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暂的对峙让夜晚的空气更加冷凝,就在凌越准备动手前,树林里的黑影忽然主动打开了手电筒。
对方慢慢走了过来,神色如常的喊了解雨辰一声:“老板,周围没有异常。”
是刚才去周围查看的老叶。
解雨辰看了看刚才对方所站的树林,疑惑道:“你什么时候走到那么远?”
老叶说听到了动静,以为有情况,追上去才发现是只草原地鼠。
黑瞎子嘴角挂着面具似的笑:“草原地鼠烤着很香啊,没抓到可惜了。”
老叶附和道:“确实很香,不过这种纯野生的动物身上大多带有病毒,最好还是不要吃。”
看起来一切如常。
解雨辰像是相信了他的话,没有继续追问,打开手电筒往凌越那边晃了一下,示意凌越过来。
凌越视线在老叶耳后的位置定了定,而后收回视线,特意往水里又看了看自己的倒影,没发现什么异常,这才离开潭水中心上了岸。
等她离开后,解雨辰往那边打的手电光自然也移开了,水中陶俑重新陷入昏暗的夜色中。
水中属于凌越的倒影却没有随之消失,而是依旧保持着她的轮廓。
黑瞎子若有所觉的回头看去,只看到好似有微风掠过,若有似无的水波细微的荡漾了一瞬。
一团黑影顺着陶俑的底座慢慢钻进了石缝里,无人察觉。
今晚夜色十分黑沉,四人不再继续深入探查,而是转身往回走。
到了有石碑的水潭边,娜仁托娅主动迎了过来,“老板,石碑上还能看清的蒙古文已经拓下来了。”
解雨辰“嗯”了一声,过去和两位专家交流从石碑上获取的线索。
另外两个队员都走到老叶旁边,低声问他前面什么情况。
老叶摇摇头:“有个陶俑,其他没什么。”
潭边的汉白玉石碑是一块陪陵石碑,也叫下马碑,代表附近有大型皇陵的陪葬坑,所到之人需下马以表敬畏之意。
这种石碑上大多数会凿刻一些歌功颂德的文字,不过这块石碑上的蒙古文内容有点意思,篆刻的居然是一篇关于蟒古尸的传说故事。
蟒古尸是蒙古英雄史诗中最具代表的恶魔形象,核心特征为多头一体,象征邪恶、破坏。
此一形象最初源自蒙古萨满教,在后续藏传佛教的传播中渐渐化作护法神。
碑文中着重描述的蟒古尸就是作为护法神,在佛神汇聚的千神殿外驱逐擅入者,平日的职责是警戒和驯牧。
那么问题就自然而然的衍生出来了。
既然石碑确认是陪葬坑的标配,石碑上的内容抛开”主角“有点不太对,内容是完全符合规格的。
所以附近陪葬坑的“主角”,就是千百年来只存在于蒙古族传说中的莽古尸?
他们即将找到神话故事生物的尸骸?
这可真是难以置信且令人振奋!
回到山丘上的营地里,队伍里几个学者类成员忍不住互相讨论起来,不过普通队员大多对此不以为然。
作为野外探险专业人员,他们在探险过程中没少遇到一些神神叨叨的文明痕迹,大部分都只是当地人的胡编乱造。
不一定是故意编造的谎言,只是古代的人生存活动有着很强的局限性,对世界的认知也十分有限。
遇到他们不能理解的事情,就统统往神话传说上靠拢,渐渐形成了虚构的故事文化。
最初的“真相”也早就在这种虚构中一点点消磨掩埋。
凌越和黑瞎子解雨辰默契的远离了人群,站在不远处观察队伍里的人。
在老叶又一次下意识转头往这边看的时候,解雨辰叹了口气,手肘撞了下黑瞎子,又看了看凌越。
他自己率先往营地边缘走。
另外两人跟了上去。
黑瞎子说:“一直在盯着我们,这东西有点奇怪。”
既没有给他邪祟的体感,也没有被寄生的痕迹。
凌越对人的视线很敏感,察觉到老叶落在她身上的注视,似乎和落在黑瞎子解雨辰身上的不太一样。
她抬头看阴沉的夜幕,有大风从森林河谷的方向吹过来,刮在人脸上既干涩又冷硬:“总感觉今晚会有事情发生。”
顿了顿,凌越还是说了自己这几天微妙的毫无依据的预感:“这片草原好像不太欢迎我,如果有意外发生,很大概率会是我和你们分开。”
就像去雷城那次一样。
黑瞎子闻言,还有心情笑出来,“小阿越,看来那些东西很不喜欢你啊。”
一边说还一边伸手搂住凌越的腰使劲晃,晃得猝不及防的凌越脚下打了个踉跄,被他趁机捞住往自己身上贴:“不过没关系,瞎子喜欢你,超~喜欢你!”
