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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3章 服务员要有本科学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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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尔加河呜咽着,裹挟初冬的寒意,漫过喀山市郊。铅灰的云层低垂,沉甸甸地压在奥布霍夫餐厅锈蚀的镀金招牌上。这栋建筑曾是座小教堂,尖顶被粗暴地锯断,如今披挂着廉价霓虹,像具缝合拙劣的尸骸。空气里弥漫着河水特有的腥冷,混杂着一丝难以言喻的、类似陈年油脂和枯萎玫瑰的甜腻腐败气息。我,安东·伊万诺夫,一个口袋比伏尔加河河床还要干瘪的失业大学生,攥紧那张被汗水浸软的招聘启事,指关节捏得发白。

招聘启事印着冰冷的铅字:“奥布霍夫餐厅诚聘服务人员。职责:确保餐厅桌椅洁净无瑕,以饱满热忱接待每位尊贵宾客。月薪:-卢布。本科学历以下勿扰。 落款:前厅经理,瓦西里·彼得罗维奇(已离职)。”

“勿扰。”这个词像枚生锈的钉子,硬生生楔进视线。它悬挂在奥布霍夫油腻的玻璃门上,也烙在我被现实反复灼伤的自尊上。一个擦桌子的活计,竟也筑起这般高墙?可伏尔加的寒风不会怜悯任何人的骨头,口袋里最后的几枚硬币叮当作响,比丧钟还要刺耳。我推开了那扇沉重的橡木门,门轴发出垂死般的呻吟。

里面是另一个世界。光线是浑浊的琥珀色,仿佛凝固了几个世纪的油脂。空气厚重滞涩,每一次呼吸都像在吞咽冰冷的淤泥。巨大的枝形水晶吊灯悬在头顶,无数棱角切割着昏光,本该璀璨,却只映出蛛网的暗影,像垂挂的裹尸布。墙壁覆着深红丝绒,早已黯淡霉变,吸走了所有声响,只剩下一种无处不在的、令人窒息的嗡鸣——像是无数细小的虫豸在朽木深处永无止境地啃噬。

领班格里高利·费多罗维奇从阴影里浮现。他穿着浆洗得过分挺括的白衬衫,黑马甲紧绷在瘦削的身体上,脸色是长期不见天日的青白,嘴唇薄得像刀片。他接过我的毕业证书复印件,指尖冰凉,眼神扫过纸页,毫无波澜,如同验尸官审视一份无关紧要的档案。

“安东·伊万诺夫?”他的声音干涩平板,缺乏人类应有的温度,“彼得罗维奇经理…定下的规矩。”他顿了一下,目光像探针一样刺向我,“不过,规矩是死的。我们…也看实际经验。社会上的经验。”他嘴角极其轻微地向上牵扯了一下,那绝非笑容,倒像是肌肉无意识的痉挛,“当然,有文凭…晋升的路,会宽敞许多。”

他递给我一本册子,封面是廉价的烫金仿皮,烫着扭曲的花体字:《奥布霍夫服务圣典》。册子入手异常沉重,散发着一股混杂劣质香料和肉类腐败的甜腻气味。翻开第一页,密密麻麻的条款像一群蠕动着的黑色蛆虫,瞬间刺痛了我的眼睛:“…确保宾客本体投影区域洁净…”“…热情服务,满足滞留者一切合理需求…”“…非本科灵魂结构者,其灵性质膜无法承受接触压力,严禁录用…”

荒谬的术语如同冰水灌顶。我猛地抬头,视线撞上刚进门的一桌“客人”。他们穿着老派的、浆洗得过分挺括的黑色西装,围坐在一张铺着惨白桌布的圆桌旁。没有交谈,没有动作,像一组精心摆放的蜡像。餐厅浑浊的光线似乎刻意避开了他们身下——那里空空荡荡,本该投下影子的地方,只有一片更深邃、更粘稠的黑暗。没有影子!一股寒气从尾椎骨炸开,瞬间冻结了四肢百骸。我喉咙发紧,几乎无法呼吸。

格里高利不知何时又幽灵般站在了我身后,那冰冷的、毫无生命气息的声音贴着我的耳廓响起,激起一片鸡皮疙瘩:“看到了?这就是…奥布霍夫的宾客。”他的语调平淡得像在介绍今日特供,“灵魂的质膜,不够纯净…不够‘本科’的厚度… 触碰他们,会被直接…蚀穿。像强酸滴在薄纸上。彼得罗维奇经理…很谨慎。他筛选掉那些…连被我们剥削都不够格的灵魂。‘勿扰’,是仁慈的警告。”他青白的脸上掠过一丝难以捉摸的神情,冰冷的目光扫过我惨白的脸,“现在,去工作,安东·伊万诺夫。用你的…文凭…保护好自己。”

