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夫人沈氏带着女儿与外甥女,先是与公爹行礼,见了世子后就让林青芝回去了。
“青芝,你去趟账房,将前几日理的账拿来。”
她先将外甥女支开,省的一会闹开了,外甥女一个小辈在这尴尬。
“是。”
林青芝应声,朝许怀玉露出一个自求多福的表情,径直走了。
许怀玉望着她的背影,苦笑着垂下头,等着迎接“狂风暴雨”。
等人走远,沈氏再也忍不住,指着许怀玉道,“爹,夫君,这个孽障这几日总与我闹腾,说是要定亲过礼成亲一股脑就办了,办完她要去北地筹建娘子军。”
沈氏在娘家是大家闺秀,嫁了人是贤妻良母,她循规蹈矩了一辈子,偏偏生了个离经叛道的女儿,实在头疼的紧。
原本,女儿自亲爹走后,也算乖巧,可后来将亲爹重新寻了回来以后,就越发叛逆有想法,她实在管不住。
比如,陛下这次支持女医馆后,这孩子就嚷嚷着学先辈整什么娘子军,不仅自己越发刻苦的练习武艺,还在府中侍女里挑选根骨好肯吃苦的,日日都在家中跟男子一般打桩扎马步。
“爹,夫君,你们帮我劝劝这孩子,平时做事出格些也就罢了,娘子军这个,岂是能随便就提的?”
许承泽虽觉得女孩子有这个志气没什么不好,但被夫人盯着,只好轻咳一声,“玉儿,你都快嫁人了,要听你娘亲的话,莫要胡闹。”
哎呀,他与女儿错过这么多年,小的时候也没有出力管教,这会实在端不起父亲的架子,也只能这么不痛不痒的说上一句。
责骂的话,那是万万说不出口的。
“爹......”许怀玉唤了一声,拖着长音,声音里皆是撒娇。
许承泽彻底没招了,看看女儿又看看媳妇,两个都不敢得罪。
也不敢与沈氏对视,便将目光落在了许国公身上。
孩子没教太好,当祖父的也有责任。
沈氏也顺着他的视线望向许国公,“爹,您帮我说说这孩子。”
哪知许国公半晌没开口,突然朝前站了一步,朝着孙女的门面攻去。
许怀玉练武,下意识一个后仰,旋即一个后仰翻身,朝着跟前就是狠狠一脚。
“玉儿!”许承泽喊了一声,想要说不得无礼,可话还未出口,祖孙两个已经默契的跨出门槛。
在院子里过起招来。
许国公年纪虽大,但刚猛犹在。
许怀玉年纪轻轻又是姑娘家,深知自己力气不如祖父,若是对掌难免吃亏,便发挥自己的灵巧劲儿,竟是次次都躲开了。
许国公哈哈大笑,喊道,“去拿件兵器。”
院子墙根,有枪有刀还有剑,许怀玉边应对边后退,还真被她找到空隙拿到了武器。
一杆枪。
许国公目露赞赏,旋即选了一柄大刀。
两人在院子里斗得有来有回。
许承泽从一开始的担心转为欣赏,一边看一边忍不住叫好,惹得沈氏连世子夫人的气度都维持不住,一个劲的跺脚。
“你们三个,真真是要气死我。”
沈氏气呼呼的走了。
许怀玉与许国公对打了小半个时辰,两人终于喘着粗气停下,站在院子中间。
许怀玉道,“阿爷,我不想像我娘一样,一辈子困在深宅。姑姑曾与我说过,当年她曾想过当个扬鞭策马的红衣女侠,但未能如愿。而今我的愿望是,像您和爹爹一样,当个保家卫国之人。能不能......
能不能莫要说我是女流之辈不能护家国?我的武艺,从小就练了,您知道的,一般人都打不过我!”
许怀玉说话的时候,眼睛亮晶晶的。
许国公望着她,朗声笑道,“祖父一直知道,你是个好孩子。”
往昔的胡闹,不过是想发泄她用不完的精力。
也罢,他不管了。
许国公将刀扔给许承泽,“自己的女儿自己管,老夫可没那个闲工夫替你管孩子。”
儿媳妇辛苦操持这个家,他可不能让人不高兴了。
他不反对,便是最大的支持。
剩下的,让这夫妻俩个自己打擂台去!
“谢谢阿爷。”
“爹!”许承泽阻挡不及,许国公已经进屋关上了门。
“路上辛苦,为父要睡个好觉,你莫要在这吵我,速速离开。”
一句速速离开,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对误闯的陌生人说的呢。
许承泽无奈,苦笑一声,对上许怀玉期盼的目光,只觉头疼不已。
早知道,他就留在军营和阿年作伴了,哪用回来当这夹心包。
“行了行了,我试一试,成不成的再说。”
许承泽将刀放回原来的位置,又伸手接过女儿手里的长枪放好,“走吧,先去找你娘,今日先别提,今夜我探探你娘的口风,过几日再给你想想办法。”
许怀玉咧开嘴,露出雪白的贝齿,“谢谢爹。”
许承泽摇摇头,“不谢,谁让我是你爹呢。”
......
这厢陆启武回到家,就被家中人挨个拉着看了个遍。
陈氏拉着儿子,实在说不出“你瘦了”这样的话,只问道,“小二,你在北地吃了什么,怎么又长高了?”
陆启武实话实说,“军营骨头汤多,羊肉吃的多,国公爷世子爷还有二叔有时候打牙祭,总喊我去。”
半个月里,这几人但凡打牙祭都叫上他,半个月三次,一个月就是六次,此次吃的肚儿圆。
陆丰收看着又高又壮的儿子,也说不出那句“你在外头辛苦了”,只好笑着道,“有的吃就好,如此家里就放心了。”
陆启武点点头,“爹,娘,你们放心吧,我在那一直不缺吃的,你们托人寄来的那些酱菜与肉干我那些同袍都很喜欢,每次在外打了野味总请我吃,等这次回去,我想多带些。”
“好,娘给你做。”
长辈们搂着陆启武稀罕着。
陆启霖和陆启文对视一眼,“二哥还是那个二哥,才回来就想着走。”
陆启文也摇头,“都是定亲的人了,还跟从前没差。”
两人齐齐叹息一声,只将希望寄托于许国公身上。
“希望老国公能多教教他。”
一家人热热闹闹用过晚膳,陆启霖陪着陆启武去了他的房间,顺便说说话。
哪知陆启武却从腰间解下一个荷包,“小六,你看看,这个是不是你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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