料理学院的午后总是浸在甜香里。黄油融化的醇厚、抹茶粉的清苦、刚出炉的曲奇带着焦香，混在一起漫过走廊，连阳光都像是裹着层糖霜，黏糊糊地落在人身上。
三玖站在料理台后，正低头给刚做好的羊羹切块。她今天穿了件米白色的围裙，领口别着枚小小的樱花胸针，是丁子轩上次去镰仓时给她买的。指尖捏着竹刀，动作轻柔得像在抚摸易碎的珍宝，羊羹被切成均匀的菱形，断面光滑得能映出她低垂的眼睫。
“三玖同学，你的和果子做得越来越好了。”旁边的男生凑过来，手里拿着刚烤糊的铜锣烧，脸上带着点不好意思的笑，“能教教我吗？我总是掌握不好火候。”
三玖抬起头，露出浅浅的笑：“面糊要提前冷藏半小时，烤的时候火候别太大，看到边缘微微发黄就要翻面了。”她的声音很轻，像羽毛扫过心尖，带着点日式女孩特有的温婉。
男生被她笑得脸颊发红，挠了挠头：“谢、谢谢。对了，晚上学院有交流会，你会去吗？”
“可能不去了，”三玖摇摇头，把切好的羊羹放进礼盒，“晚上要给……朋友送些点心。”
她想说“男朋友”，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脸颊悄悄泛起红。其实学院里不少人知道她和丁子轩走得近——毕竟丁子轩偶尔会开车来接她，上次校庆还捧着一大束向日葵站在门口等她，引得不少人侧目。但每次有人问起，她总是红着脸说“是很好的朋友”，连“交往”两个字都不好意思说出口。
她总觉得，这种藏在心底的甜，像刚做好的抹茶大福，要小心翼翼地捧着，才不会被外界的喧嚣惊扰。
可这份“小心翼翼”，在别人眼里却成了“不确定”。
交流会结束时，天色已经暗了。三玖背着包走出教学楼，刚拐过街角，就被一个身影拦住了。是同班的高桥，平时总喜欢跟在她身后问东问西，眼神里的喜欢藏都藏不住。
“三玖同学。”高桥手里拿着个包装精致的盒子，路灯的光落在他脸上，带着点紧张的红，“我……我喜欢你。虽然听说你和那个医科大学的男生走得近，但你们又没公开，对吧？所以我想试试……”
三玖愣住了，手里的礼盒差点掉在地上。她没想到高桥会这么直接，一时间竟不知道该说什么，脸颊红得像被火烧。
“对、对不起，高桥同学。”她定了定神，往后退了一小步，语气坚定却带着点慌乱，“我和他……我们是认真的。”
这是她第一次在外人面前，如此明确地承认自己和丁子轩的关系。说完这句话，她的心跳得飞快，像揣了只乱撞的小鹿。
高桥脸上的期待瞬间垮了下去，眼里闪过一丝失落，却还是强笑着说：“是吗……那、那祝你幸福。”他把盒子往她手里塞，“这个是我妈妈做的羊羹，就当……就当是同学的心意吧。”
三玖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过来：“谢谢你，高桥同学。”
看着高桥落寞离开的背影，三玖心里有点不是滋味。她低头看了看手里的两个礼盒——一个是给丁子轩的抹茶羊羹，一个是高桥妈妈做的红豆羊羹，月光落在上面，泛着不同的光泽。
她轻轻叹了口气，或许……是该更勇敢一点了。
【医科大的“公开秘密”与突然的喷嚏】
京都医科大学的傍晚，总是被消毒水和匆忙的脚步声填满。丁子轩坐在图书馆的角落里，面前摊着厚厚的《心胸外科手术学》，指尖划过“主动脉瓣置换术”的图谱，眉头微微皱着。
“阿嚏——！”
他突然打了个喷嚏，声音在安静的图书馆里格外清晰，引得旁边的同学看过来。他揉了揉鼻子，有点疑惑——自己最近没感冒啊。
“怎么了？着凉了？”旁边的董嘉凑过来，手里拿着罐咖啡，“我看你这几天总往料理学院跑，是不是被那边的甜腻空气熏着了？”
丁子轩白了他一眼，把书往他面前推了推：“别瞎说。帮我看看这个术式，我总觉得吻合口的角度可以再调整一下。”
董嘉接过书，眼神却促狭地晃了晃：“说真的，你家三玖也太贤惠了吧？每天变着花样给你送吃的，上次那个抹茶铜锣烧，我就闻了一口，香得差点把手术刀当勺子用。”
