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漫进酒店房间时，三玖正盯着天花板上的吊灯发呆。水晶灯的折射在墙上映出细碎的光斑，像极了昨晚丁子轩吻她时，眼里闪烁的光。
“醒了？”丁子轩的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他侧过身，指尖轻轻拂过她的脸颊，“昨晚没睡好？黑眼圈都出来了。”
三玖的脸颊“腾”地一下红了，像被晨光染透的苹果。她慌忙移开视线，拉起被子遮住半张脸，声音闷闷的：“没、没有。”
丁子轩看着她慌乱的样子，眼底闪过一丝笑意。他当然知道她没睡好——昨晚她在他怀里翻来覆去，像只不安分的小猫，直到后半夜才渐渐睡熟。只是他没点破，怕她又要害羞得躲进被子里。
“今天去凡尔赛宫，”他坐起身，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听说那里的花园很漂亮，适合拍照。”
三玖从被子里探出头，眼睛亮晶晶的，像藏着星光：“真的？那要穿那条蓝色的裙子。”
“都听你的。”丁子轩的笑意更深了，看着她瞬间雀跃起来的样子，觉得昨晚她那点小别扭，像被晨光晒化的露珠，消失得无影无踪。
可他不知道，三玖的心里正打着小算盘——昨晚被他强吻时的慌乱还没散去，那种浑身发软、只能任由他摆布的感觉，让她心里有点不服气。她暗暗下定决心，今晚一定要趁他睡着，偷偷亲回来，把主导权“夺”回来。
凡尔赛宫的光与暗涌的心事
凡尔赛宫的花园果然像丁子轩说的那样，美得像幅油画。喷泉在阳光下闪着光，修剪整齐的灌木丛像绿色的波浪，远处的雕塑在蓝天白云下显得格外庄严。
三玖穿着那条蓝色的连衣裙，在花园里跑来跑去，像只快乐的蝴蝶。丁子轩跟在她身后，手里拿着相机，时不时按下快门，镜头里全是她笑着的样子——她踮脚够树上的花瓣时，裙摆轻轻扬起；她蹲在喷泉边看鱼时，发梢被风吹得凌乱；她回头对他笑时，眼里的光比阳光还亮。
“你看这张，”三玖凑过来看相机，指着一张她闭眼许愿的照片，“拍得真好。”
“是你好看。”丁子轩的声音很轻，带着点不易察觉的温柔。
三玖的脸颊微微发烫，心里的小算盘却打得更响了——这个总是会说情话的男人，今晚一定要让他尝尝“被动”的滋味。
走到一处僻静的回廊，丁子轩突然拉住她的手，往石柱后躲了躲。三玖正想问怎么了，就看到几个拿着相机的记者走过，嘴里用英语说着“找丁医生做个采访”。
“看来你的名气真不小。”三玖的指尖轻轻划过他的掌心，带着点促狭的笑意，“连记者都追着你跑。”
丁子轩的耳尖微微泛红，握紧她的手往反方向走：“别乱说，他们是想了解手术技术。”
“哦？”三玖挑眉，故意放慢脚步，“那刚才有个女记者说‘丁医生比照片上帅’，也是在说技术？”
丁子轩的脸颊瞬间红了，像被阳光烤过的樱桃，加快脚步往前走：“小孩子家家懂什么。”
看着他慌乱的背影，三玖忍不住笑出了声。原来再厉害的王牌医师，也经不住这种调侃，这个发现让她心里的“复仇计划”又坚定了几分。
中午在花园餐厅吃饭时，丁子轩点了份奶油炖菜，三玖看着那浓稠的奶油，突然想起昨晚被他吻到发软的自己，脸颊又开始发烫。她低下头，假装专心吃面包，耳朵却悄悄红了。
“怎么不吃？”丁子轩把自己碗里的鸡肉夹给她，“不合胃口？”
“没有。”三玖摇摇头，往嘴里塞了块面包，含糊不清地说，“就是有点饱。”
