的神情，向四周的球迷挥手致意。
“Jordan! Jordan! Jordan!” 整齐划一、震耳欲聋的呼喊响彻云霄。
时可意也被这席卷一切的狂热所深深感染，她能清晰地感受到无恙的激动和开心。
比赛开始了。激烈的对抗、快速的攻防转换、肌肉碰撞的闷响、球鞋摩擦地板的吱嘎声、裁判尖锐的哨声、球迷随着比赛进程不断起伏的欢呼与叹息……这一切都构成了现场观赛无与伦比的魅力。但全场几万双眼睛的焦点，毫无疑问，始终追随着那个身披23号的身影。
迈克尔·乔丹。他仿佛不是在打球，而是在进行一场优雅而致命的舞蹈。每一次轻盈迅捷的突破，都像一道红色的闪电撕裂对方的防线；每一次高高跃起、仿佛摆脱地心引力的滞空跳投，那完美的姿势都引来一片“wow”的惊叹；每一次妙到毫巅的传球，都展示着他对球场全局的掌控；而当他在快攻中接到传球，如同滑翔机般掠过半场，然后在防守队员绝望的封堵下，从容不迫地完成那记标志性的、吐着舌头的滑翔劈扣时——
“bANG!” 篮球被狠狠砸进篮筐！
整个联合中心彻底爆炸了，山崩海啸般的欢呼声浪几乎要将人的耳膜震碎，红色的海洋疯狂涌动。
比赛进入最后读秒阶段，双方比分胶着。公牛队落后一分，球权在对方手中。时间只剩下不到十秒。全场观众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就在对方后卫试图控球耗完时间时，一道鬼魅般的红色身影闪电般窜出。
是乔丹！
他如同预判到了对方的所有动作，精准无比地一伸手，球被他断了。
篮球被他牢牢控制在手中，没有任何犹豫，乔丹运球飞奔如同离弦之箭，时间只剩下最后三秒。两名防守队员疯狂地扑上来封堵，乔丹在三分线外一步急停，高高跃起，身体在空中舒展，如同拉满的弓弦，带着一种无视防守、无视时间的绝对自信，防守队员的手几乎封到了他的脸上。
但他依旧从容出手，橘红色的篮球划出一道彩虹般的高抛物线，飞向篮筐。
红灯亮起，比赛时间结束。
所有人的目光都死死盯住那颗在空中旋转的篮球……
“唰！”
一声清脆悦耳的、如同天籁般的穿网声。
球进了，压哨绝杀！
“啊啊啊啊啊——my God！！！！！”
联合中心在这一刻彻底化作了沸腾的火山口，声浪如同海啸般席卷一切。彩带从穹顶飘落，球迷们疯狂地拥抱、跳跃、嘶吼，巨大的屏幕上反复播放着乔丹绝杀的慢动作回放。
狂欢的庆祝还在继续，球员们互相拥抱。乔丹被队友们团团围住，脸上带着那经典的、君临天下的笑容，向四周的球迷挥手致意。而无恙，仿佛下定了某种决心，他深吸一口气，抹了把脸，眼神变得无比坚定。他小心翼翼地拿出那件一直珍藏在背包里的崭新23号球衣，紧紧攥在手里，然后拉着时可意的手，像两尾逆流而上的鱼，奋力地、不顾一切地穿过狂欢的人群，朝着球员通道的方向挤去，他想要乔丹的亲笔签名。
球员通道外，早已被狂热的球迷和安保人员围得水泄不通。无数只手伸着，无数个声音呼喊着乔丹的名字。安保人员筑起人墙，努力维持着秩序。无恙拉着美枝，凭借着一股近乎蛮横的冲劲和对偶像的极度渴望，硬是挤到了最前面几排的位置。他高高举起那件崭新的红色23号球衣，用尽全身力气，声嘶力竭地、一遍又一遍地呐喊着：“michael! michael Jordan! please! one signature! For me! From china!”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其他球员陆续从通道走出，引发一阵阵小规模的欢呼。皮蓬出来了，微笑着给几个幸运儿签了名。罗德曼顶着标志性的彩色头发，对球迷的呼喊置若罔闻，径直离开，球迷们渐渐有些焦躁。