我的第一个任务是收拾角落一张刚“空”出来的桌子。那桌客人消失了,留下几只盛满暗红色粘稠液体的高脚杯,液体表面浮着一层油脂般的虹彩,散发着浓郁得令人作呕的铁锈与甜腻混合的气息。我拿起一块抹布,胃里翻江倒海。指尖触及冰冷的玻璃杯壁,一股难以言喻的寒意瞬间穿透皮肤,直刺骨髓深处,仿佛握着的不是杯子,而是一块刚从冻土里挖出的墓碑。周围空气的温度骤降,皮肤上寒毛倒竖。我强忍着呕吐的欲望和刺骨的冰冷,颤抖着手擦拭桌面。污浊的液体在惨白的桌布上留下蜿蜒的痕迹,像干涸的血痂。

格里高利无声地踱过来,站在我旁边,像个监工的幽灵。他那双空洞的眼睛扫过桌面,最后落在我僵硬的手上。“适应期。”他平板地吐出几个字,“你的…文凭…会形成保护。但别让他们…碰到你裸露的皮肤。尤其是…当他们显出饥饿的时候。”他微微侧头,示意我看餐厅深处一扇不起眼的、裹着厚厚皮革的小门,“晋升的机会…很快会来。就在下面。地下室。我们…需要新鲜血液…加入管理层。” 他嘴角又抽搐了一下,这次更像一个冰冷的预告,“拒绝晋升者…会被砌进墙里。活着砌进去。成为餐厅…永恒结构的一部分。彼得罗维奇经理…不喜欢资源浪费。” 他顿了顿,声音压得更低,带着一种残酷的诱惑,“当然,晋升后…你就再也不用擦这些…污秽了。你会拥有…更大的‘桌面’需要清理。”

巨大的恐惧攫住了我,像冰冷的铁爪攥紧心脏。砌进墙里!活着!这疯狂的念头如同毒藤,瞬间缠遍全身。我必须逃!立刻!马上!我猛地将抹布砸在油腻的桌面上,转身冲向记忆中大门的方位。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几乎要撞碎肋骨。

但奥布霍夫在我转身的刹那露出了獠牙。原本清晰通向大门的那条铺着褪色红地毯的过道消失了。眼前是无穷无尽的、令人眩晕的重复景象:一模一样的深红丝绒隔断,一模一样的惨白桌布,一模一样的枝形吊灯投下昏黄的光圈,像无数只浑浊的巨眼。墙壁仿佛活了过来,在浑浊的光线下无声地蠕动、增生,丝绒壁纸的纹理扭曲着,变幻出诡异的花纹,如同皮肤下爬行的血管。我发足狂奔,肺叶火烧火燎,每一次呼吸都带着铁锈味。可无论跑向哪个方向,都只是在原地打转,撞上的永远是另一张冰冷油腻的餐桌,另一片令人窒息的深红丝绒。绝望像冰冷的河水,迅速淹没到脖颈。格里高利那张青白的面孔偶尔会从某个隔断后一闪而过,嘴角挂着那丝令人血液冻结的、非人的“微笑”。

就在我几乎要被这迷宫般的绝望吞噬时,一阵声音从脚下深处传来。起初很轻微,如同幻觉。但很快,它就变得清晰、响亮、无可逃避——刮擦声。金属刀叉在陶瓷盘子上用力刮擦的、令人牙酸的声音。刺啦…刺啦…刺啦…这声音带着一种难以形容的恶意和贪婪,仿佛盘底沾着永远刮不干净的、粘稠的血肉碎屑。

声音的源头清晰无误——那扇格里高利提到过的、通往地下室、裹着厚皮革的小门。它就嵌在离我不远的一堵蠕动的丝绒墙壁上,此刻正微微震颤着。伴随着每一次令人头皮发麻的刮擦声,门板就轻轻跳动一下,像是有什么东西在里面,用刀叉…敲打着门。刺啦…咚。刺啦…咚。一声声,敲在我的神经上。

那扇门开始向内凹陷,仿佛承受着巨大的、来自另一侧的压力。裹门的厚皮革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边缘的铆钉一颗颗松动、绷直。每一次沉重的“咚”声落下,皮革门面上就凸起一个尖锐的棱角,像是有无数柄餐刀和餐叉正从内部疯狂地穿刺、切割,试图破门而出。刮擦声越来越密集,越来越刺耳,汇成一片金属的尖啸,如同地狱厨房里疯狂的序曲。

门板中央的皮革猛地被撕裂!一道狭长的口子豁然洞开。没有光,只有一片比餐厅最深沉的阴影还要浓稠的、翻滚着的黑暗。一只手猛地从那条裂缝里伸了出来!