凌越无语,侧眸斜睨他,手指抠着他的手掌要把他的手从自己腰侧扒开。
黑瞎子耍赖,手被扒开了又换个位置重新贴上去,跟打游击战一样,闹了几个来回,凌越果然懒得再管他了。
黑瞎子如愿以偿,惬意的抬手拨开被风吹得挡了眼睛的头发:“啊,进草原当了快半个月的野人了,头发长长了都没得理。”
生活化的抱怨完全打碎了刚才谈及诡异事件可能会发生的凝重感。
凌越总感觉有黑瞎子在,气氛想凝重起来都是一件难事。
这就很容易让人联想到另外两位相关领域的元老级人物了。
解雨辰脸上的表情松缓了许多,绷紧的嘴角带出几分浅笑,“这种事,受欢迎难道是什么好事?”
他也有了心情调侃一下自己的朋友:“说不定到了这里,最受欢迎的会是无邪。”
话音一落,三人对视一眼,脸上不约而同露出了某种意思非常相近的笑意。
远在杭州的无邪毫无防备之下,打了个大大的喷嚏,整个人都往旁边歪了一下,差点崴到脚。
走在他旁边的胖子眼疾手快,赶紧拽住了他,抬头看了看天:“这点毛毛雨就把你淋感冒了?天真,不是我说你,最近你的锻炼是不是松懈了?”
走在前面几十米处的张麒麟在一棵披着新绿枝条轻拂的柳树下站着,一边看朦胧细雨中的西湖,一边等后面两人。
无邪揉了揉鼻子,也有点狐疑:“不会吧,我头发才刚被打湿,都没淋透。”
胖子看着张麒麟的身影,若有所思:“天真,你说要不然咱们也穿小哥同款?你看,这种情况下戴上兜帽,是不是就很英明神武?”
无邪尝试纠正他乱用成语的毛病,胖子抠着字眼据理力争,等走到张麒麟那里了还没争出个胜负。
在歪理邪说方面,无邪觉得很难有人可以打败胖子。
遂放弃尝试,转而问张麒麟:“小哥,我们还要等到什么时候?”
掰着手指头算,凌越他们已经走了半个来月了。
也不知道他们那边怎么样了。
如果那里真如张麒麟所说的那般凶险,无邪真怕找死都赶不上趟了。
那会儿张麒麟不在家,无邪在旁边当菜墩子的时候忍不住嘀嘀咕咕说出了声。
在旁边灶台上忙得热火朝天的胖子听闻此言,当即用他蒲扇般的大巴掌把无邪的后脑勺拍得啪啪作响,板着脸强行要无邪“呸”了三声,嘴里念念叨叨“童言无忌”。
拍得无邪都怀疑自己脑震荡了。
现在心里想想,也不敢再说出声了。
但问张麒麟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出发,无邪可谓是一日三十问。
本以为这次又会得到张麒麟一个“等”字,却不想张麒麟脸上露出了一个若有所思的表情。
然后……
然后什么都没说,直接转身继续往前面走了。
无邪:“???”
无邪回头看胖子,“不是,他现在连一个字都不想跟我们说了?”
胖子赏了他一个翻天白眼:“错,是一个字都不想跟你说!”
你丫的担心阿越妹子,人家小哥就不担心了?
成日里就你碎碎念最多!
还不许小哥也来个大姨夫,不想继续搭理你?
扎完无邪的心,胖子小跑着追上了张麒麟,一胳膊搭他肩膀上,一副哥俩好的架势:“小哥,咱不理天真,他就是没了老婆在身边,一时中年空虚,随机触发了更年期的毛病……”
光明正大说无邪坏话,把无邪气得捏紧拳头一路冲过去,然后对着胖子旁边的空气打拳。
第二天上午,刚过了早饭的点,金丸堂拎着个蛇皮袋踏进了无三居的大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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