“Jordan! Jordan! Jordan!” 整齐的呼喊声再次响起，比球赛时更加执着。
终于，在通道深处，那个熟悉的身影出现了。
迈克尔·乔丹。他换上了一身笔挺的深色西装，脸上带着比赛胜利后的轻松和一丝疲惫，在几名高大安保人员的簇拥下，缓缓走来。通道口瞬间爆发出震耳欲聋的声浪。无数的手臂、签名笔、球衣、篮球、帽子伸向了他，安保人员紧张地维持着秩序，试图推开过于激动的人群。
乔丹脸上带着礼貌但略显疏离的微笑，脚步并未停留，显然不打算在此刻停留签名。他微微颔首，向热情的球迷致意，脚步却径直朝着通道出口的专车走去。
无恙的心瞬间沉到了谷底。他看着乔丹离自己越来越近，又即将擦肩而过，那份巨大的失望几乎要将他淹没。他高举球衣的手臂微微颤抖，嘶哑的呼喊也带上了绝望的哭腔：“michael! please! Just one! For a fan from china! I waited for years!”
就在乔丹即将走过无恙面前的那一刻，也许是那声嘶力竭、带着异国口音的喊声引起了他的注意，也许是那件崭新的、在众多挥舞物品中格外醒目的红色23号球衣…乔丹的脚步，极其短暂地顿了一下，他朝着无恙的方向瞥了一眼。
仅仅是一瞥，一个极其短暂的停顿。
下一秒，乔丹在安保人员的护卫下，继续迈步，走向了等候的专车。
巨大的失落感像冰冷的潮水袭来，无恙高举的手臂无力地垂了下来，肩膀也垮了下去，他呆呆地看着乔丹坐进车里，车门关上，黑色的豪华轿车缓缓启动，驶离了喧嚣的人群。
周围的球迷发出失望的叹息，人群开始慢慢散去。
时可意看着无恙失望的样子，心疼极了。她紧紧握住他的手，想说些安慰的话，却又一时找不到语言。
就在这时，一个穿着公牛队工作人员制服、身材高大的黑人男子，快步从球员通道里跑了出来。他目光锐利地扫视着正在散去的人群，最终视线定格在无恙身上。
工作人员径直走到他俩面前，礼貌地问道：“Excuse me, Sir. were you the one shouting for michael from china? holding the new jersey?” （打扰一下，先生。刚才喊迈克尔、从中国来的、拿着新球衣的是你吗？
无恙愣了一下，“Yes，Yes, that was me.”
工作人员露出一个了然的微笑，他从随身携带的文件夹里，拿出了一支金色的签名笔，然后向无恙伸出了手：“may I?” （可以给我吗？）
无恙一时没反应过来，呆呆地把手中的球衣递了过去。
工作人员接过那件鲜红的23号球衣，动作麻利地将它铺在旁边一个稍高的护栏上，然后拿起金色的签名笔，在球衣背后乔丹名字的上方，流畅而有力地签下了一个名字——
michael Jordan。
那金色的签名，在球馆通道明亮的灯光下，闪烁着耀眼而尊贵的光芒，字迹龙飞凤舞，带着乔丹独有的霸气和自信。
签完名，工作人员将球衣仔细地折好，双手递还给已经完全呆住的无恙，脸上带着友善的笑容：“michael heard you. he said, ‘Give it to the kid from china.’ Enjoy.” （迈克尔听到你了。他说，‘给那个中国男孩。’ 好好珍藏。）
说完，工作人员点点头，转身快步离开了。
几秒钟后，无恙才反应过来，刚刚给他签名的穿工作人员服的黑人男子就是乔丹本人！反应过来后，他猛地将手中的球衣高高举起，
