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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0章 等下该看不了热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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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三十章

唐文风他们在询问孟氏过后,在一家叫好客来的客栈住下了。

店老板和老板娘人很好,见他们是外地来的,还特地和他们说怀鹿县哪儿有好吃的,哪里的东西更便宜。看他们人多,还在后院摘了一篮子樱桃送给他们。

唐文风一边吃着砚台洗干净端上来的樱桃,一边感叹道:“还是好人更多啊。”

龙腾吃得豪放,一口扔了四个拇指大的樱桃进嘴里:“你这不是废话嘛,要坏人比好人多,这世道早就乱套了。”

王柯将樱桃的把儿扔到空盘子里:“别忘了,这世上还有蠢人呢。”

康子接话道:“幸好也不多。”

唐文风跟豌豆射手一样噗噗噗吐着樱桃核:“那咱们晚上要去逮蠢人不?”

砚台低头看着自己前摆上的樱桃核,磨了磨牙:“属下觉得,在去逮蠢人之前,大人有必要先和属下好好聊聊。”

唐文风转身欲溜,被一把薅住脖领子,没成功。

他看向王柯他们:“到你们发光发热的时候了。”

几人对上砚台扫过来的眼神,默默缩了缩脖子:“大人,属下等人就是一块顽石,发不了光,更发不了热。”

唐文风一时间只觉得世态炎凉:“看透你们了。”

最后,唐大人老老实实蹲在地上将他这个“豌豆射手”吐出去的樱桃核一个一个捡了起来,然后......他往砚台面前的盘子里一拍,脚底抹油溜之大吉。

王柯他们嘻嘻哈哈跟着跑了。

三皇子对龙腾伸出手。

龙腾将他往胳膊下一夹,也溜了。

卢成煜眨巴眨巴眼睛,看了看门外,又看了看一语不发的砚台,鼓起勇气:“那个......用我帮忙吗?”

砚台摇头:“不用。”

卢成煜看他熟练的收拾桌子,憋了又憋,还是没憋住:“砚护卫,你们......你们私下一直是这样相处的吗?”

他从未见过这么没有架子的官员和这么有气势的下属,还有一群不像是下属,倒像是家中的兄弟。

砚台看出他心中所想:“大人脾气好,对我们也好,再加上我们跟着他很多年了,所以平日里的相处更像是兄弟好友。”

他将樱桃核倒进垃圾桶里:“我们平时这样打闹习惯了,卢大人你多看看就不觉得奇怪了。”

卢成煜心想,你这面无表情的脸还真是半点没看出来哪里习惯打闹了。

不过,为什么和唐文风交好的都说他脾气好呢?明明京中许多大臣都怕他怕得要死,见着他都恨不得绕道走。

卢成煜搞不明白,决定趁着这段时间好好观察观察。

*****

孟家。

两个孩子睡下后,孟恬恬去了堂屋给孟家老两口烧纸,孟氏则打了水,端着去了卧房,准备给邱氏洗漱。

她坐在小矮凳上,拧了拧帕子,拉过坐在旁边的邱氏的手,仔细给她擦了擦,在看见她手上无数不知道怎么弄到的已经快愈合的细小伤口,孟氏鼻头一酸。

“您以后别再乱跑了,家里就剩下我们几个了,您要是再出点什么事,可叫我们怎么办。”

“冷。”邱氏呆呆地看着她。

虽然有些疑惑夏夜的天怎么还会冷,但孟氏还是起身去把门窗关上了。

“这样还冷吗?”

邱氏用力攥着她的手掌,呆滞的眼睛渐渐浮起泪光。

孟氏愣住了。

等到她反应过来,激动地正要开口,却被一把捂住了嘴。

邱氏压低声音,快速地对她说道:“今日送我回来的是唐大人,我离开的这段时间是去京城了。他们如今来咱们怀鹿县,是为了查于家那一群畜牲的。我今日告诉你,是不想让你再担心。但你还是要装作什么都不知道,记住了吗?”

