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黎的晨光透过纱帘，在地毯上投下细碎的光斑。三玖是被窗外的鸟鸣吵醒的，睁眼时，鼻尖正蹭着一片温热的肌肤，带着淡淡的雪松香气——是丁子轩的肩膀。
昨晚的记忆像被打翻的糖浆，瞬间在脑海里蔓延开来。
他反客为主的吻，带着不容抗拒的热情；他环在她腰间的手，力道大得像要将她揉进骨血里；还有他耳尖的滚烫，和她自己慌乱的心跳……
三玖的脸颊“腾”地一下红了，像被晨光染透的苹果。她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想悄悄挪开，动作却惊醒了身边的人。
丁子轩的睫毛颤了颤，缓缓睁开眼，眼底还带着刚睡醒的迷蒙。看到近在咫尺的三玖，他的呼吸顿了半拍，昨晚的画面如潮水般涌来，耳根瞬间泛起热意：“早、早上好。”
他的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像磨砂纸轻轻擦过心尖，让三玖的脸颊更烫了。她慌忙移开视线，盯着床尾的地毯，声音细若蚊蚋：“早、早上好。”
房间里陷入短暂的沉默，只有彼此的呼吸声在晨光里交织，带着一丝微妙的尴尬，和一丝不易察觉的甜。
三玖的心跳快得像要冲出胸腔。她能清晰地感受到身边传来的温度，和丁子轩偶尔转动时，布料摩擦的细微声响。昨晚那个吻太烫，烫得她现在连直视他的勇气都没有，只能假装研究地毯上的花纹，指尖却不自觉地绞着身下的床单。
“要不要再睡会儿？”丁子轩的声音打破了沉默，带着点小心翼翼的试探。他能感觉到身边人的僵硬，知道她定是想起了昨晚的事，眼底忍不住泛起笑意——原来总爱逗他脸红的人，自己害羞起来，竟像只受惊的小兔子。
“不、不了。”三玖猛地坐起身，长发凌乱地散在肩头，裙摆因为动作微微上移，露出一小截白皙的小腿。她慌忙往下拽了拽裙摆，脸颊红得快要滴血，“我、我去洗漱。”
说完，几乎是逃也似的冲进了浴室，关门时还差点撞到门框。
丁子轩靠在床头，看着她慌乱的背影，忍不住低笑出声。晨光落在他脸上，嘴角的笑意像融化的蜜糖，连耳尖的余温都带着甜。
浴室里，冷水扑在脸上时，三玖才稍微冷静了些。镜子里的女孩脸颊绯红，嘴唇还带着点微肿的痕迹，眼底的水汽像没擦干的晨露，泄露了昨晚的悸动。
“三玖啊三玖，”她对着镜子里的自己小声嘀咕，指尖戳了戳发烫的脸颊，“你昨晚怎么那么大胆……”
明明是想逗他脸红的，最后却被他反客为主，吻得毫无还手之力。想起他吻她时的认真，和那带着灼热温度的舌尖，她的心跳又开始不受控制地加速，连带着耳垂都变得滚烫。
她打开水龙头，用冷水一遍遍浇着脸，试图压下那蔓延的热意。可越是想忘记，昨晚的触感就越是清晰，像刻在了骨头上，怎么也抹不去。
早餐的甜与躲闪的眼
三玖磨磨蹭蹭地从浴室出来时，丁子轩已经换好了衣服，正坐在窗边看手机。晨光落在他的侧脸上，睫毛投下淡淡的阴影，让他看起来比平时柔和了许多。
听到动静，他抬起头，目光落在她身上时，带着明显的笑意：“好了？”
三玖的脚步顿了顿，下意识地避开他的视线，点了点头：“嗯。”
“那去吃早餐吧，”丁子轩站起身，自然地想去牵她的手，看到她微微往后缩的动作，指尖在空中顿了顿，转而拿起她的外套，“今天有点凉，穿上这个。”
三玖接过外套，指尖不小心碰到他的，像触电般猛地缩回手，脸颊又是一阵发烫。她低着头，快速套上外套，拉链拉到顶，几乎要遮住半张脸，像只想把自己藏起来的小乌龟。
丁子轩看着她这副模样，眼底的笑意更深了。他没有再逗她，只是放慢脚步跟在她身后，看着她踩着地毯时，那微微发颤的肩膀，心里像被羽毛轻轻拂过，痒得恰到好处。
早餐区的人不多，他们选了个靠窗的位置。丁子轩拿着餐盘去取食物时，三玖坐在座位上，手指无意识地抠着桌布。邻桌的情侣正在低声说笑，女孩喂男孩吃草莓的动作，让她瞬间想起了昨晚的吻，脸颊又红了。
“在想什么？”丁子轩端着餐盘回来，把一杯热牛奶放在她面前，上面还放了颗，是她喜欢的那种。
“没、没什么。”三玖慌忙摇头，拿起牛奶杯抿了一口，甜腻的味道稍微压下了心底的躁动，却没能让发烫的脸颊降温。
丁子轩坐下时，椅子轻轻撞了一下她的腿。不过是很轻微的触碰，三玖却像被烫到般猛地往旁边挪了挪，差点从椅子上摔下去。
“小心点。”丁子轩伸手扶住她的胳膊，指尖的温度透过布料传过来，让她的手臂瞬间泛起一层细密的鸡皮疙瘩。