那不是活人的手。皮肤是死尸般的蜡黄色,紧紧包裹着扭曲变形的指骨,指甲长而弯曲,黑得像焦油,边缘磨损得如同野兽的爪。它痉挛般地抠抓着撕裂的皮革边缘,发出令人血液凝固的“嗤啦”声。接着,是第二只手,同样枯槁,同样带着撕裂一切的疯狂,扒住了裂缝的另一边。

两只手死死抓住撕裂的皮革边缘,用难以想象的、非人的蛮力向两边撕扯!皮革发出垂死的尖叫,裂缝被越扯越大,露出更多那片蠕动的黑暗。一股难以形容的恶臭从洞口喷涌而出——那是屠宰场在最炎热的夏日午后关闭数日后打开的味道,是内脏腐烂混合着廉价消毒水的终极亵渎。浓烈的死亡气息瞬间灌满我的鼻腔,直冲大脑,胃部剧烈抽搐。

就在那撕裂的洞口扩大到足以容纳头颅时,一个东西猛地从黑暗里向上探出。没有头发,只有一块块凹凸不平、布满暗褐色疮疤的头皮。皮肤是那种溺毙者在水底浸泡多日的青灰色,肿胀发亮。它的脸…勉强算是脸。没有眼睛,只有两个深陷的、流着粘稠黄脓的黑窟窿。嘴巴撕裂般地大张着,一直咧到耳根,露出参差不齐的、染着深褐污迹的尖牙。没有舌头,只有一团模糊蠕动的、暗红色的肉块在喉咙深处搅动,发出“嗬嗬”的、如同破风箱般的吸气声。

那张非人的脸孔,直勾勾地“盯”向了我。那两个流脓的黑窟窿,似乎穿透了空间的阻隔,牢牢锁定了我的位置。那张撕裂的巨嘴猛地咧开一个更大的、充满纯粹饥饿和恶意的弧度。它开始奋力地向外攀爬,枯爪撕扯着门框,肿胀变形的肩膀卡在洞口,发出骨头摩擦的、令人牙酸的“咯咯”声。

刮擦声停了。取而代之的,是它喉咙深处发出的、更加清晰的、充满渴望的“嗬…嗬…”声。它嗅到了我。它要出来了。

时间感消失了。世界被压缩到只剩下那扇正被从地狱深处撕开的门,和那张即将挣脱束缚、扑向我的恐怖脸孔。极致的恐惧如同冰水,瞬间浇熄了所有思考的能力,只剩下生物最原始的本能——逃!

我像被烙铁烫到般猛地转身,双脚在打滑的瓷砖地面上拼命蹬踏,将残存的所有力气都灌注在双腿上,朝着与那扇地狱之门相反的方向——一个看起来像是餐厅后厨入口的、更为幽深的拱门——亡命狂奔。心脏在喉咙口狂跳,每一次搏动都带着撕裂的痛楚,肺叶像破旧的风箱般剧烈抽动,每一次吸气都带着那股令人作呕的腐臭。身后,那“嗬…嗬…”的喘息声和皮革被彻底撕裂的“嗤啦”巨响紧追不舍,冰冷的恶意几乎要贴上我的后颈。

拱门后是一条狭窄、陡峭向下延伸的石阶,墙壁是冰冷粗糙的石块砌成,渗着不知来源的、带着铁锈腥味的水珠。台阶湿滑异常,覆盖着一层滑腻的苔藓。我几乎是连滚带爬地向下冲去,膝盖重重磕在坚硬的石阶边缘也浑然不觉,肾上腺素暂时麻痹了所有痛感。石阶的尽头,是一扇虚掩着的、厚重的木门,门缝里透出微弱摇曳的、不祥的橘黄色光芒。

我不管不顾地撞开那扇门,沉重的门板撞在后面的墙上,发出巨大的回响。

厨房。巨大的、如同洞穴般的厨房。但这里绝非人间烟火之地。墙壁是深黑色的砖块砌成,沾满了厚厚的、不知是油污还是干涸血迹的暗沉污垢。天花板极高,隐没在浓稠的阴影里。占据厨房中央的,是一座庞大得令人心悸的砖砌炉灶,炉膛里燃烧着幽绿色的火焰,无声地舔舐着几口巨大的黑铁锅,锅里翻滚着浓稠的、颜色难以名状的粘稠液体,咕嘟咕嘟地冒着气泡,散发出令人窒息的、混合着草药、腐烂内脏和甜腻香料的地狱气息。