孟氏使劲儿点着头,双眼早已被眼泪模糊。

邱氏慢慢松开手,摸了摸她接连遭受打击后,白了许多的头发:“咱们会报仇的。”

孟氏紧紧握着她的手:“要告诉恬恬吗?她如果知道,肯定会很高兴。”

邱氏摇头:“唐大人说暂时不要让恬恬知晓,她年纪还小,怕露出情绪。”

孟氏点点头:“好。”

她哭着哭着又笑了,将头轻轻放到邱氏腿上:“您没事真是太好了。”

邱氏拍着她单薄的背:“苦了你们两个孩子了。”

*****

唐文风花了五天时间,将这城中转了个大概,也从许多百姓口中得知了于继安是个什么样的人。

如果不看他在自家大哥这儿犯的糊涂,他在怀鹿县百姓们心中的印象还不错,当得上是一个好官。

勤恳,廉洁,公正,在很多事上都能做到事必躬亲。

但邱孟两家的事传开后,许多人虽然不敢多说什么,但都开始在背后嘀咕这位县太爷。

今日遇上这事的是邱孟两家,那如果哪一天落到自己家头上呢?

一时间,于继安在一部分百姓心中的印象几乎跌到了谷底。

因为谁也不敢保证,下一个倒霉的会不会是自己。

唐文风嘴里叼着一根芝麻棒,看着河对面招摇过市的于家宝一行人。

龙腾坐在栏杆上,手里抓着一把鱼食逗河里的鱼,见他一直盯着,不由问道:“你又琢磨什么呢?”

唐文风咔擦咔擦嚼着芝麻棒,问他:“咱们这几天打听到于家宝是个什么样的人?”

龙腾道:“说他是纨绔吧,他还不够格,顶多一家中有点闲钱,被宠坏了的草包。”

“谁问你这个了。”唐文风将最后一点芝麻棒扔进嘴里。

龙腾奇怪:“那你想问什么?”

唐文风道:“我打听到这草包特别喜欢刚及笄的小姑娘。”

龙腾更奇怪了:“你上哪儿打听到的?”

唐文风道:“百花楼咯。”

这名儿一听就知道是什么地方,龙腾惊讶:“你什么时候去的花楼?”

“昨天晚上。”

“好小子,你居然不带上我!”龙腾表示非常不满。

唐文风啧了声:“你不是拉着严肃他们找吃酒的地儿去了吗?再说了,我昨晚上也是临时起意。”

龙腾想到昨天那两坛上了年头的好酒,决定不和他计较了:“你就这么直愣愣问的?不怕人起疑后告诉于继安?”

“有钱能使鬼推磨。”唐文风道:“再说了,花楼里的姑娘都非常有职业操守,收了钱,一个个那嘴严实着呢。”

昨晚唐文风带着砚台,王柯,庄舟,还有卢成煜溜达去了花楼,要了个包厢后,一口气点了五个姑娘,然后从她们嘴里问出了不少事。

于家宝别看年纪不大,却是百花楼的常客。

他每次来百花楼都会问楼里的妈妈有没有新来的,刚及笄那般年岁的姑娘,若是没有新来的,要么点原来点过的这般年纪的姑娘,要么就坐着听曲儿喝酒。

有一人说,于家宝中间有挺长一段时间没来花楼,而那段时间正好是孟恬恬失踪的日子。

所以哪怕县太爷说证据不足,于继平更是说邱孟两家污蔑他儿子,但她们楼里上上下下都知道八成就是于家宝干的。可妈妈警告过她们,说她们身份低微,不想落得一个莫名暴毙的下场,就最好将这事一直藏在肚子里。

这次若不是看在钱足够多的份儿上,她们是万万不敢多嘴的。

听到这儿,龙腾忍不住问道:“你不是出了名的穷吗?上哪儿来的这么多钱能够撬开花娘们的嘴?”

这些花娘见多了有钱人,一点半点的钱,可不够让她们动摇啊。

唐文风咳了声,伸手一指旁边的砚台。

龙腾同情地看着他:“辛苦了,你的钱袋子还好吗?”

砚台冷冷道:“还好。以前执行任务时杀的人够多,攒的钱也够多。”

一直在旁边装透明人的卢成煜小心肝微颤,哥,你用这么冰冷的语气说出来这种话,很像那些心理扭曲的变态杀人犯,你知道吗?

