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内讧了，这也不可能让价格降下来啊。”上官员外摇了摇头，他对对方内讧这事不怎么看好。
“不，上官兄，我的看法就不同。”维本克拦住上官员外继续说道：“我费尽心思，让更多的粮商来到这舟航，目的只有一个——让更多粮商参与进来。人一多，心思就杂了，各人的利益自然也就不同。”维本克悠闲地回到桌前，喝了一口茶，缓缓说道。
“可是那些粮商明显就是结盟的，就算一时出现两个价，只要盟主一句话，这价格不又得回到原位吗？”上官员外不认可地反对道。
“嗯，你说得对，我想现在外面的价格肯定也回到原来的价格了。”维本克点了点头。
“那你这不是白说了吗？”李员外感觉自己这是白高兴一场，叹了口气站在原地。
“李兄，你这话就说错了。”维本克不认同地摇了摇手。
“难不成这里面还能做文章？”王员外本来有些失望，听到维本克这样说又来了兴致，双眼紧盯着维本克，何铭琪等人也是一脸期待，希望维本克能说出一些他们想不到的点子。
“当然可以做文章。”维本克虽然并不懂文章是什么意思，但看到眼前的人期待，只能点点头。
“哦，这里面文章要怎么做啊？”上官员外有些迫切地问道。
“这……文章是什么意思啊？”维本克看到对方一直追问，有些不好意思。
“哈哈……”何铭琪被对方的表情惹得笑了起来，李员外指着不好意思的维本克摇了摇头，给对方解释了一下。
维本克了解清楚文章是什么意思后，不好意思地接着道：“各位，想想一群人在一起的时候，是不是最难统一意见？”
“这肯定啊，每个人的诉求不同。就算我们几个人，我们的意见都难统一。”王员外说这话时还是看了一眼上官员外，上官员外不满道：“你看我做什么？就算意见不同，最后我不也顺着你们的意见做了吗？”
“上官兄，你顺着我们的意见做后，你是不是心里不舒服？”维本克见上官员外要开口急忙道：“上官兄，这是闲话，不是对你有意见，至少让我服从别人意见肯定心里不舒服。你不用说假话的，这是帮助大家做决策的。”
上官员外本想否定，但听到维本克这样说了，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自己的头道：“嘿嘿，说真话，当初你们不听我意见的时候，我确实很不高兴。说句让你们见笑的，我还想过……想过……退出。”上官员外的声音越说越低。
“好啊，你个上官满财，没想到你还有这样的想法，亏我还觉得你急公好义。”王员外指着上官员外一边痛心疾首，一边笑着道。
“我这不就是为了酿酒公文嘛……”上官员外不好意思道。
“何大人，你听听，你听听。他做这事是为了公文，要不你把批给他的公文给收了吧。”李员外不嫌事大的在一旁起哄。
“别，别。大人，我是真心为舟航百姓。”上官员外一听要收公文，心里慌了。
“好了，好了。他为了批文，不为批文，他都还是为了百姓。我们做事只能论迹不论心啊……”何铭琪见话题带偏了，只能笑着打圆场：“维本克，你继续说吧。”
“你们看，我们这伙人才多少人，上官兄因为利益的原因也会心中不舒服。”听到维本克又提到自己了，上官员外冷哼了一声，心想这事情怎么就过不去了。但是大家没有理会他，维本克接着道：“那些粮商聚在六福客栈中，少说也有二十人吧。这些人的意见能统一吗？如果中间有人的意见被否定，那这些人会不会不满？”
“可是就算是这样，我们怎么知道他们中哪些人有意见了？”上官员外不解地问道。
“不，不。上官兄你搞错了，我们并不需要知道哪些人不满了。我们只需要制造让他们有不同意见的话题。”维本克摇头示意上官员外想法不对。
“你的意思是说，通过把粮价降成三文，让他们粮商中间出现不同的意见，从而使他们从内部瓦解？”何铭琪感觉眼前的胡人算计有点深。他没想到阴谋诡计还能这样用。
“嗯，现在粮商中出现两种价格，这说明粮商中已经形成不同的意见了，这个时候我们把粮价一降，你觉得会出现什么反应？”维本克双手兴奋地在空中画了个圈。
“这下会使他们的内部意见纷乱……”李员外嘴中不自主地喃喃道，表情是越来越兴奋：“这样舟航城的粮价有救了，百姓有救了……”
“不……不。不会的，不可能这么顺利。”王员外冷静地摇了摇头，他认为维本克所说太过理想化了。
“怎么了，王兄，这舟航城粮价降下来了，你怎么不高兴了？”上官员外的话让一旁的人都有些意外地看向王员外。
“不，高兴我和你们是一样的高兴，只是我觉得不可能这么顺利。”王员外皱着眉头凝神道。
“王兄，你是不是有什么顾虑啊？说出来大家听听。”何知府听到这看着王员外的表情猜测道。
王员外点头道：“我觉得他们能联合起来，肯定是因为有一个强人，不然这么多粮商是联合不起来的。如果我们降价却被这强人整合着粮商不降，这会是什么结果？”
“这个我考虑到了，所以我一开始就提过，只要萨尔鲁他们从溪渊能再换回来一船粮，加上我们之前造势说过南洋和硫翌运粮回舟航，还有马上就要到的新粮收获季，你觉得这些粮商中有别的想法的人是不是会越来越多？被强行压下的意见越多，爆发起来的力量越大。你觉得就算那个强人再强，又能有什么用？商人是追逐利润的。同时他们也是最擅长规避风险的，看到风险不躲避他就不是商人了。”维本克笑着解释道。
“这样说来，关键就是看萨尔鲁能不能带回粮食，还有他们带回粮食能不能及时。”王员外听了维本克解释，觉得有理。
“李衙役，你都听到了吧。”何铭琪心中有了决定。
“是的，大人。”李衙役心中暗自高兴，真照胡人所说，那全城的百姓就有希望了。
“马上去告诉同知，按刚才商定的去做。”何铭琪也不啰嗦吩咐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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