治病救人，我遵从上帝给我的指令。
廖唯一听到声音，立刻从病床上弹了起来，脸上挂着爽朗的笑，对着时言煜挥了挥手。他看着时言煜眼中毫不掩饰的诧异，故意板起脸，对着他安抚地挥了挥手：“镇定，镇定！多大点事儿，别这么大惊小怪的。”
时言煜盯着他，眉头微蹙。廖唯一这副过分冷静的态度，反而让他觉得奇怪，尤其是对方嘴角那抹藏不住的笑意，怎么看都透着几分不寻常。
“这是怎么回事？” 时言煜走进房间，顺手关上了门，“你不是在 204 吗？”
廖唯一嘿嘿一笑，拍了拍自己的胸脯，语气里带着几分得意：“因为我厉害啊，想换个病房还不容易？”
时言煜沉默地看着他，眼神里写满了 “我不信”。
廖唯一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挠了挠头，脸上的得意劲儿收敛了些。“好吧好吧，” 他叹了口气，老实交代，“是社长让我来的，说我们俩在一起有个照应，毕竟这地方……”
他话没说完，但两人都心知肚明。这所疗养院处处透着诡异，多一个熟人在身边，确实能让人稍微安心些。
时言煜看着廖唯一，对方虽然脸上带着笑，但眼底深处也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警惕。他点了点头，没再多问。不管怎么说，廖唯一的到来，或许真的能带来一些帮助。
廖唯一看了一眼沉默的时言煜，伸出手拍了拍他的肩“我还想问你呢？你去哪儿了？我还想着一推开门就给你一个惊喜，结果你人根本就不在！！”
时言煜感受着廖唯一的愤怒“我去一楼了，大概的看了一圈，发现这里的病人很正常，但是这里的护士跟医生到是有些问题。”
廖唯一挑起眉头“规则不也是讲述了吗？而且我也观察了我那一楼，发现都是整个楼层只有几个护士，然后的话最开始我跟社长去了上面的几层看了看，尤其是五楼”
廖唯一往门口瞥了眼，压低声音凑近时言煜：“跟你说个事儿，五楼邪乎得很。” 他手指在膝盖上敲了敲，“你猜怎么着？”
时言煜挑眉示意他继续说。
“整层楼被个大铁门封死了！” 廖唯一的声音压得更低，眼睛瞪得溜圆，“那铁门厚得跟银行金库似的，漆皮掉了大半，露出底下锈得发黑的铁板，看着就吓人。”
他顿了顿，咽了口唾沫：“而且门口常年站着两个护士，不是咱们这层这种蔫蔫的，是真跟门神似的，背着手来回踱步，眼睛瞪得像铜铃，谁往那边多看一眼都能被她们剜掉层皮。”
时言煜的指尖微微收紧，想起了那个喊着 “有鬼” 被拖走的男人。
“我昨天换病房路过时，刚好瞥见铁门开了道缝。” 廖唯一的声音带着点发颤，“里面站着个穿白大褂的医生，背对着我在跟护士说什么，离太远听不清，但胸牌上好像写着个‘林’字……”
他突然停住，喉结动了动：“就在那时候，铁门里猛地冲出来个病人！”
“那人浑身是血，胳膊上有道深可见骨的伤口，血顺着指尖滴滴答答往下掉，裤子都被染红了大半。” 廖唯一的语速越来越快，“他跟疯了似的往楼梯口跑，嘴里喊着‘有鬼！底下全是吃人的鬼！’，声音都劈了。”
时言煜的呼吸顿了半拍。
“那两个守门的护士反应快得吓人，跟拎小鸡似的把他架了回去。” 廖唯一搓了搓胳膊，“我瞅见那人被拖进铁门时，眼睛瞪得老大，直勾勾地盯着我，像是在求救……”
病房里突然静了下来，走廊里护士台的钢笔声不知何时停了，只剩下墙上挂钟的滴答声，敲得人心头发紧。
廖唯一看着时言煜，脸上的笑彻底没了：“你说，五层里到底藏着什么？”
时言煜摇摇头“看来这就我们需要搞清的问题，还有那个女孩的事你知道吗？”
廖唯一摇摇头，往时言煜身边又凑了凑，声音压得几乎快听不见：“我还从一个病友那儿打听到点事儿，跟五楼也有关系。”
他顿了顿，像是在回忆细节，眉头微微皱起：“听说之前有个女疯子，差点把整栋楼给点了。那病友说，那女的原来好像是二楼的，不知怎么回事就突然疯了，还伤了人，听说当时场面挺吓人的。”
时言煜的眼神沉了沉，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后来啊，” 廖唯一的声音里带着几分唏嘘，“那女的就被弄到五楼去了。我估摸着，说不定就是因为她，五楼才看得那么严，又是大铁门又是护士巡逻的。”
他挠了挠头，脸上满是疑惑：“你说好好的一个人，怎么就突然疯了呢？还非得往五楼送，那里头到底有什么能把人逼成那样啊？”
病房里再次陷入沉默，墙上的挂钟依旧在滴答作响，只是这一次，那声音仿佛更沉重了些，像是在为那些不为人知的秘密倒数着什么。时言煜看着廖唯一，心里对五楼的好奇和警惕又深了几分。
时言煜沉思片刻“那看来我们必须得去一趟五楼了。”
廖唯一“可是我们要怎么去？而且我们都不确定那人是不是那委托人，还有五楼很危险诶。”
时言煜“先等等吧，在等一天。”
廖唯一点点头，也只能这样了。
两人刚沉默下来，门口就响起了敲门声。
“咚咚咚”，节奏均匀，和白天护士查房时一模一样。廖唯一起身开门，果然是个穿粉色制服的护士，推着那辆熟悉的不锈钢小车，车托盘上摆着两个药盘，红蓝药丸在顶灯照射下泛着冷光。
护士没说话，只是朝两人举了举药盘，示意他们取药。
时言煜和廖唯一交换了个眼神，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警惕。
时言煜率先拿起自己那份，指尖触到红色药丸时，昨晚床架缝隙里的触感再次浮现。
他面不改色地将药丸扔进嘴里，配合地咽了口唾沫，甚至故意张大嘴让护士检查。 廖唯一紧随其后，动作流畅得看不出任何破绽。
护士仔细打量了两人的嘴角，确认没有药丸残留，才推着小车转身离开，铁门 “咔哒” 一声落锁。 病房里刚恢复安静，廖唯一就猛地摊开手心 —— 三颗药丸静静躺在他的掌心，红蓝分明。
他盯着那些药丸，嘴角扯出个苦涩的笑，摆了摆头：“真的要死了啊，我没病还吃什么药啊。”
时言煜没说话，只是走到床架边，指尖探进缝隙里，摸到了那颗被自己藏起来的红色药丸。
看来，廖唯一也早就察觉到这些药不对劲了。
窗外的天色彻底暗了下来，走廊里的灯光忽明忽暗，隐约传来其他病房的动静，像是有人在低声啜泣，又像是指甲刮擦墙壁的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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