龙腾佩服地拱拱手:“厉害厉害,血真够厚的。”

砚台坦然接受:“过奖。”

*****

又过了两天,收到信的木苏在潘垚的陪同下赶了过来。

于家宝喜欢刚及笄的姑娘,木苏虽然已经快三十了,但她个子娇小,身材纤细,脸又生的嫩,瞧着不过二十左右。再让癫老邪给她易个容,规整一下,除了眼睛之外,瞧着和十四五岁的姑娘几乎没有两样。

“别害怕,我们有人在暗处跟着你。”

木苏笑着说:“唐大人您可别小看我。因为自小跟着公主,我也是学过的,虽然远远比不上您身边的诸位,但对付这种草包也是绰绰有余的。”

唐文风道:“我就怕他来阴的,比如下毒什么的,让人防不胜防。”

话音一落,就见木苏有些憋笑。

唐文风没明白,这有什么可笑的。

木苏委婉道:“我外婆姓黎,我阿娘是随我外公姓的。”

这下不止唐文风,就连龙腾他们也懵了。怎么好好的说到她外婆外公去了?

唯独癫老邪一脸嫌弃地看着眼前这群小辈:“南蛮有好几支是九黎的后裔。在很久以前,他们被叫做东夷。听说过蚩姓吧?那是他们还未分支之前的祖先。”

唐文风他们恍然大悟,然后齐刷刷噔噔噔后退两步:“那个,木苏姑娘,我应该没有惹你不高兴过吧。”

木苏被他逗到笑得停不下来:“唐大人您放心,我虽然懂一些毒,也会使上一些,但并不如我外婆那般擅长,我并不是传人。另外,我们也没有外界传的那么玄乎,不过是比普通人在毒蛊这方面稍微擅长一些罢了。”

癫老邪嘟囔:“那可真不是擅长一些。”

想当年,他和孙开平的师父年轻气盛,去南蛮闯了一趟,要不是跑的够快,学艺够精,差点就栽了。

木苏听见了,只弯起眼睛笑了笑。

唐文风一行人瞬间觉得她和寺庙里的扫地僧有得一拼。瞧着平平无奇,其实深不可测。

*****

被改头换面的木苏第二天天不亮就被悄悄送出了城,然后装作是来投奔亲戚的。

进了城后,她一路打听过去,然后很顺利地与于家宝错身而过。

在听见她打听孟家的住处后,于家宝心头一动,也不去和狐朋狗友吃酒听曲儿了,脚步一转,漫不经心跟了上去。

木苏一路问着人,来到了孟家门前,瞧着大门紧闭,还挂着白布,她不由皱了皱眉,然后抬起手敲了敲门:“请问有人在吗?”

过了许久,门才被打开了一条缝隙,两人隔着门不知道说了些什么,孟氏急忙将大门打开,哭着紧紧抱住了她,然后二人进了门,大门随之又紧紧闭上。

于家宝心思微动,叫过来一个下人,附耳和他说了些什么,下人脸上露出一些为难之色,不过最后还是点了点头。

夜深人静,几道黑影鬼鬼祟祟来到孟家院墙下,轮流翻了进去。

就在他们进去后不久,隔壁邻居大哥家突然烧了起来。

打更的更夫瞧见了,吓得一边敲锣一边扯着嗓子不停大吼:“走水了!走水了!”

