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氏的尸体被抬出坤宁宫时,李萱正坐在偏殿剥莲子。朱元璋攥着她的手腕,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她的骨头,眼底的红血丝像蛛网般蔓延——他又在担心了,担心她像当年母亲那样,被时空局的余孽缠上。
“松手,”李萱屈起手指,敲了敲他的手背,“莲子要被捏烂了。”
朱元璋猛地回神,慌忙松开手,指腹在她腕间的红痕上蹭了蹭,声音发哑:“还疼吗?”
“比被时空局的电击器电到轻多了。”李萱把剥好的莲子丢进白瓷碗,语气平淡得像在说别人的事。可只有她自己知道,方才吕氏被拖走时那句“你母亲的仇”,像根针,精准地扎进了她最不敢碰的伤口。
朱雄英抱着朱允炆跑进来,两人手里各攥着半块玉佩——是今早从吕氏的发髻里找到的,正好能和李萱怀里的凑成完整的双鱼。“皇祖母你看!”朱雄英把玉佩往她面前送,玉佩相触的瞬间,发出细碎的光,“太医说这玉能驱邪呢!”
李萱刚要去接,殿门突然被撞开,郭宁妃扶着门框喘气,发髻歪在一边,珠钗掉了半截:“不好了!陛下,娘娘!宫里搜出好多时空局的符记,郭惠妃的寝殿里……还藏着时空局的联络器!”
朱元璋的脸瞬间沉了下去。
李萱捏着莲子的手顿住了。郭惠妃?那个总爱往她殿里送点心、说话温温柔柔的妃子?第88次轮回里,她还帮自己挡过马皇后的罚跪。
“在哪搜到的?”李萱站起身,玉佩在衣襟里发烫,这是危险的预兆——上一次它这么烫,还是母亲被时空局的人抓走那天。
“在她梳妆盒的夹层里,”郭宁妃的声音带着哭腔,“还有本密码本,上面记着好多……好多侍卫的名字,像是要里应外合……”
朱元璋已经往外走,龙靴踩在金砖上,发出沉闷的声响。李萱跟上他的脚步,指尖划过腰间的玉佩——她得去看看,那联络器是不是和母亲当年带的一样,银灰色,上面刻着歪歪扭扭的“局”字。
郭惠妃的寝殿乱得像被洗劫过,梳妆盒的碎片撒了一地。马皇后站在桌前,手里捏着个银灰色的小方块,见李萱进来,冷冷地递过来:“你认识这东西?”
李萱的呼吸猛地停了。
是它。
就是这个玩意儿,当年在母亲的尸体上找到时,还在发烫。时空局的追踪联络器,只要按下侧面的按钮,就能定位方圆十里内所有“目标”的位置。
“认识。”李萱的声音有些发飘,她想起母亲最后一次抱她时,这个东西就藏在母亲的衣襟里,“我母亲死的时候,身上就有一个。”
马皇后的金护甲顿了顿:“你母亲……”
“被时空局的人杀了。”李萱打断她,指尖抚过联络器上的“局”字,“他们说她知道得太多,必须死。”
朱元璋突然攥住她的手腕,力道比刚才还大:“别想了。”
“不想怎么行?”李萱抬头看他,眼底的光冷得像冰,“郭惠妃藏这个,总不会是为了好玩。马皇后,”她转向主位上的女人,“搜她身了吗?时空局的人,后颈都有个小小的‘局’字印记。”
马皇后显然没料到她会这么直接,愣了愣才点头:“已经让人带去偏殿了。”
偏殿里,郭惠妃哭得梨花带雨,见到李萱,突然扑过来想抓她的衣袖:“萱姐姐救我!我真的不知道那是什么!是……是一个小太监塞给我的,说能保我平安!”
李萱侧身躲开,玉佩的光芒刺得郭惠妃睁不开眼:“哪个小太监?长什么样?”
“我……我记不清了,”郭惠妃的眼神闪烁,“他戴着斗笠,看不清脸……”
“是吗?”李萱步步紧逼,玉佩的光越来越亮,“可我记得,你上周给我送桂花糕时,后颈的衣领歪了,我清清楚楚看见,那里有个‘局’字印记。”
郭惠妃的哭声戛然而止,脸色惨白如纸。
朱元璋挥了挥手,侍卫立刻上前按住她。李萱看着她被拖走,突然想起第73次轮回,郭惠妃偷偷给她塞过一张纸条,上面写着“时空局的人混进了禁军”——原来那时她就在演戏,用假消息博取信任。
“皇祖母?”朱雄英拉了拉她的衣角,手里的半块玉佩在发光,“她为什么要骗我们呀?”
李萱蹲下身,摸了摸他的头:“因为她想要的东西,只能靠骗才能得到。”就像时空局的人,永远想用谎言套取别人的信任,再一把推入深渊。
回到寝殿时,天已经黑透了。朱元璋把她按在榻上,拿着药瓶给她涂手腕上的红痕,动作轻得像在碰易碎的瓷器。“别再想那些事了,”他的声音低沉,“朕会处理干净。”
“处理不干净的。”李萱望着帐顶的鸾鸟刺绣,声音很轻,“时空局的人就像野草,拔了一茬又长一茬。母亲当年就是这么说的,结果……”
结果母亲就死在了他们手里。
朱元璋的动作顿了顿,把药瓶放在一边,从怀里掏出个小盒子:“给你的。”
盒子里是枚新的玉佩,比之前的更莹润,上面刻着两只交颈的鸾鸟。“这是用时空局联络器的金属融了重铸的,”他的拇指在玉佩上摩挲,“能屏蔽他们的信号。”
李萱拿起玉佩,触手冰凉,却奇异地让人安心。她忽然笑了:“陛下什么时候学会打首饰了?”
“找工匠打的,”朱元璋的耳尖红了,“朕画的图纸。”
朱雄英和朱允炆趴在榻边,看着玉佩发出的微光,异口同声:“皇祖母,我们也要!”
李萱把玉佩戴在脖子上,伸手揉了揉两个小家伙的头发:“等你们长大了,皇祖母给你们打更厉害的。”
夜深时,李萱躺在床上,听着朱元璋在案前处理奏折的动静。玉佩贴在胸口,像母亲的手,轻轻按着她的心跳。她知道,郭惠妃只是开始,时空局的余孽还藏在暗处,轮回或许也没结束。
但这次好像有点不一样了。
她摸了摸脖子上的新玉佩,又看了看灯下那个批阅奏折的身影,突然觉得,哪怕明天醒来又要从头开始,好像……也没那么可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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