“他签了！可儿，乔丹竟然给我签名了！” 他一把将时可意紧紧抱进怀里，太开心了。
……
芝加哥冬夜的寒风，依旧凛冽地吹拂着联合中心外的街道。但此刻，对于紧紧相拥、喜极而泣的吴无恙和时可意来说，整个世界都沐浴在乔丹那金色签名的光芒里，温暖如春。风城的寒夜，见证了一个跨越重洋的篮球梦想，以最意想不到也最完美的方式，在爱人的陪伴下，闪耀成真。
“走，可儿今晚必须庆祝，咱们去吃芝加哥最好的深盘披萨去。”
他俩钻进一家离球馆不远、看起来颇有些年头的意大利餐厅“Lou malnati's”。餐厅里人声鼎沸，弥漫着浓郁的番茄、芝士和烘烤面团的香气。当服务生端上那个厚得如同蛋糕、边缘焦黄酥脆、内里是滚烫流淌的芝士和浓郁番茄肉酱的芝加哥深盘披萨时，无恙迫不及待地切下一大块，顾不上烫嘴，狠狠咬了一口。 他举起手中的可乐杯，“来，为乔丹，为我的签名球衣，干杯！”
“干杯！”
时可意笑着举起杯子和他碰了一下，看着他眉飞色舞、像个大男孩般兴奋的样子，心里充满了甜蜜和幸福。
“也为可儿，” 无恙放下杯子，隔着氤氲的热气，深深地凝视着她，眼神温柔而真挚，“没有你，这一切都不会这么完美。谢谢你陪我来，谢谢你在我身边。” 他伸出手，越过桌子，紧紧握住了时可意的手。
时可意反握住他的手，感受着他掌心传来的热度和力量，回望着他盛满爱意和喜悦的眼睛，轻声说：“我也是，无恙，这十五天，我会永远记得。”
晚餐后，两人没有立刻回酒店。无恙依旧处于极度兴奋的状态，提议去密歇根湖边走走。夜晚的湖畔，寒风更加刺骨，湖面漆黑如墨，对岸城市的灯火倒映在冰冷的水中，碎成一片摇曳的金色光斑。岸边巨大的“云门”（cloud Gate）雕塑，像一颗巨大的、扭曲的水银豆子，反射着城市的流光溢彩。
时可意依偎在无恙怀里，回想着这十五天的旅程，像一场浓缩了所有色彩、声音、味道和情感的华丽电影，一幕幕在脑海中飞速闪过：纽约机场重逢的悸动拥抱，帝国大厦顶端的寒风拥吻，洛克菲勒冰场的笨拙与欢笑，华盛顿雪径上的依偎，国会图书馆里的未来信件，波士顿查尔斯河畔的静谧暖阳，哈佛园里的书卷气息，以及芝加哥联合中心那山呼海啸般的疯狂和乔丹金色签名带来的惊喜……
“在想什么？”
时可意放松身体，向后靠进他温暖的怀抱里，感受着他平稳的心跳：“在想这十五天，像一场不愿醒来的美梦。”
“这不是梦，” 无恙收紧了手臂，将她抱得更紧，温热的呼吸拂过她的耳畔，“是我们一起创造的真实，以后，我们还会一起创造更多。” 他的声音低沉而坚定，“纽约、华盛顿、波士顿、芝加哥……这些地方，因为和你一起走过，对我来说，从此有了完全不同的意义。它们不再只是地图上的坐标，而是……” 他顿了顿，似乎在寻找最贴切的词，“而是我们爱情的地标。无论以后我们走到世界的哪个角落，只要想起这些地方，就会想起我们在这里的每一个笑容，每一次牵手，每一次拥抱……”
他的话语，像一颗投入心湖的石子，漾开一圈圈温暖的涟漪。时可意的眼眶微微发热，心头被巨大的暖流和幸福感充盈着。她回望着他，在那双深邃的眼眸里，看到了她自己。
“我也是，无恙。” 她的声音轻柔而坚定，反握着他的手，“有你在的地方，就是我的归宿。”
回应她的，是无恙温暖的拥抱，和甜蜜的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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