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像融化的蜂蜜，淌过酒店的地毯。三玖睁开眼时，丁子轩还在睡，睫毛在眼睑下投出浅淡的阴影，像幅安静的素描。她想起昨晚那个偷吻成功的瞬间，嘴角忍不住扬起来，指尖轻轻戳了戳他的脸颊——温热的触感传来，他没醒，只是眉头微蹙，像只被打扰清梦的猫。
“笨蛋。”她小声嘀咕，眼底的得意像刚开封的蜜糖，甜得快要溢出来。
这是她第一次“掌控”局面。从高二那年在樱花树下紧张得说不出话，到大学时面对他的优秀总有点自卑，再到现在，她能让这个在国际论坛上侃侃而谈的王牌医师，在睡梦中被她偷吻而毫无察觉。这种微妙的“掌控感”，像颗小小的石子，在她心里漾开层层涟漪，把最后一丝自卑彻底冲散了。
丁子轩醒来时，看到的就是三玖趴在枕头上，支着下巴看他，眼里的光比晨光还亮，带着毫不掩饰的笑意。他的心跳漏了一拍，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唇——昨晚似乎有柔软的触感拂过，像蝴蝶停落又飞走。
“看什么？”他的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耳尖不自觉地泛了热。
“看你啊。”三玖凑近了些，鼻尖几乎碰到他的鼻尖，声音带着点促狭，“看我们家天才医师，睡觉的时候会不会磨牙。”
丁子轩的脸颊“腾”地红了，像被晨光染透的云彩。他往被子里缩了缩，试图拉开距离，却被三玖伸手按住肩膀：“别躲呀，我又不会吃了你。”
她的指尖带着微凉的温度，透过薄薄的睡衣传过来，烫得丁子轩的肩膀瞬间绷紧。他看着她眼底的狡黠，突然明白——这丫头昨晚肯定没老实睡觉。
“昨晚……”他刚想开口，就被三玖用指尖按住了唇。
“昨晚什么都没发生。”她眨眨眼，笑得像只偷吃到鱼的狐狸，“我睡得可香了。”
丁子轩看着她眼底的“此地无银三百两”，喉结滚动了一下，没再追问。他喜欢看她这副得意洋洋的样子，比之前总爱害羞的模样更鲜活，像被阳光晒透的向日葵，浑身都带着光。
咖啡馆的互动与藏不住的掌控欲
早餐选在街角的露天咖啡馆，阳光透过遮阳伞的缝隙，在原木桌上投下斑驳的光影。三玖拿起菜单，指尖划过法语单词，虽然大多不认识，却没了之前的慌乱，反而指着一幅华夫饼的图片，对服务员露出个灿烂的笑：“这个，谢谢。”
服务员笑着点头，转身去下单时，丁子轩忍不住问：“不怕点错了？”
“错了也没关系呀。”三玖端起柠檬水抿了一口，眼神亮晶晶地看向他，“反正有你在，你会帮我吃掉的，对不对？”
丁子轩的耳尖又红了。她的语气太自然，带着理所当然的依赖，像在说“天会亮”一样笃定，却让他的心像被温水泡过的棉花，软得一塌糊涂。
“对。”他低声应着，拿起她的菜单，帮她圈出几样适合的甜点，“这个焦糖布丁是招牌，这个覆盆子塔不腻，你应该会喜欢。”
三玖看着他认真圈画的样子，突然伸手，指尖轻轻划过他的手背。只是很轻的触碰，丁子轩却像被烫到般猛地缩回手，咖啡杯在桌上轻轻晃了晃，溅出几滴褐色的液体。
“呀，手滑了。”三玖故作惊讶，抽了张纸巾递过去，指尖却故意蹭过他的指尖，“不好意思呀。”
丁子轩的脸颊红得更厉害，接过纸巾的手都在抖，低头擦桌子时，耳根红得像熟透的樱桃。邻桌的老太太看到这一幕，笑着对三玖眨了眨眼，用英语说：“年轻真好，姑娘你很勇敢。”
三玖听懂了“勇敢”两个字，心里的成就感像气球一样鼓起来。她对着老太太笑了笑，转头看向丁子轩——他还在假装专心擦桌子，耳朵却红得快要滴血。
原来让他脸红这么简单。原来这个站在世界舞台上都不怯场的人，会被她的一个小动作弄得手足无措。这种“只有我能让他这样”的感觉，比卖出一百个抹茶卷还让她满足。
甜点端上来时，三玖叉起一块覆盆子塔，递到丁子轩嘴边。他下意识地张嘴，她却突然收回手，自己咬了一口，眼底闪着促狭的光：“嗯，真甜。”
丁子轩的嘴角僵了僵，看着她笑得像只偷腥的猫，无奈地笑了。他知道她是故意的，却舍不得责怪，只能拿起叉子，自己叉了一块，慢慢吃着。
阳光落在他的侧脸上，睫毛投下的阴影里藏着浅浅的笑意。三玖看着他纵容的样子，心里的甜比覆盆子塔还浓——这种“掌控”不是强势的压制，是他心甘情愿的纵容，是独属于他们的、带着甜味的互动。
街景的浪漫与眼底的笃定
