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她这么说,我心里反而踏实了。这说明她真的在思考,在成长,而不是盲目地想要抓住一根救命稻草。她开始懂得审视自己的内心,而不仅仅是被外界的期望或自身的空虚感推着走。
日子就这样不紧不慢地过着。赵娟依旧每周去上编织班,手艺愈发精进,甚至开始尝试一些复杂的图案。她把自己织的一条披肩送给了那位热心的大姐,把对方高兴得合不拢嘴,直夸她手巧心善。这种来自他人的、单纯的肯定和善意,像细小的暖流,慢慢滋养着她干涸已久的心田。最后还能靠这个编制的手艺变现,给自己贴补家用
她和儿子的关系也进入了新的阶段。儿子似乎察觉到了母亲身上那种令人窒息的悲伤在逐渐消散,变得比以前更愿意跟她交流学校里的事情,未来的打算。母子俩偶尔还会一起去看场电影,吃顿饭,虽然话题里依旧会提起她老公,但不再总是沉重的怀念,有时也会带着笑回忆他生前的一些趣事。
“孩子说他毕业后想留在那个城市发展,”赵娟有一次跟我聊起,“要是以前,我肯定受不了,觉得他也要离开我了。但现在……我觉得年轻人有他自己的路要走,我能做的,就是把自己照顾好,不让他担心。”
这种心态的转变,是质的飞跃。她开始从“被依赖者”和“依赖者”的角色中挣脱出来,尝试建立更健康的亲子关系边界。
当然,反复依然存在。深秋的一个雨夜,她独自在家,听着窗外的雨声,看着电视里一家团圆的广告,那种熟悉的孤寂感再次如潮水般涌来,让她瞬间泪流满面。她给我发消息,只有短短四个字:“又想他了。”
我没有说太多安慰的话,只回了一句:“允许自己想,但别忘了给自己倒杯热水。”
过了半个小时,她回复:“喝了,加了点蜂蜜。我还把没织完的那件毛衣拿出来织了一会儿,感觉好多了。”
看,她已经在学着用自己的方式,去应对那些突如其来的情绪低潮。这就是进步。而我并没有回复她
入冬后,赵娟做了一个决定——她要把家里重新粉刷一遍。
这个念头在她心里盘桓了许久。十一年了,墙壁早已不是当年的颜色,有些地方甚至因为潮湿留下了斑驳的水渍。以前她觉得,保持原样就是对丈夫的忠诚,任何改变都像是一种背叛。但现在,她想让家里亮堂一些,想告别那些承载了太多泪水的陈旧痕迹。
她把这个想法告诉我时,语气里带着一种小心翼翼的兴奋,仿佛在策划一件了不得的大事。
“师傅,您说……行吗?”她依旧习惯性地向我寻求一种认可。
“你自己的家,你觉得怎么舒服就怎么来。”我给了她全力的支持,“颜色选暖一点的,看着心情也好。
她花了几天时间跑建材市场,对比各种色卡,最后选了一种很淡的米黄色,说是像阳光的颜色。她没请工人,自己买了滚筒、刷子,戴着报纸折的帽子,一点一点地干了起来,第一为了省点钱,第二,不想别人碰到他丈夫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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