丁子轩看着她泛红的耳根，眼底闪过一丝了然的笑意，没再追问，只是把冰红茶推到她面前：“喝点水，别噎着。”
夜晚的等待与偷吻的勇气
回到酒店时，天已经黑了。丁子轩洗完澡出来，看到三玖正趴在床上，对着笔记本电脑傻笑。屏幕上是她白天拍的照片，其中一张是他被喷泉溅到水时的狼狈样子，被她设成了壁纸。
“幼稚。”丁子轩走过去，弹了下她的额头，眼里却带着笑意。
三玖捂着额头，不服气地瞪他：“明明很可爱。”
丁子轩的脸颊微微发烫，转身去吹头发。吹风机的声音在安静的房间里响起，三玖看着他的背影，心里的紧张像藤蔓一样悄悄蔓延——离“计划”实施越来越近了。
两人躺下时，丁子轩像往常一样，把她搂进怀里。他今天确实累了，上午应付记者，下午陪三玖在花园里走了一下午，此刻头一沾枕头，眼皮就开始打架。
“子轩，”三玖的声音很轻，带着点刻意的拖延，“给我讲讲你第一次主刀的事吧。”
丁子轩的声音带着浓浓的睡意，却还是耐心地讲了起来：“第一次主刀是台室间隔缺损修补术，紧张得手都在抖，缝合的时候差点穿破主动脉……”
他的声音越来越低，呼吸渐渐变得平稳。三玖靠在他怀里，听着他均匀的呼吸声，心里的紧张和期待像被打翻的调味瓶，五味杂陈。
她等了很久，久到自己的眼皮都开始打架，才小心翼翼地抬起头。丁子轩的眼睛闭着，睫毛在月光下投下淡淡的阴影，嘴唇微微张着，睡得很沉。
三玖的心脏怦怦直跳，像要冲出胸腔。她屏住呼吸，慢慢抬起手，指尖轻轻碰了碰他的脸颊——很烫，带着他特有的温度。
他没醒。
三玖深吸一口气，像做贼一样，慢慢凑近他的脸。月光透过纱帘，在他的唇上投下一层淡淡的光晕，像涂了层蜜糖，诱人得让她心跳加速。
她的动作很慢，很轻，生怕一点动静就会惊醒他。距离越来越近，她能清晰地闻到他呼吸里的薄荷味，和那淡淡的雪松香水味，混合成一种让她安心的味道。
终于，她的唇瓣轻轻碰了一下他的。
像羽毛拂过湖面，像雪花落在掌心，带着微凉的柔软，和一丝宣告胜利的得意。
只是轻轻一下，她就像触电般猛地退了回来，心脏跳得像要炸开。她偷偷睁开眼，看到丁子轩依旧睡得很沉，眉头都没皱一下，悬着的心终于落了下来。
“哼，这次我赢了。”三玖在心里偷偷比了个胜利的手势，嘴角忍不住扬了起来，眼里的得意像星星一样闪个不停。
她往丁子轩怀里缩了缩，紧紧抱住他的腰，像只偷吃到糖的小猫，满足地闭上了眼睛。这次，她没有再胡思乱想，很快就沉沉睡去，连梦里都是甜甜的。
丁子轩在她呼吸变得平稳后，睫毛轻轻颤了颤，缓缓睁开了眼睛。月光下，他的眼底带着浓浓的笑意，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宠溺。
他当然醒了。在她的唇瓣碰到他的那一刻，他就醒了。只是看着她那小心翼翼的样子，和得逞后偷偷扬起的嘴角，他没忍心拆穿，只想让她多得意一会儿。
他低头，在她的发顶轻轻吻了一下，声音低得像叹息：“傻瓜。”
怀里的人动了动，咂了咂嘴，像在做什么美梦。丁子轩收紧手臂，将她抱得更紧了些，嘴角的笑意温柔得像月光。
其实，谁主动又有什么关系呢？只要能这样抱着她，感受着她的温度，哪怕被她“欺负”，也是件幸福的事。
这样就很好。
真的，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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