附近的住户纷纷惊醒,披上衣服就从家里跑了出来。

看见火还没蔓延多宽,众人连忙回家拎桶端盆,去不远处的河边打水灭火。

邻居大嫂看得那叫一个心疼,但一想到能够帮忙,又觉得无所谓了。再说,交代他们办事的官爷可给了他们不少银钱,足够再重建一套更好的。

就在这时,孟家大门被打开,几个人轻手轻脚跑了出来,一人肩膀上还扛着一个人。

他们听见外头闹闹哄哄的声音,本以为孟家这边没人,哪里知道,从孟家一出来,迎面就撞上不远处一大群人。

唐文风他们从一开始就站在这儿,人嘛,有什么事都喜欢聚到一处,瞧见这里人多,便都往这儿来。

灭火的都是各家的青壮年,年岁还小的,上了年纪的,还有一些力气不够大的女人便都聚在了这里。

收了于家宝的银子,来掳人的几个混混人都傻了。

很快,唐文风他们这边的人惊醒过来,直接冲上去把人围了起来。

有人连忙进了孟家,却发现孟氏他们都被迷晕了。灵堂内的铜盆里飘出来的纸钱灰烬都把一角白绫点燃了。

这人连忙将火苗踩灭,又将铜盆端去了院子里,这才出去叫人。

外头挨了一顿揍的几个混混早已撑不住将事情交代了,说是于家宝身边的下人拿钱让他们过来掳人的。

都是普通老百姓,听见这话一个个气得不行。就没见过这么欺负人的,两家就剩下这么几个人,居然还不肯放过。

一个婶子看了看木苏的脸,惊叫道:“呀,这不是孟老大家的闺女。这丫头我见过,白日里还来找我问过路,说是家里遭了难,来投奔表姑的。”

“我也见过她!原来是孟家的远亲吗?”

“可怜见的,这都是做了什么孽啊,怎么就可着孟家欺负。”

“报官吧!”

“报什么官?这可是咱们县太爷的亲侄子,以后得给他端牌摔盆的,你以为有用吗?”

“可是之前不是说没证据吗?现在咱们可都亲眼看见了,都是证人,他还能外包庇不成?”

“这......这说得有理啊。”

“走走走,报官去!”

“对,报官报官,咱们可都是证人。”

看着一群人浩浩荡荡地押着几个混混朝衙门方向去了,唐文风他们笑眯眯地也跟了上去。

留下来的婶子嫂子们,将木苏背了回去,照顾着孟家人。

*****

熟睡中的于继安突然被敲门声吵醒,披着衣服下了床,沉着脸打开门后,迎面就砸来一句“不好了大人”。

“发生什么事了?”

衙役道:“大人,外头有好些人来报官,说是......说是......”

见他吞吞吐吐半天说不到重点,于继安被吵醒后本就糟糕的心情越发糟糕了:“有什么就说!天还能塌下来不成?”

衙役这才小声说道:“他们抓到了几个混混,说是您侄子花钱让这几个混混去孟家抓人的,逃出来的时候刚好他们在救火,正巧被撞上,就给送过来了。”

于继安听得狠狠闭了闭眼,深吸一口气。

半晌后骂道:“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蠢货!”

他好不容易才堵住这些人的嘴,他竟然还敢在这档口惹事!

“老爷,出什么事了?”于夫人见他久不回屋,忍不住起身走到屏风前问道。

于继安放缓声音:“有人来报官,没什么大事,你继续休息,我去前面一趟。”

于夫人闻言这才放下心:“加件衣服。”

“好。”

于继安回屋拿了外衣后,这才和衙役离开。路上,他叮嘱了这名衙役几句,让其从后门离开。

等他来到前堂,衙门口已经聚了不少人。

除了一开始押着几个混混的那批人外,剩下的人中,一些是听见动静自己过来的,还有一些是被人通知的。

于继安看着几乎将衙门口围个水泄不通的人群,心中涌起不悦。

“你们这是想做什么?”

邻居大嫂按照唐文风教的说道:“大人,先前孟家老大闺女的事证据不足,现在咱们可是人赃俱获,这不就赶紧给您送过来了嘛,也免得您为难。毕竟虽然您公正廉明,但那于家宝怎么说也是您的亲侄儿,您狠不下心,下不了手,这种坏事就让咱们来。”

“对对对!”

其他人虽然觉得这话听着怎么有点不对劲儿,但又说不上哪里不对,只好一个劲儿的附和。

于继安想说什么,却被突然狠狠跳了起来的眼皮打断。

他按着不停跳动的眼皮,无意间和人群中的唐文风对上了视线。

唐文风轻挑了下眉头,对着他微微一点头。

于继安心里突地升起一股不祥的感觉,就像是有一把铡刀悬在他头顶上方,随时要大祸临头。

“那是谁?”他低声询问身后的衙役。

衙役循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喔,那是外地来的。就是他们那一群人在一个湖边发现的邱氏,把人送回来的。”

“这么巧?”于继安心生怀疑。

“也不算巧。”衙役解释道:“他是和友人一块儿出来游玩的,去京城的话,就要经过离咱们县不远的那条官道。”

于继安听了后,虽然心中疑虑打消了一些,但心头仍然有些不宁。

总觉得会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

左思右想后,他将视线落到了那几个混混身上:“你们说是于家宝花钱让你们去孟家抓人的?”

