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困住你了。”
“他这眼睛是不是睁开了？老李老李，你快看啊！”马晴儿和肖楠凑在一起，她的半个头都被肖楠挤没了，二人一直盯着商羽看。
“别吵，老李把脉呢！”武金在肖楠脑后轻轻一拍，但他却以肖楠久蹲不利为由让肖楠站起来，自己蹲了下去。
“我困住你了。”商羽无意识地一直在重复这话。
祁璟韬在边上默不作声地看着，老李终于睁眼：“他的意识恢复得很快，可能过两天就能醒了。”
料想的欣喜却没有来，因为商羽的意识里还有一个人，祁璟韬轻咳一声道：“好秋呢？”
“现在我担心的其实还是怕商羽的意识刚恢复太脆弱，怕好秋会趁机鸠占鹊巢。”
吉尔曼已经回去两个月了，原本老李诊断的是二十年，但商羽这段时间意识的修复居然毫无征兆地就像指数函数一样增长，这是好事，可祁璟韬却总高兴不起来。
“成钰，地铁站那个案子怎么样了？”
“没什么了，就是一群小鬼聚在一起开派对，还非选咱客栈门口这个站。”赵成钰抱着蛋挞，葡式在他脚边抱着他大腿也要求抱抱，“祁爷，是这个案子还有什么古怪吗？”
武金见祁璟韬不说话，连忙道：“祁爷，小羽这一个星期以来一直说这句话，您一直守着也睡不好，要不然今天换我们来守吧？”
商羽情况好转的消息，目前为止除了客栈里的这些人和鬼，就只有吉尔曼知道。
人人都觊觎万象瞳，如果商羽恢复的消息传出去，不免有人会从中作梗。
葛蓟这段时间为证清白，每天都在客栈寸步不离。他的人品是没有问题的，所以也就犯不着监控他的手机。
“不用，要是真有什么突然情况，你们应付不过来。”祁璟韬掐着眉心，黑眼圈已经很重了。
他这样，其他人也不好再说什么。
武金悄声在商羽边上说道：“小羽啊，你晚上能不能不说话了，祁爷好久没睡过好觉了。”
这话他不是没有说过，但是之前都没用，这回说完，过了很久，居然都没听到商羽继续说下去。
武金一愣，回头看向老李，老李摸着才刮的胡茬子，嗯了一阵：“停住了？”
难道说是他叫停的？武金慌了：“什么意思？老李，您可不能开玩笑啊！”
“意识修复的进度停住了。”老李探知片刻后很肯定地说道，“看这模样，是商羽他自己停下来的。”
众人诧异，这还能停下来？
吉尔曼引导的进度已经恢复的很慢了，两个多月眼看着要复原了，结果现在停下来了？
祁璟韬一言不发地已经开始探知，怎么回事，过了这么久，怎么还是二十四重梦境？
之前检查的结果，便是商羽在不断地从梦境中醒过来。稍加推测，祁璟韬便明白了其中缘由——梦境不止二十四重，二十四重困住的是好秋，再往上困住商羽自己。
这种方式，就算商羽被扔进大山里没人管，有万象瞳强大的自愈能力，时间久了也能自己恢复过来。
眼看着祁璟韬的脸色越来越难看，空气气压一低，那边的讨论声逐渐减小了。
但如今的情况，商羽体内已经有两个意识了，再多加一个肯定是受不了的。
现在就卡在了二十四重梦境中，如果商羽的意识再碎一次，后果会怎样？
哪怕是祁璟韬也拿不准。
轰——
一股强悍的阴气忽然以商羽为中心向四周爆开，离得最近的武金被重伤，老李避让及时没有事，其他人被祁璟韬迅速护住。
……
“我困住你了。”
“知道知道……”好秋不耐烦地挠挠脑袋，被困在这里不见天日，他总感觉过了几百年了。
天天就对着一个只会说五个字的人，还有这一潭死水，硬是把他的心性练出来了。
可是这里面，连阴气都吸收不到，他的能力卡在甲下后就再也上不去了。
嗯？今天这小子怎么没继续说了？
好秋又等了足足两轮的时间，商羽没有继续说那句话！
他跳到商羽面前蹲下来查看，商羽还是和之前一样双目微阖，呼吸正常，心率正常，周身气息波动特别正常。
可是人怎么不说话了？
好秋就要细看，忽然被一股力狠狠弹开。
气浪一波接着一波，好秋将手狠狠插入水面才勉强将自己固定在原地。
但接下来的一阵阴气的释放，带着十足的攻击力，好秋无法承受，好不容易凝聚的身影，散了。
就见那个枯坐许久的身影动了，缓缓站了起来。
这里，还是梦境么？
商羽有些恍惚，他四下看了看，一望无际的黑色水潭，他站在水面上，除了水面就只剩水面。
这是哪儿？
在封印地的他没有料到，现在的好秋太弱，甚至承受不住一波压力，魂魄再次散了。
不过他掩藏了自己的气息，附着在商羽身上，商羽暂时发现不了。
算起来，他已经走出七重梦境了，按理说，人都大脑应该承受不住更多的了。
可是说不准，因为商羽还是有那种少了什么的的感觉。
他在原地歇了歇，将感知散开探知周围的环境，一望无际，全是水潭？
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
如果不是梦境，该怎么出去？如果是梦境，为什么没有突破点？
梦里面待久了可能会失去自我，忘记自己从哪儿来要到哪儿去，商羽前面已经有了七次相似的经历。
他起身来往前走，一望无际的水面，他站在上面。比起前面那些混乱无序或者相对严谨的梦境，这里太过于单一，很不符合现实的逻辑。
走着走着，商羽也忘记走了多久了，渐渐的，他感觉在这儿一直走便是他的全部。
可是，为什么心空空荡荡的？
少了什么——少了什么呢！
……
阴气消散，祁璟韬迅速走到商羽面前，还不等任何人看清，他已经挽起商羽的衣袖用自己的血在上面画了图案。
“祁爷，您现在的身体，根本撑不住……”
老李话还没说完，祁璟韬已经紧紧握着商羽的手倒在了地上。
这个过程一旦开始，就不能中断。
可是这次不比水花魁，商羽的魂魄比上次更为脆弱，祁璟韬的也是。
老李担忧地看着商羽和祁璟韬手上的符文……这次祁璟韬自身分担的是全部的三分之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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