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不知不觉,又过去了大半年。
赵娟的变化是潜移默化的。她跟我视频的时候,虽然眉眼间还带着历经沧桑的痕迹,但那种笼罩全身的灰败和绝望感,已经淡了很多。她开始注意穿着,虽然还是素色,但干净整洁,头发也梳理得利落了。
她编织的手艺越来越好,还给儿子织了一条厚厚的围巾。儿子放假回来,围着那条围巾,搂着她说“妈妈真好”,她笑了,那是发自内心的、带着暖意的笑容,虽然很浅。还送我一条。是一种肉粉色,她说,这个颜色看起来温暖,就像我走进她的人生里,让她的人生变暖了
社区编织班组织了一次小展览,她的作品也被选上了。她特意穿了件稍微鲜亮点的衣服去参加,还给我发了照片。照片里的她,站在自己的作品旁,眼神里有了些微的光彩和一丝不易察觉的腼腆自豪。
她不再频繁地跟我提起她丈夫,提起时,语气也平和了许多,不再是那种撕心裂肺的痛,而是像提起一位逝去多年的、重要的亲人。她开始能客观地回忆他们在一起时的美好,也能坦然接受他已经永远离开的事实。
清明的时候,她按照我说的,去给她老公扫了墓。准备了鲜花和简单的祭品,烧了纸钱。她没有哭诉,只是安静地待了一会儿,告诉他家里一切都好,让他放心。她说,那天墓地的风很柔和,阳光很好,她心里感到一种奇异的平静。
“师傅,”有一天,她忽然很认真地跟我说,“我好像……开始慢慢学会和自己相处了。”
我知道,她心里的那个结,虽然没有完全消失,但已经松动了太多。她不再把自己和过去捆绑在一起,开始尝试着,笨拙地,一步步走向未来。虽然未来依旧模糊,但至少,她愿意抬脚往前走了。
她后来没再给我发过红包,只是逢年过节会发个祝福。我知道,她经济并不宽裕。但她用她的改变,给了我这个“中间人”最好的回报。
有一天,她在微信上跟我说,编织班有个大姐,想介绍个朋友给她认识,对方也是一个人过,人品听说不错。她问我:“王师傅,您说……我该见见吗?”
我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反问她:“你自己想见吗?不是为了别人,是为了你自己。”
她想了很久,回我:“我……有点怕,但好像……也不是完全不能想象。”
“那就跟着你自己的感觉走。”我说,“不勉强,不抗拒。顺其自然。”
赵娟问我该不该去见那个朋友介绍的人,我没有给她答案。这种事,外人终究无法替她做决定。
她似乎也并没指望我给出确切的答案,更像是在对自己不确定的内心做一个确认。过了几天,她告诉我,她婉拒了那位大姐的好意。
“师傅,我跟大姐说了,谢谢她,但我还没准备好。”她的语气很平静,没有太多遗憾或者挣扎,“我现在觉得,先把一个人的日子过明白,就挺好了。不能再糊里糊涂地,为了找个依靠而开始另一段关系。那样对别人不公平,对我自己也不负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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