混混们连连点头:“是的,大人,说抓到人后给我们五十两银子。”

“那下人还将定金拿了出来,我们兄弟就没能忍住诱惑。”

其中一个混混明显是带头的大哥,从怀里掏出来一个钱袋子:“这就是给的定金,说人送到地方后,再给余下的。”

衙役上前接过来,倒出来数了数,一共一十八两。

怀鹿县离京城不近,也不是最远的。县城中的百姓一年能挣个七八两银子,除去花用,能存下来的更少。

不怪这几个混混会对五十两银子动心,因为普通人十年都未必能攒下这么多。

“去将于家宝身边的下人都叫到这边来。”于继安吩咐道。

衙役应了声,立马往外走去。

邻居大哥被自家媳妇儿掐了一把,顿时一个激灵想起来了唐文风的叮嘱,连忙出声喊道:“诶,差爷,咱们陪您一块儿去吧,这人多,一个人肯定看不过来。”

周遭一圈的人闻言连连点头:“是这个理,咱们陪您一块吧。”

衙役为难地看向自家县令。

于继安冷着脸:“你们去像什么话,这些抓人的活计哪里又用得上你们。

邻居大哥道:“那大人您可得多派几个人去呀,平日里那于家宝身边可带了不少人,草民实在是怕这位差爷一个人应付不过来。”

于继安若有所思地盯着他,盯得邻居大哥小腿肚子都快转筋了,才缓缓开口:“想的倒是挺周到。既然想去,那便去吧。”

邻居大哥干笑。

于继安又点了几名衙役:“你们一块儿去。”

“是,大人。”

*****

虽然大晚上外头闹闹哄哄的,但于家没人起来,仍沉浸在梦乡。

不知道过了多久,于家的后门被人拍响,守夜的门房正打瞌睡呢,被吵醒很是不高兴,拉着个脸打开门正要骂人,却在看见来人身着一身差服的时候,一肚皮的气瞬间泄了个透。

“差......差爷,您怎么这个时辰过来了?”

衙役快速进了门:“赶紧叫你们老爷夫人起来,我有要紧事要说。”

门房诶诶诶几声,赶紧跑在前面。

衙役正要跟上去,身后悄无声息落下一人,一双手捧住他的脑袋,狠狠往后一用力。

只听咔的一声后,衙役瞪大了眼睛,缓缓滑落到地上。

来人将他扛起扔进了一旁的绿植中,又轻轻巧巧地翻上了墙。蹲在墙头回头看了眼黑暗中只亮着几盏灯笼的于家,他嘴角勾起露出一抹嘲讽的笑,随后从墙头跳了下去,很快消失在这条巷子。

另一处街头等待汇合的人看见他跑过来,高高举起手挥了挥。

等人跑到近前,才忍不住小声埋怨:“怎么比预计的时间迟了这么多?等下该看不了热闹了。”

潘垚说道:“那衙役还挺敏锐的,三步一回头。”

“走走走,咱们快些赶过去,等会儿看看能不能搭把手。”康子催促着。

一行人很快等到了前来抓人的衙役和一群自主跟上来的百姓。

他们悄悄跟在后面,无声无息地融入了进去。

一路提心吊胆的邻居大哥在看见他们时,那颗高高悬挂的心总算是轻轻放回了原处。

于家宅子里,门房将于继平两口子叫醒了后,却没看见衙役,不由纳闷儿难道是迷了路?可于家不过是个两进的宅子,就算是闭着眼睛走也迷不了路呀。

就在他百思不得其解时,于家的管事急急忙忙跑了来,对被从睡梦中叫醒,分在不快的于继平说道:“老爷,衙门那边来人了。说是来抓少爷身边的下人。”

于继平疑惑:“抓家宝身边的下人?”他这个弟弟大晚上是抽的什么风?

管事尴尬地说道:“跟着来的人说......说少爷吩咐下人花钱找了几个混混去孟家掳人。”

“跟着来的人?”

