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在寒潭水底的石碑,无故吓退的大黄狗,死一般寂静的河谷,无数代表危险的张家记号……
时间已经不知不觉来到傍晚六点,这片草原再次迎来黄昏的谢幕,地势略显低洼的河谷渐渐暗了下来。
跟来的一个专家看了看天边被鱼鳞似的白云压得浅淡的晚霞,轻声呢喃了一句:“今晚要下雨。”
解雨辰看了看凌越,又转头看黑瞎子。
发现两人都盯着前面另一处水潭,解雨辰交代娜仁托娅:“你和陈老师他们留在这里查看石碑,老叶跟上。”
虽然很想知道前面有什么,娜仁托娅还是很干脆地应了一声,另一个肌肉紧实身材魁梧的男人沉默的跟上大老板的脚步。
大约往前走了四五百米,来到水潭边,很轻易就看到了水潭中间立着的陶俑。
陶俑是个侍女的模样,一半在水里,一半露在外面,做了个斜身侧头为客人斟酒的姿势。
整体看起来很普通,没什么奇特之处。
凌越看黑瞎子:“能看出什么吗?”
黑瞎子往树林深处看:“狗怕的不是这个。”
意思是陶俑没问题?
或者有问题,但问题不大?
凌越明白了,往身上摸了摸,摸到手机,打开拍照模式,先给陶俑拍了全方位的照片和视频组合。
确定没有疏漏了,这才把手机递给解雨辰。
等解雨辰接过手机,还不等说什么,就见凌越把腰后别着的墨竹取下来抛给了黑瞎子,她自己则轻身一跃,跳到了潭水中间,踩在了侍女陶俑脑袋上。
侍女陶俑的大小比例约莫是十几岁女子的身条,脑袋不算大。
凌越踩在上面,只能单脚蹲着。
这个水潭大约有一个三十来平方的房间那般大,呈不规则椭圆形,岸边到中间最短的距离也就两米多点。
黑瞎子回头看了一眼,确定自己跳过去已无立足之地,还要被小阿越嫌弃碍手碍脚,只能蹲在边上往水底看:“陶俑看起来有点新。”
不像长年累月泡在水里的。
解雨辰安排老叶就在附近十米以内查看,看凌越掰亮了荧光棒往水底沉,一手握着她塞过来的手机低头查看照片和视频,一手顺便关了手里的手电筒,以免有更亮的光源影响了水底的视野。
一时间,这方不大的天地里就只剩渐渐沉入潭底的荧光棒还亮着。
四周都是灰蒙蒙的黑暗一点点侵蚀而来。
荧光棒丢进水里会浮起来,不过凌越直接用了使暗器的手法弹射下去,荧光棒就贴着陶俑的脚边,直直的插在了泥石层里。
照亮的那一小片水底先是激起了一层浅浅的泥沙,等了几秒钟,泥沙重新沉淀,光线就重新清亮起来。
这时候再去看,就很清晰的看到陶俑的脚部并没有被泥沙深掩。
清澈的水更是让凌越视线毫无阻隔的看见了水底与青苔类似的水草,有很新鲜的压碎的痕迹。
她能看见的细节,黑瞎子当然也看见了。
凌越抬头,和岸边蹲着的黑瞎子对视一眼。
黑瞎子“啧”了一声,“草原上的鬼,闹得还挺别致的。”
没事就扛着墓里的陪葬人俑到处跑,怎么不见它扛几箱值钱的陪葬品到处散财呢?
解雨辰低头看手机也没耽误他同时关注这边的情况,心里有了点想法:“凌越,你看陶俑耳下。”
对张家记号,解雨辰了解一些,但不算多。
等凌越仔细去看,确定那道断断续续波浪似的划痕确实是张家记号,解雨辰才说:“陶俑是从地宫里带出来的,和过堂风身边带出来的那几个大物件一样。”
金丸堂当初找解雨辰时,是花了大功夫把过堂风骸骨身边一同挖出来的所有东西一起搬过去的。
其中有两样东西,一个是古代用来烹煮肉食用以祭祀的青铜鼎,一个同样是古代大型宴会上用来盛酒的硬陶瓮。
无论哪一种,都不是一个人能够长距离搬运的。
当时金丸堂凭此猜测过堂风不是一个人办事,可能就是在倒斗后返回的途中,和同伙产生了矛盾,于是被杀害掩埋在小树林里。
同时也可推断过堂风下的斗,距离小树林应当不会很远。
可现在有了两次陪葬墓俑这样的大东西忽然凭空出现,来处还很可能是陵墓地宫。
过堂风身边几样大型陪葬品的来处,就多了一个涉及神鬼之说的推测。
对他们来说,连古神都存在了,神鬼之说已无再辩论其科学不科学的意义。
所以现在他们要思考的问题只剩下:到底是什么东西将它们从地宫里搬出来?搬出来放在这些位置的用意是什么?如果是用来害人的,这些东西又要如何起作用害人?
过了几秒钟沉默的集体思考时间,解雨辰觉得有点奇怪,问到:“凌越,记号是什么意思?”
如果凌越读懂了记号代表的含义,应该第一时间已经信息共享了。
为什么到现在都还没说?
难道是这个记号太生僻,或者太独特化,她只能确定是张家记号,但不知道具体含义?
潭水中心蹲在陶俑头上的凌越并没有回答他,而是站了起来,看向他身后的树林里。
这时候解雨辰才发现,几米之外的黑瞎子不知不觉间也已经不再看着潭水中心,而是侧身回头看着同一个方向。
已经是第二次了。
他们两个到底看到了什么?
或者说感受到了什么?
解雨辰一边在心里怀疑自己的感知力为什么好像忽然跟不上他们两人的节奏了,一边也顺着二人的视线看了过去。
只见远处几棵树木交错之间,影影约约有道黑影不知何时出现,又悄无声息的在那里站了多久!
喜欢盗墓:她来自古武世界请大家收藏:(m.bokandushu.com)盗墓:她来自古武世界博看读书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