炉灶的光芒是这里唯一的光源,将整个空间染上一层病态的绿光。在这摇曳的绿光下,厨房的景象如同噩梦的具现:巨大的生铁砧板上,散落着难以辨认的、带着碎骨和筋膜的肉块;角落堆积如山的木箱里,传出窸窸窣窣的、令人头皮发麻的蠕动声;墙壁上挂着的,不是厨具,而是扭曲的金属钩子,钩子上悬挂着一些形状诡异、风干萎缩的东西,勉强能看出像是小型野兽或鸟类的轮廓,但都透着一股亵渎生命的邪异感。

更令人毛骨悚然的是那些“厨师”。他们身形高大,裹着沾满不明污渍的油布围裙,背对着我,在炉灶和砧板间沉默地移动。动作僵硬、机械,如同上了发条的木偶。他们似乎完全没有察觉到我的闯入,只是重复着砍剁、搅拌的动作。刀斧落在砧板上的声音沉闷而粘滞。偶尔,一个“厨师”会猛地将砧板上一大块难以名状的、带着皮毛的肉块投入沸腾的锅中,溅起一片幽绿的油星。锅里的液体翻滚得更剧烈了,那股难以形容的恶臭瞬间变得更加浓郁刺鼻。

我僵立在门口,极度的恐惧和那浓烈的恶臭让我几乎晕厥。这里根本不是出口!这里是另一个屠宰场!一个为楼上那些“宾客”准备食物的地狱厨房!就在我因绝望而窒息时,身后石阶方向,那令人血液冻结的“嗬嗬”喘息声陡然逼近!

它追上来了!

求生的本能压倒了一切。我眼角的余光瞥见炉灶侧面,靠墙堆放着几个巨大的、散发着霉味的空木桶。没有时间思考!我像离弦之箭般冲过去,手脚并用地爬进其中一个最大的木桶,桶内残留的酸腐气味几乎让我呕吐。我蜷缩起身体,拼命将旁边的几个破麻袋和空草袋拽过来,胡乱地盖在自己身上,只留下一道极其狭窄的缝隙用于观察。心脏在胸腔里狂跳,撞击着肋骨,声音大得我自己都害怕。

几乎就在我藏好的下一秒,那个“东西”沉重的、拖沓的脚步声就踏进了厨房的石板地面。

它进来了。

透过木桶的缝隙,我看到它那肿胀变形的、青灰色的身影在幽绿的炉火映照下更显庞大扭曲。它像一头迷失的野兽,在巨大的厨房里笨拙地、焦躁地移动,那颗布满疮疤的头颅左右摆动,那两个流着脓水的黑窟窿似乎在空气中搜寻着什么。喉咙里持续发出“嗬…嗬…”的、带着强烈饥饿和困惑的喘息。它沉重的脚步碾过地面湿滑的污垢,发出啪嗒啪嗒的粘腻声响。它离我藏身的木桶越来越近!

恐惧像冰水灌满了我的骨髓。我死死咬住下唇,不敢发出一丝声音,甚至不敢用力呼吸。浓烈的腐臭和厨房本身的恶臭混合在一起,直冲大脑。它停住了,就在离木桶几步远的地方。那颗畸形的头颅猛地转向我这边!那两个深陷的窟窿,仿佛穿透了木桶的遮掩,直直地“盯”住了我藏身的位置!它的巨嘴咧开了,露出染着污迹的尖牙,一股浓浊的、带着内脏腐坏气息的涎液顺着嘴角滴落下来。

它要过来了!它发现我了!

就在它迈开沉重的脚步,枯爪般的双手抬起,即将抓向木桶的瞬间——

“蠢货!”

一声冰冷的、带着金属摩擦般质感的呵斥在厨房另一侧响起。是格里高利·费多罗维奇!

他不知何时出现在炉灶另一边的阴影里,像一道苍白的剪影。他的脸在幽绿的火光下显得更加青白僵硬,眼神锐利如冰锥,死死钉在那个“东西”身上。“滚回你的岗位!伊格纳特!”他厉声喝道,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冰冷的威严,“这里…没有你的‘晋升’资格!你的学位…只配待在门外!”

