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黑风岭返回烟水坞的路,走得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轻快。青龙门门主派了马车护送,车厢里不再需要暖炉驱寒,取而代之的是温柔乡亲手采摘的芦苇花,插在竹篮里,风从车窗吹进来时,带着淡淡的草木香。
少剑心靠在窗边,手中摩挲着拼合完整的炎心石。石头不再散发红光,却比初见时温润许多,像是把一路的风霜都揉进了石纹里。他侧头看向身旁的温柔乡,她正低头整理着袖口的兰花纹,阳光落在她发间,镀上一层柔和的金边——这是他第一次如此清晰地看着她,没有追杀,没有凶险,只有岁月静好。
“在看什么?”温柔乡抬头,撞进他的目光里,耳尖微微泛红,指尖下意识攥紧了衣角。
少剑心收回目光,嘴角却忍不住上扬:“在想,咱们回到烟水坞后,先把那处漏水的水榭修一修,再在岸边种些你喜欢的兰花。”
温柔乡愣住,随即笑了起来,眼中盛着细碎的光:“好啊,还要在院门口挂两盏灯笼,夜里回来时,就不用摸黑了。”
马车行至烟水坞渡口时,远远就看到老船夫撑着船在岸边等候,身后还跟着几个熟悉的身影——是烟水坞的村民,他们手里提着篮子,里面装着刚蒸好的米糕和新鲜的鱼。
“少少侠,温姑娘,你们可算回来了!”老船夫笑着迎上来,接过他们手中的包裹,“我们听说你们除掉了西门死亡,特意做了些吃食,给你们接风。”
村民们也纷纷围上来,七嘴八舌地说着话,有人递上米糕,有人塞来晒干的草药,渡口边热闹得像过节。温柔乡看着眼前的景象,眼眶微微发热——自父亲离世后,她从未感受过这样的温暖。
回到水榭的第一晚,少剑心按照约定,修补了漏水的屋顶。温柔乡在院里生了火,煮着刚从河里钓来的鱼,香气飘满了整个院子。月光洒在水面上,波光粼粼,远处传来青蛙的叫声,一切都安静又美好。
“明日我去镇上买些兰花籽,你说种在院东还是院西好?”温柔乡坐在石阶上,看着正在收拾工具的少剑心。
少剑心走过去,在她身边坐下,手中拿着一块刚打磨好的木头——是要做灯笼架的材料。“种在院东吧,早上能晒到太阳,兰花长得好。”他顿了顿,又道,“灯笼我也会做,咱们做两盏,一盏挂在门口,一盏挂在水榭的屋檐下。”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去,水榭的屋顶修好了,院东种上了兰花,门口和屋檐下挂起了红灯笼。少剑心偶尔会教烟水坞的孩子们练剑,温柔乡则会用炎族的秘法,帮村民们治疗一些疑难杂症。烟水坞的日子平静又温暖,仿佛之前的厮杀与凶险,都成了遥远的过往。
直到一个月后,青龙门门主派人送来一封信,信中说,鬼咒大师的阴兵卫在失去西门死亡的支持后,内部发生内乱,各派侠客趁机联手,已将阴兵卫彻底铲除,鬼咒大师也被囚禁在青龙门的地牢中,等待江湖各派共同处置。
“都结束了。”温柔乡读完信,将信纸递给少剑心,眼中满是释然。
少剑心接过信纸,轻轻放在桌上,伸手握住温柔乡的手:“是啊,都结束了。以后,再也没有追杀,没有凶险,只有咱们和烟水坞的日子。”
那天傍晚,两人并肩坐在水榭的屋檐下,看着夕阳渐渐落下,将水面染成金色。温柔乡靠在少剑心的肩上,轻声说:“我父亲曾说,炎族的使命,不只是守护火焰山,更是守护世间的安宁。如今,我终于做到了。”
少剑心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目光望向远方:“以后,咱们一起守护这份安宁,守护烟水坞,守护彼此。”
夕阳西下,红灯笼被点亮,暖黄的光芒映在水面上,与远处的星光交相辉映。烟水坞的夜,依旧安静,却多了几分烟火气,多了几分相守的温柔。少剑心知道,这才是他想要的江湖——不是刀光剑影,不是快意恩仇,而是与心爱之人,守着一方小院,看日出日落,听风声水声,过着平淡却幸福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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