议长手里的筷子悬在半空，碗里的汤还在冒热气：“苏小姐真去德国了？”
院长夹了块红烧肉又放下，餐巾纸擦了擦嘴角：“中央人事部特批的访问学者，备案编号hRb2025-0382。”他瞥了眼林野，“现在召回的话，组织部那边不好交代。”
“那就让她辞职呗。”林野突然打断，“反正田野信达又不差她那份工资。”
“胡闹！”院长压低声音，“我就是想结识下华夏联合会的赖会长...”
林野突然笑出声：“您是想认识赖小铭这个人，还是华夏联合会这个组织？”他转动转盘把清蒸鱼转到院长面前，“您还是直接告诉我吧。”
院长脸色发青：“其实也是为了国家利益。”
餐厅瞬间安静。
“米国第七舰队现在停在冲绳。”院长用手指蘸着茶水在桌面画地图，“如果华夏联合会能在华尔街策应，那一定会牵扯他们的精力。”
“早说啊！”林野突然拍桌，“我让老赖明天就飞回来。”
他掏出手机划了两下。
苏夫人“啪“地放下筷子：“菜要凉透了！”她瞪着三个男人，“红烧肉都结油膜了！”
众人这才进行动筷。
院长夹走的第三块红烧肉时，林野的手机响了。
“林董！”卢少峰的声音像被掐住脖子，“八国联军把咱们运粮船扣在马六甲了！”
林野慢条斯理地啃着鱼头：“急什么，好事啊。”
“好事？”电话那头传来急声，“船上三万吨优质籼米...”
“他们不是要船，是要粮。”林野吐出鱼鳃骨，“欧罗巴粮仓二毛国因为战争今年减产47%，懂吗？”他擦擦手，“现在开始收购岭南全省余粮，我让陈韵娇调资金。”
卢少峰的声音突然发飘：“全省？那得二十多亿...”
“明天中午前到财政厅账户。”林野夹起最后一块红烧肉，“告诉农民们，永盛祥按市价110%收。”
“多...多少？”卢少峰惊讶道，“林董您说收购全省余粮？”
“岭南七市三十二县，粮库报表我刚看完。”林野的声音混着键盘敲击声，“早稻产量同比增12%，农民却连化肥钱都赊着。”
“我马上通知农业局！不过省储粮公司那边...”
“让董大余去谈。”林野的语调突然变重，“老董管了二十年粮仓，比你们懂行规。”
“是是是！”卢少峰说道，“我这就.办！”
挂掉电话，林野盯着墙上岭南省地图发呆。
他拨通了另一个号码。
“林哥！”郑山吉震得话筒发颤，“您那些姑奶奶天天堵我办公室！”
“活该。”林野冷笑，“谁让你去年在酒会上撩付丹妮的秘书？”
电话那头传来“咣当“的砸桌子声：“我那是替您挡酒！张小鹿现在见我面就泼咖啡...”
“教父当成你这样，不如回码头抡砍刀。”林野突然压低声音，“现在有正事，永盛祥在岭东的粮仓钥匙在谁手里？”
郑山吉的呼吸声立刻变粗：“要搞多大？”
“今晚十二点前，我要三十万吨仓容清空。”林野的视线停在港西市坐标上，“用你在海关的关系，走保税区特殊通道。”
“...不是，明白！”郑山吉的皮鞋跟磕出军人的节奏，“保证不惊动那几位姑奶奶。”
此时永盛祥大厦28层，周慕云正把签字笔转得像陀螺。
陈韵娇的投影仪光束扫过财务报表：“六月冰酿销售额同比增长百分之八十。”
“直接说异常项。”周慕云突然捏住旋转的笔。
陈韵娇迅速翻页：“您给林总办的那张黑卡，昨天支出2.7亿。”
“流向！”周慕云疑惑到。
“岭南港西市财政局账户。”陈韵娇推了推眼镜，“分十七笔提现，取款机都在渔港周边。”
周慕云的高跟鞋已经踩在门口：“订最近航班！”
陈韵娇按住周慕云正在收拾行李的手：“港西市三个区十二个镇，人口普查数据128万，你准备怎么找？”
周慕云的行李箱“砰“地弹开：“那也比坐在这儿...”
“郑山吉昨天见了海关的人。”陈韵娇把平板电脑推过来，“岭东保税区突然清空六个粮仓，这事不蹊跷？”
周慕云的手指停在拉链上，办公室门突然被敲响。
秘书探头进来：“周总，郑先生在前台...”
“哈！”周慕云把行李箱踢到沙发底下，“说曹操曹操到。”
会客室的茶已经凉了第三遍。
郑山吉正盯着墙上永盛祥的年度业绩图表出神，门被猛地推开。
“哟，什么风把教父吹来啦？”周慕云靠在门框上，“要不要先给您备个呕吐袋？上次见着我您不是吐了么。”
郑山吉的指节在茶几上敲出闷响：“不欢迎我走就是。”
“别呀。”周慕云晃到他对面坐下，“我就是好奇，您这尊大佛突然屈尊...”
“借钱。”郑山吉直接打断，“三十亿，三天周转期。”
茶杯在周慕云手里转了个圈：“郑教父改行做粮贩子了？”
“都是给别人办事。”郑山吉突然抬头，“你管我做什么生意。”
周慕云的茶杯“咔“地放回托盘：“收购粮食的是林野吧？”
“林野死了。”郑山吉摸出烟又塞回去，“葬礼你又不是没参加。”
“装！继续装！”周慕云突然站起来，“港西市渔港路的Atm监控要我调出来吗？”
郑山吉的瞳孔缩了一下：“你就说借不借。”
“让林野自己来要。”周慕云俯身撑住茶几，“否则免谈。”
“你！”郑山吉猛地站起来，“现在全省农民等着卖粮，你拿这个要挟？”
周慕云的声音突然发抖：“他终于肯承认林野没死了？”
会议室安静得能听见中央空调的出风声。
郑山吉慢慢坐回去：“是又怎样？他不想见你们。”
“还怨我...”周慕云跌进沙发里。
“钱是他让我来借的。”郑山吉掏出张纸条推过去，“账号在这，给不给随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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