“谢、谢谢。”她抽出胳膊，放在桌下紧紧攥着，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
丁子轩看着她紧绷的侧脸，突然觉得这样的三玖比平时逗他时更可爱。她的耳朵红得像熟透的樱桃，连脖颈都泛着淡淡的粉色，像被晨光染透的云彩，让人忍不住想多看几眼。
“昨晚……”他故意拖长了调子，观察着她的反应。
果然，三玖的肩膀猛地一颤，头埋得更低了，几乎要碰到餐盘：“昨、昨晚怎么了？”
“没什么，”丁子轩低笑出声，递给她一块草莓松饼，“就是想告诉你，松饼很好吃，像你做的。”
三玖接过松饼的手都在抖，不敢抬头看他，只能盯着餐盘里的食物，假装吃得很香。可草莓的酸甜在舌尖散开时，她满脑子想的都是昨晚他吻里的甜，脸颊烫得能煎鸡蛋。
邻桌的老夫妻看着他们，笑着用法语说了句什么，大概是“年轻真好”。三玖听不懂，却能感受到那善意的目光，脸颊更红了，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丁子轩听懂了，对着老夫妻笑了笑，转过头时，看到三玖快要埋进餐盘的样子，眼底的温柔几乎要溢出来。他没有再逗她，只是安静地吃着早餐，偶尔给她添块水果，动作自然又体贴。
晨光透过玻璃窗，落在两人交叠的影子上，像幅温柔的画。三玖的害羞还没散去，心里却像被什么东西填满了，暖暖的，甜甜的——原来让他脸红的同时，被他这样温柔对待，是件这么让人安心的事。
街头的牵与未说的甜
吃完早餐，他们打算去蒙马特高地。三玖走在前面，刻意拉开了半步距离，像只受惊的小鹿，随时准备逃跑。
丁子轩看着她微微发颤的背影，眼底的笑意藏不住。他快走两步，很自然地牵住了她的手。
三玖的身体猛地僵住，像被施了定身咒。他的手心温热，带着薄薄的汗，力道却很稳，牢牢地牵着她，让她无法挣脱。
“人多，别丢了。”他的声音很轻，带着不容置疑的温柔，指尖轻轻捏了捏她的掌心。
三玖的心跳漏了一拍，想抽回手，却被他握得更紧了些。她能清晰地感受到他掌心的温度，和那微微的颤抖——原来他也有些紧张。这个发现像颗甜甜的糖，在她心里慢慢融化，让那汹涌的害羞里，悄悄掺进了丝甜。
她没有再挣扎，任由他牵着，脚步却有些慌乱，差点踩到自己的裙摆。丁子轩感觉到了，放慢脚步配合她的节奏，指尖时不时轻轻蹭过她的手背，像在安抚一只不安的小猫。
走到街角时，一阵风吹来，卷起三玖的长发，拂过丁子轩的脸颊，带着淡淡的草莓香气。他下意识地偏过头，鼻尖差点碰到她的发顶。
三玖的心跳瞬间飙升，脸颊又开始发烫，却没有像早上那样躲开，只是微微低着头，看着两人交握的手。他的手指很长，骨节分明，握着她的手时，带着让人安心的力量。
“你看，”丁子轩的声音在头顶响起，带着点笑意，“前面有卖手工巧克力的，去买你喜欢的黑巧。”
三玖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果然看到了家小小的巧克力店，橱窗里的巧克力做成了埃菲尔铁塔的形状，精致得像艺术品。她点点头，声音细若蚊蚋：“好。”
走到店门口，丁子轩松开手去推门，三玖的手心突然空了，竟有些不习惯。她看着自己发烫的指尖，上面仿佛还残留着他的温度，像未散的余温，烫得人心头发颤。
丁子轩回头时，正好看到她盯着自己的手心发呆，脸颊泛着淡淡的红晕，像株被晨光晒暖的含羞草。他的喉结滚动了一下，走过去，很自然地再次牵住她的手，这次握得更紧了些：“进去吧。”
三玖的手指蜷缩了一下，却没有躲开。被他牵着走进巧克力店时，鼻尖萦绕着可可的醇香，耳边是他温和的声音，心里的害羞渐渐淡了些，取而代之的是种暖暖的、甜甜的感觉，像含在嘴里的，慢慢融化。
原来被喜欢的人这样牵着，连害羞都是甜的。
她偷偷抬起头，看了眼丁子轩的侧脸，他正在认真挑选巧克力，阳光落在他的睫毛上，像镀了层金边。察觉到她的目光，他转过头，对她笑了笑，眼里的温柔像融化的蜜糖。
三玖的心跳漏了一拍，慌忙移开视线，脸颊却扬起了浅浅的笑意。
晨光里的羞赧还没散去，昨晚的余温也还在心头蔓延，但她突然觉得，这样的害羞，其实也没什么不好。至少让她知道，原来喜欢一个人，是会在晨光里脸红，会在牵手时心跳加速，会在他的目光里，藏不住满满的欢喜。
这样就很好。
真的，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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