提到三玖，丁子轩的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扬，眼里闪过一丝温柔：“她手很巧。”
“全校谁不知道啊。”董嘉嗤笑一声，“每天中午，三玖提着保温桶站在外科楼下的样子，都快成医科大的风景线了。上次还有个实习护士问我，‘那个给丁医生送吃的女生是谁啊？长得好温柔’，我直接告诉她‘是丁医生的女朋友，别惦记了’。”
丁子轩的耳尖有点红，却没反驳。和三玖的害羞不同，他从来没掩饰过自己的心意。同事问起，他会笑着说“是女朋友”；学生看到三玖送饭，他会自然地接过保温桶，揉一揉她的头发；甚至教授都打趣过他，“每次三玖来，你眼里的光都比手术灯还亮”。
他觉得喜欢一个人，就该大大方方地告诉全世界。就像手术台上的止血钳，要精准、要坚定，不能藏着掖着。
只是三玖总害羞，他便也顺着她，没逼着她在人前承认。但在他心里，他们的关系早已是公开的秘密，不需要任何形式的宣告。
“对了，”董嘉突然想起什么，撞了撞他的胳膊，“上次帮你解决大出血的林薇，昨天还问我你喜欢什么牌子的咖啡呢。”
丁子轩的眉头皱了一下，语气平淡：“不用理她。”
“啧啧，”董嘉挑眉，“这就护上了？也是，有三玖那么好的女朋友，谁还看得上别人啊。不过说真的，你家三玖也太受欢迎了吧？上次我去料理学院送资料，听到好几个男生在讨论‘三玖同学今天做的和果子是什么口味’，吓得我赶紧说‘那是丁子轩的女朋友’，才算把他们的念头掐灭在摇篮里。”
丁子轩的心里突然咯噔一下，想起刚才那个喷嚏，莫名有点不踏实。他合上书，拿起手机看了看，没有三玖的消息。
“我先走了。”他站起身，拿起外套，“三玖说今晚给我做羊羹。”
“急什么啊，”董嘉在他身后喊，“小心回去晚了，女朋友被别人拐跑了！”
丁子轩的脚步顿了一下，嘴角勾起一抹自信的笑。不会的。他和三玖之间的心意，像最精密的手术缝合线，看似细微，却牢固得很。
【回家后的坦白与藏不住的骄傲】
推开家门时，玄关的灯亮着。三玖正系着围裙在厨房忙碌，锅里的味增汤咕嘟咕嘟冒着泡，空气中弥漫着海带和豆腐的清香。
“我回来了。”丁子轩换了鞋，走到厨房门口，从背后轻轻抱住她。
三玖被吓了一跳，手里的汤勺差点掉在锅里，转过身时脸颊红红的：“你回来啦。羊羹在冰箱里，凉透了更好吃。”
“嗯。”丁子轩低头在她额头上吻了一下，目光落在料理台上的两个礼盒上，“这是……”
三玖的眼神闪烁了一下，有点不好意思地说：“那个红色的……是同班同学送的，他妈妈做的羊羹。”
丁子轩的心里瞬间明白了什么，他挑了挑眉，故意逗她：“同学？哪个同学？对你有意思的那种？”
三玖的脸“腾”地一下红透了，像熟透的樱桃，她低下头，声音细若蚊蚋：“他……他今天跟我表白了。”
丁子轩的心跳漏了一拍，表面上却不动声色，只是轻轻捏了捏她的脸颊：“哦？那你怎么说的？”
“我拒绝了啊，”三玖抬起头，眼神里带着点小委屈，还有点紧张地看着他，“我说我和你是认真的。子轩，对不起，以前我总是不好意思公开……”
看着她慌乱解释的样子，丁子轩突然觉得刚才那点不踏实的感觉烟消云散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难以言喻的甜。他伸手把她揽进怀里，下巴抵在她发顶，声音带着笑意：“傻瓜，跟我说什么对不起。”
他当然知道她为什么不公开——她就是这样，连牵手都会脸红，更别说在众人面前承认“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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