那个叫伊格纳特的怪物猛地僵住了。它庞大的身躯似乎瑟缩了一下,抬起的枯爪悬在半空,喉咙里的“嗬嗬”声瞬间变成了低沉的、充满畏惧的呜咽。它那颗恐怖的头颅转向格里高利的方向,流着脓的黑窟窿里似乎闪过一丝本能的、原始的恐惧。

“回去!”格里高利向前逼近一步,声音压得更低,却更具压迫感,“立刻!回到你的门前!否则…我就把你丢进锅里,”他冰冷的目光扫过那口沸腾着诡异浓汤的大铁锅,“让你…提前‘毕业’!”

伊格纳特发出一声类似受伤野兽般的哀鸣。它庞大的身躯剧烈地颤抖起来,极不情愿地、缓慢地转了过去。它拖着沉重的脚步,一步三回头地“看”向我藏身的木桶方向,喉咙里依旧发出不甘的“嗬嗬”声,但最终还是屈服于格里高利那无形的威压,拖沓着脚步,消失在通向石阶的拱门阴影里。那沉重的脚步声渐渐远去,最终被炉灶里幽绿火焰的无声燃烧所吞没。

厨房里只剩下“厨师”们机械的砍剁声和锅中液体咕嘟的冒泡声。格里高利并没有立刻离开。他站在原地,青白的脸转向我藏身的木桶方向,嘴角又勾起那丝令人毛骨悚然的、非人的弧度。他什么也没说,但那冰冷的视线,仿佛穿透了木桶的木板和我身上覆盖的垃圾,直直地烙印在我的灵魂上。过了仿佛一个世纪那么久,他才缓缓转身,像一道无声的幽灵,消失在厨房另一侧更深的阴影中。

直到格里高利的脚步声也彻底消失,我才敢松开几乎咬碎的牙齿。浑身的力气仿佛瞬间被抽空,瘫软在散发着霉味的木桶里,剧烈地颤抖着,冷汗浸透了单薄的衣服,冰冷地贴在皮肤上。每一次心跳都沉重得像在敲打濒死的鼓点。我活下来了…暂时。

不知过了多久,直到炉灶里的幽绿火焰似乎都黯淡了几分,“厨师”们的动作也变得更加迟缓僵硬,我才鼓起残存的最后一丝勇气,小心翼翼地掀开身上的遮蔽物,像惊弓之鸟一样爬出那个散发着死亡气息的木桶。

厨房里死寂一片。那些“厨师”如同耗尽了发条,僵立在各自的位置,如同恐怖蜡像馆里的展品。我蹑手蹑脚,避开地上黏腻的污迹,凭着模糊的方向感和求生的本能,摸索着穿过这片巨大的、散发着地狱气息的空间。终于,在厨房最深处,我发现了一条狭窄的、向上的木质楼梯,隐藏在堆积如山的空木箱后面。

楼梯陡峭,吱嘎作响,每一次踩踏都像是踩在腐朽的骨头上。我屏住呼吸,用尽全身力气向上爬。楼梯尽头是一扇被厚重灰尘覆盖的小门。我用力一推——

冷冽的空气裹挟着伏尔加河特有的腥味,猛地灌了进来!门外是餐厅后巷!堆积着腐烂垃圾和污雪,但这是人间!是活着的世界!

我连滚带爬地扑了出去,贪婪地呼吸着冰冷但自由的空气,肺部因刺痛而剧烈起伏。我头也不回地狂奔,用尽最后一丝力气,逃离那栋吞噬光线的教堂废墟,逃离奥布霍夫那令人窒息的、深红色的噩梦。

喀山城沉睡在冬夜的死寂里。我跌跌撞撞地跑回自己租住的、位于城郊破旧公寓楼顶层的小房间。冰冷的钥匙在锁孔里颤抖了好几次才插进去。门开了,一股熟悉的、带着灰尘和旧木头的气息扑面而来。安全了?我反锁上门,背靠着冰冷的门板滑坐到地上,浑身筛糠般抖个不停。

窗外是喀山稀疏的灯火,遥远而冷漠。我哆嗦着摸到墙上的开关。

啪嗒。

惨白的光线瞬间充满了狭小的房间。也就在这一刹那,我的目光凝固在房间中央那张简陋的桌子上。

那里,静静地躺着一样东西。

一本册子。

封面是廉价的烫金仿皮,烫着扭曲的花体字:《奥布霍夫服务圣典》。和我入职时拿到的那本一模一样。它冰冷地躺在那里,像一块墓碑。

一股寒意,比伏尔加河最深的冰层还要刺骨,瞬间冻结了我的血液。它怎么会在这里?!谁放进来的?!

就在我因这无声的恐怖而窒息时,一个声音,极其轻微却无比清晰地,开始在死寂的房间角落里响起。

刺啦…刺啦…刺啦…

刀叉在陶瓷盘子上刮擦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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