“那几个混混被孟家附近的住户抓住了,然后扭送去了衙门。不久前外头不是闹闹哄哄的吗?都是听见动静去看热闹的。”管事低声解释。

于继平愣了下,心中大叫不好。

他急忙吩咐下人:“快!去问少爷,替他做事的是谁?赶紧把人送走。”

下人应了声便飞快跑了。

于母这段日子情绪一直很是低落,白头发都多了不少。

她侧头看着于继平:“别再维护家宝了,将他送去衙门吧。”

于继平怎么肯,这可是他们于家的独苗苗:“送去衙门,家宝这辈子都毁了!”

于母颤声道:“可是他现在已经毁了。他间接害了两家人啊,那么多条人命,却仍然不知悔改,现在还要去孟家找麻烦,我怎么会生出这种儿子。”

“人都已经死了,就算家宝去坐牢,他们又能活过来吗?再说,人又不是他害死的。孟家那个女人自己气死了,他男人和妹夫也是出城之后自己遇上劫匪出的事,怪的了谁?”

于继平道:“而且我明明提出了解决的办法,是他们自己不肯答应。我们能做的都做了,是他们自己不满足,根本怪不了我们。”

于母不敢置信:“你提出来的那叫解决办法吗?你那明明是去作践人的!你怎么可以说出这种让人恶心至极的话!”

她自从孟家的事情发生后,就没再出过大门。也没人敢到她面前说嘴,是以她到现在还不知道于继平带着“解决的办法”上门一趟,就把孟家瘫痪在床的老两口给活活气死的事。

于继平黑着脸:“那你要我怎么办?难道真让儿子去蹲大牢吗?”

“为什么不可以?”于母耐着性子说着已经不知道说过多少次的话,“他现在还年轻,弱冠礼都还没办。哪怕关他十年,他出来后都还年轻。我们再给孟家和邱家好好道歉,多给些诚恳补偿,这样......”

“行了!”于继平不想再听,“人一辈子有多少个十年?我不能忍受我的儿子大好的年华被消磨在那不见天日的牢狱中。”

于母忍不住提高声音:“你不能忍受?可是孟家和邱家的那些人呢?死的死,瘫的瘫,疯的疯,他们的十年呢?他们还有吗?”

于继平大吼:“够了!”他胸口剧烈起伏着,吩咐道:“把夫人带回去休息。”

“我们和离吧。”于母失望透顶,“我劝不了你,也管不了儿子,这个家我不想再呆了,明日我就离开。”

于继平不敢相信自己听见了什么,猛地转过身,却只看见妻子头也不回离开的背影。

*****

于家宝正做美梦呢,突然被下人叫了起来,火气蹭蹭蹭地往上窜,随手抓住一个枕头就砸了过去,大声骂道:“大晚上叫叫叫,叫魂呢!扰了你少爷我的美梦你赔的起吗你!”

下人熟练地抱住头挡下枕头,然后将掉在地上的枕头捡起来拍了拍,讨好的笑了笑,将枕头轻轻放到床边,这才小声对他说:“少爷,管事刚刚过来说,衙门那边派人过来了。”

于家宝稍稍清醒了一点:“大晚上的派人过来做什么?”

下人瞧了瞧他的脸色,小心翼翼地说道:“您不是看上了前来投奔孟家的那个亲戚吗?那几个收了钱的混混没办成事,还让人逮了个正着,这会儿正在衙门呢。衙役们过来就是让把跟着您的下人通通带去衙门那边。”

于家宝脑子转了好一会儿才理解过来,简直不敢置信:“所以二叔就派人来抓我了?!”

下人看他要暴躁,连忙安抚道:“估计就是走个过场,像之前那样,少爷您不用担心。”

于家宝一想也是,他也是个心大的,或者说被宠的无法无天惯了,竟然就这么倒了回去,准备又睡了。

“你把人带过去就是,别再来吵我了,不然下次砸你头上的就不是枕头。”

下人连忙点头,往外退去:“是是是,少爷您接着睡,小的这就走。”

退到门外,他轻手轻脚带上门,然后忐忑地看向了不远处的男人。

“做的很好。”男人夸道。

下人松了口气,紧绷的身体缓缓放松。

*****

于家门口等了许久不见人来,邻居大哥便忍不住嚷嚷起来:“别是有人通风报信跑了吧?”