下午逛玛莱区时，街道两旁的老房子爬满了常春藤，橱窗里的手工艺品透着浓浓的法式风情。三玖在一家首饰店前停下脚步，看着橱窗里的银质手链，上面挂着个小小的狐狸吊坠，像极了丁子轩高中时在她笔记本上画的那只。
“喜欢？”丁子轩顺着她的目光看去，眼里带着笑意。
三玖点点头，刚想说“看看就好”，就被他拉进了店里。店员笑着介绍：“这是设计师限量款，狐狸代表‘守护’，很适合情侣。”
丁子轩让店员把手链拿出来，亲自给三玖戴上。他的指尖划过她的手腕，带着微凉的触感，动作认真得像在做一台精细的手术。
“好看吗？”三玖抬起手，狐狸吊坠在阳光下闪着光。
“好看。”丁子轩的声音很轻，目光落在她的手腕上，又慢慢移到她的脸上，眼底的温柔像浸了水的棉花，“戴在你手上，更好看。”
三玖的脸颊微微发烫，却没有像以前那样躲开，反而踮起脚，在他下巴上轻轻吻了一下。动作自然得像呼吸，带着满满的笃定。
丁子轩的身体猛地一颤，耳尖瞬间红透，像被夕阳染透的云彩。他看着她坦荡的眼神，突然觉得，那个总爱躲在他身后的小姑娘，真的长大了——她不再是那个需要他处处保护的小丫头，是能和他并肩站着，坦然表达心意的三玖。
“走吧，”三玖拉起他的手，指尖勾住他的手指，笑得眉眼弯弯，“去看你说的那家百年面包店。”
丁子轩任由她牵着，脚步有些慌乱，心跳却像被阳光晒暖的溪水，温柔地淌着。他看着她走在前面的背影，蓝色的裙摆轻轻扬起，手链上的狐狸吊坠随着脚步晃动，突然觉得，被她这样“掌控”着，其实是件很幸福的事。
面包店的门帘被推开，叮当作响。浓郁的麦香扑面而来，三玖看着橱窗里琳琅满目的面包，眼睛亮得像星星。丁子轩站在她身边，听着她兴奋地和店员比划（虽然大多时候还是靠他翻译），看着她拿起一个可颂笑得满足的样子，突然觉得，所谓的“掌控”从来不是单方面的——她以为自己掌控着让他脸红的开关，却不知他早已把“纵容她”的开关，牢牢握在了手里。
夜晚的相拥与心底的甜
回到酒店时，夜色已经浓了。三玖趴在床上，翻看着白天拍的照片，丁子轩在旁边整理明天要带的行李，房间里只有相机的快门声和布料摩擦的轻响，温馨得像首慢歌。
“你看这张，”三玖把相机递给他，照片里是他被她逗得脸红的样子，背景是玛莱区的彩色房子，“拍得真好，把你的‘红’拍得刚刚好。”
丁子轩的脸颊又开始发烫，接过相机的手都在抖，却没像以前那样躲开，只是低声说：“别总拍这些。”
“就要拍。”三玖抢过相机，往被子里缩了缩，像只耍赖的小猫，“这是我的独家照片，不给别人看。”
丁子轩看着她得意的样子，无奈地笑了。他走过去，在床边坐下，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不早了，睡觉吧。”
三玖往他怀里滚了滚，手臂紧紧环住他的腰，声音带着点撒娇的意味：“搂紧点。”
丁子轩的手臂收紧了些，将她牢牢拥在怀里。鼻尖萦绕着她发间的香气，是白天那家面包店的黄油味，混着她特有的草莓香，像块刚出炉的草莓面包，甜得让人心头发颤。
“子轩，”三玖的声音很轻，在他怀里闷闷地响起，“我以前总觉得，你那么厉害，我好像……配不上你。”
丁子轩的动作顿了顿，低头看着她的发顶，声音带着点不易察觉的心疼：“傻瓜，说什么呢。”
“真的。”她抬起头，看着他的眼睛，月光在她眼底投下认真的光，“但现在不觉得了。你看，你会因为我脸红，会被我逗得手足无措，会乖乖听我的话……”
她的声音越来越低，带着点小骄傲：“原来再厉害的人，也有软肋呀。”
丁子轩看着她眼底的光，像被点燃的星星，突然低头，在她唇上轻轻吻了一下。不是昨晚那种带着侵略性的深吻，只是温柔的触碰，像在回应她的话。
“嗯，”他的声音带着浓浓的笑意，在她耳边轻轻说，“我的软肋，就是你呀。”
三玖的心跳漏了一拍，脸颊瞬间红了，却没有躲开，反而往他怀里缩得更紧了些。黑暗中，她的嘴角扬着浅浅的笑意，心里的“掌控感”和爱意交织在一起，像杯刚调好的鸡尾酒，甜得恰到好处。
原来所谓的自信，从来不是超越对方的优秀，是知道自己在对方心里的分量——知道他的软肋因你而生，知道他的温柔为你而留，知道哪怕你有千万个不完美，他也会把你当成全世界。
这样就很好。
真的，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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