“哎哟我去!还真不好说!”

“走走走,我知道于家的后门在哪儿。来些人,咱们去后门等着。”

“快快快!赶紧的,可不能放跑了。”

看着飞快跑远的一群人,衙役们冷汗都快下来了。

按照这段时间他们大人所做的一些事情来看,肯定会派人提前过来通知于家。

几名衙役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干脆一低头当做什么也没看见。

反正他们只负责过来抓人,又不负责其他的。只希望于家人动作够快,别被堵到了。

又过了一会儿,管事这才带着人匆匆而来。

“几位差爷,他们都是经常跟在少爷身边伺候的。”

衙役们只看了一眼便带着人走了,至于这几人到底是不是于家宝身边的,那就不归他们管了。

一行人很快打道回府。

*****

衙门里,于继安已经换上了官服,正坐在长案后垂眸思索着什么。

“来了来了!人回来了!”

“哎哟,就是他们吧?有没有认识的,是他们没错儿吧?”

“啊啊啊,这人我见过,就是跟在于家宝身边的。”

“这个我也看见过。”

于继安被拉回飘远的思绪,抬眼一看,眉头顿时皱的紧紧的。他不是已经让人去通知了吗?怎么还带回来了这么多人?难道是用来迷惑的?

可他大哥有那个脑子吗?

百姓们交头接耳的朝两边散开,让出中间的路。

衙役们将人带到堂下跪着,便退到了边上。

于继安看着跪在地上的那些于家下人,不知怎么的,心中格外不安。

他许久不言语,百姓们可急坏了,但他们又不敢催促,怕催着催着,反而坏事。

这时,只听一道带着笑意的声音响起:“于大人还在等什么呢?人都已经在眼皮子底下了。”

于继安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见竟是那让他心绪不宁之人。

他沉下脸:“审案之时不许喧哗,再有下一次,就别怪本官严惩。”

唐文风作出害怕的模样:“草民记下了。”

一旁快被挤成饼的卢成煜在心里疯狂吐槽,你这表情也太假了,全是敷衍,没有半点真心。

卢成煜转念一想,又释然了。好吧,连皇上都敢揍的狠人,谁还能指望他怕一个区区七品县令吗?

几个混混不等于继安发问,便转头看向同样跪在地上的于家下人。

挨个看了看脸后,几人齐齐抬手指向一人,异口同声道:“大人,就是他!就是他拿着钱来找的我们,让我们去孟家抓的人!”

于继安万万不敢相信,于继平竟然可以蠢到这种地步,在他派人通知了的情况下,还能将人送过来。

现在要怎么办?

他脑子疯狂转动着,须臾之间,他便一拍惊堂木,厉声质问:“他们方才所言可否属实?你是否拿了银两前去买通他们替你办事?快快如实交代!”

被指认的下人连忙趴跪在地上:“回大人的话,草民所做的一切都是遵照少爷的吩咐,并不是自己本意,望大人明鉴啊!”

于继安道:“你说并非你本意,那本官问你,那于家宝是在何时何地吩咐与你?”

被指认的下人道:“就在大街上。”

“大街上?”于继安喝道:“简直是荒谬!若你所言皆为实情,这等隐秘之事又岂会在大街之上宣而告知?隔墙有耳这四个字,就算不认识,那也总该听说过。你觉得是于家宝太蠢?还是本官太好糊弄?”

被指认的下人冷汗都快下来了:“草民所说句句属实,当时还有其他人在他们都可以作证。”

于继安道:“你又如何证明,他们没有与你勾结做假证?”

被指认的下人词穷,翻来覆去就是一句话,自己说的都是真的。

唐文风微微侧头和龙腾说:“这姓于的还挺有脑子。”

龙腾点点头:“可惜了,若是路子没走歪,倒是能堪大用。”

卢成煜小声说:“命该如此。”

唐文风笑道:“卢贤弟说得有理。”

卢成煜耳根一下红了。

谁......谁是你贤弟啊?真是的,别叫的这么亲近!他腹诽着。

卢成煜偷偷瞄了眼唐文风,决定回去客栈后,要在他的观察日志上重点记录下——此人惯会迷惑人心,一定要多加防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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